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与永恒的情歌2018
抛下同伴,从喧闹中逃了出来,独自坐在湄公河畔,喝着咖啡,享受只属于自己的宁静。
自顾自的,近乎不近情理的,有一点偏执的,切断了自己与一切外界的联系,为的是给自己留下一片空白,为的是能够更清晰透彻的望向自己的内心深处。
空中回响着听不懂的老挝情歌。说来也怪,听不懂,却清楚的领会到,它必定是情歌。爱是一种内心感动自身的能力,是一种对自我的审美,是一个为自己痴迷的状态。心中有了爱,鸟鸣虫吟,就连天空偶有的,打破静寂的飞机轰鸣声也便成了情歌。爱是没来由的,心甘情愿的,不求回报的,自我心灵深处闪现的一缕火花。
想起韩波的诗句:“要绝对的浪漫。”
爱与浪漫这对词,只有当情人的内心燃起火花,他才能够在自己灵魂的深处窥见那一丝光亮,如同圣经里降临世间的第一抹闪光,伴随着创造的热情,充满了无穷的希望。感情与灵魂彼此交汇之时,爱与浪漫才透过人性的迷宫浮现到肉体的表面,从肌肤的每一个毛孔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热情。热情蔓延在空虚与寂寞的荒原,星星之火,燎原之势,点亮了整个灵魂的黑夜。
“要绝对的浪漫。”
“绝对”一词意味着什么?难道它是永恒与不朽的同义?星空浩瀚,日月永恒,人之存在犹如朝露;庄周梦蝶,采菊东篱,意识与肉体成为“人”这一词的全部内涵;生死之间,闭了眼,宇宙、日月便也豪无意义了;人是万物的一个偶然的片段,只存在于刹那之间。万物在刹那间瞬生瞬灭,不做停留,“存在”何处容身?一生一灭为一个刹那,整个世界由生入灭也便只是一个刹那,当我们谈论“不朽”与“永恒”,我们究竟是何所指?
世界之存在,不过是灵魂的云彩在心湖上的一抹倒影。正如我思意着“刹那”的一瞬,思维的火花一闪而过,由生入灭,是一刹那。下一个瞬间,另一抹火花闪过,生灭相继,就这样生生灭灭汇成洪流。当指针扫过表盘上的刻度,这洪流汇入流转往复的时间漩涡。
刹那是心的尺度,而心却无法用标尺度量。一刹那是多久?可以是永恒。
对于人而言,心便是这世间的一切。呱呱坠地,世界始有了光,大般涅盘,有如灯灭,世界的影像在心中消失。生命流星般划过长空,意识的存在,度量了世界在心湖中投下的全部幻景。若存在一个关于永恒的尺度,这尺度位于一生一灭之间,却永生不灭。而意识亦始于出生,终于寂灭,两个端点,对于意识而言犹如黑洞,永不可知。今生,对于意识而言,便是一个完整的刹那,而这一刹那之中包含了永恒。
“要绝对的浪漫。”
刹那化为永恒。不朽的词句中,浪漫的刹那在灵魂深处留下吻痕;而一生的浪漫随着生命寂灭,也不过是存在于世界中的一个刹那,嫌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