散文||春
春
春,一日日的暖阳攀升着风的温度,饱和着大地的色度,各种鲜花开始在每一方角落次第绽放。
早春二月,樱桃花抢了先机,在除夕夜悄悄铺满花园,小径两侧被它勾勒出春天第一抹花雪,初一早上成了头魁。然而,时间的密码锁总是公平旋转,点开每一个等待,不早也不迟。
现在是谁的时机呢?寻一下蜜蜂,看它在哪里嘤嘤嗡嗡。
瞧那边,海棠家族正兴味盎然。铁脚海棠正吐纳最纯粹的中国红,枝挺叶茂,有傲骨而无傲气地展示着端正。而垂丝海棠却走旁的路线,花瓣柔弱无骨,只静候一息风的游戏就旋即为飞散的融雪。茶花也红而不腻,却喜在茂密的枝叶里隐忍,它喜欢镶嵌的方式,不热衷太过招摇。
春日里的樱花简直具艳压群芳之势,远远就触目一片花云,撩惹一袭惊呼。如若说梨花纯如带雪,则樱花嫩若卷云,冰肌玉骨、通透清澈。瞧那根根芳枝,都被那成簇的花团裹满压实,在春的柔息里荡漾。所有目光像有丝线拉扯般汇聚,所有心思都为这梦一般的流光停驻。亦幻亦真的樱花花瓣如此明艳诱人,却终将在某晚如丝春雨后,化为粉雪散瓣,滋养春泥护花。
寻觅春日里的芳踪袅迹,那如云出岫的桃李海棠又怎敌浩荡无际、烟波似海的油菜花田呢?公路两边、小河岸旁、山丘斜坡、沟渠角落,到处都摇曳着金黄。大片大片的金黄,用最炫目的耀眼向全世界宣奏着春的升发。这升发里荡涤着希冀,因为樱花谢了就散了,正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然而油菜花谢了,那滋养生命的菜籽油依然会流动于心,在前方洋溢着期待和收获,那温润的幸福会淹没花瓣的消散。
细品春之流动,从早春到阳春,是一个幸福渐丰的过程。早春二月,是不够喧闹的一挂素锦,是饕餮盛宴前的一口小酌。但它是机敏的、警觉的,到处都张贴着提示,每个灯谜的答案都在枝梢的嫩芽里包裹。然而春的脚步毫不停歇,很快跳进了三月。柳眼眉腮的早春刚让人啜了一口淡淡的素暖,就点了朱砂、晕了胭脂,在吹皱了的一池春水边淘染起更深逸的阳春。它迫不及待在素锦上泼洒浓墨重彩,让我们的目光在几日内跌入那七彩的深潭,让我们的心思在分秒间坠入那深邃的斑斓。
你瞧,阳春三月,万物都是吸光的海绵,能量在每一个光斑上沉潜。大树沐浴在无遮拦的光瀑里,小草则静候光斑的旋移。明媚的林间,画眉正在嬉闹,它们从樱桃枝雀跃到海棠枝,然后三五成群迷藏入枇杷树的浓稠里。鸽子却比较自持,穿不张扬的灰外套,却在脖颈上点触目的花刺青。它警觉而机敏,一个小小的惊扰就振翅离场,但却在逃离时将带花边的尾翼抛给你做惊鸿一瞥。河滩上,从早春到阳春,岁月的鹅卵石渐渐被淹没那漏出的端倪。越来越多的白鹭像诗人般飞翔,像哲人般停泊和思考,然而它们的叫声着实难听。但大多数的鸟儿音韵却浸透着温婉。你听,春日的气息在黄莺、喜鹊、画眉细软的喉头反刍,时而抽离成悠扬婉转的一脉长笛,时而又嘀咕着欢快短促的呢哝软语。听那鸽子的咕咕声,在每一根晾衣杆上氤氲,像重低音的大提琴发出喉鸣,听那画眉的喳喳声,在每一个枝梢窜动,向全世界宣布:“绝不沉稳,一定要激动!”
春,把它的秘密交给了风。但风,终于还是在水波的涟漪里泄露了行踪,于是逃到树林里,引起新一阵的喧嚣。暖阳穿过每一个叶隙,在树下打出一片斑驳,然而风的调皮,让这斑驳左顾右盼,成为跳动的金子和飞旋的彩虹。
春,永远是这首诗那阙词的妙悟,是每个年华的诗意绽放,是年轮上的华美蚀刻,更是打开心灵这道藩篱的秘钥。“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让我们走到户外,去看那“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与生命中的春天生死相随、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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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何华,女,自由撰稿人。曾在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APP,公众号玉醉墨等发表散文。非常热爱写作,以写作作为人生最大的乐趣,力求在写作中不断获得更大超越。目前全力以赴新媒体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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