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嗨，宝贝

嗨，宝贝

据说，每个孩子都曾经是天使，他们曾趴在云朵上，认认真真地挑选妈妈!

（一）

2016年，冬。雪越下越大，刚开始是一点一点地飘，不一会儿，就变成一团一团，像是被人撕碎了，从天上一簇一簇往下撒。到下班时分，地上、路灯上、树枝上、屋顶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下了车，走了几十步，妈妈就成了一个白色的雪人，踩在厚厚的软绵绵的雪地上，心情欣喜而快乐。嗨，宝贝，我的小天使！你来了，多么好！你是乘着雪花从天上飘落到妈妈肚子里来的吗？

广场中央，是一大片静谧的白。旁边的大树上不时有雪团扑簌簌地掉落，鹅毛样的雪花仍然肆意地漫天飞舞，连连绵绵，无休无止。妈妈加快了脚步，穿过广场回家去，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爸。

（二）

2017年，夏。这个夏天，据说是宝鸡几十年来最热的一个夏天。很长时间没有下雨了，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热烈地烤着大地，地上的花蔫蔫的，耷拉着脑袋，杂草的叶子卷缩成细条，像瞌睡人的眼皮，知了趴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空中没有一丝风，到处都是热哄哄的，仿佛一点火星就能点着。

在这样炎热的日子里，妈妈被推上了手术台。因为生哥哥时是剖腹产，加之妈妈年龄大了，医生建议做剖腹产。医院的手术室很凉快，妈妈躺在手术台上，没有恐惧、没有不安，有的只是迎接新生命的喜悦。十来分钟后，伴随着一声声啼哭，我的宝贝，你出世了！医生给你擦拭完，抱到妈妈跟前。你的脸胖嘟嘟的，眼睛紧紧闭着，头发看起来很黑，湿湿地贴在头上。妈妈亲了你一下，你的脸软软的，糯糯的湿。医生笑着说：“宝宝看起来很健康！”妈妈的眼睛湿润了，多少个恶心呕吐、疲累不堪的白昼，多少个忐忑不安、无法入眠的夜晚，都是为着这一天，迎接你的到来！感谢迎你出生的医生，那天妈妈看见，她们出手术室时，背上全湿透了。

麻药散了，伤口撕裂样疼，妈妈忍着疼痛，头上沁出密密的汗。护士说为了刺激子宫收缩，排出淤血，要给妈妈压肚子。我的天，伤口的疼和压肚子的疼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护士在妈妈肚子上也就是刚缝好的伤口上，压一下，妈妈就疼得龇牙咧嘴，手脚痉挛，这种压肚子的疼，简直是深入骨髓，痛不欲生！头上流着汗，眼里含着泪，妈妈转头看着熟睡的你，在心里小声地念：“我忍，我忍……”

妈妈要下床了，先捂着肚子把身子挪到床边，然后一手攥着床头的扶手，一手抓着床沿，在爸爸的帮助下，挪起上身，再把腿放到床下，这样才能坐起来。妈妈把十八年前，生完哥哥所经历的痛苦，原原本本地又过了一遍！妈妈捂着肚子，一步一步挪到你的婴儿床边。姥姥正在用针管给你喂奶，你闭着眼睛，小腮帮子一鼓一鼓，使劲地吸。摸摸你的头，竟然湿漉漉的，我的宝贝，为了吃奶，你也用尽了洪荒之力啊！妈妈不禁哑然失笑，妈妈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已经俨然是个小小的战士了！

（三）

2017年，冬。转眼间，你已经能翻身、能坐了。 妈妈每天抱着你，给你唱歌，给你说话。你柔柔弱弱的身子变得有劲，又是挥手、又是蹬腿。你睁着黑葡萄样的眼睛，张着没牙的嘴，灿烂地笑，笑成了一朵花，妈妈的心便一寸一寸溶化在你的笑容里。

自你出生，姥姥的日子也变得忙碌起来，每天坐四十分钟的公交车，来伺候妈妈坐月子。随身提的篮子里，有鱼肉、鸡肉、猪蹄和各类蔬菜，白的、绿的、红的、紫的，篮子里姹紫嫣红，都是按照姥爷在网上搜的月子餐食谱买的。姥姥每天变着花样给妈妈做吃的，每次吃饭，都要不厌其烦地叮嘱妈妈：“多吃点，吃了才会给娃变多多的奶，自己的身子才会恢复得快！”就这样，妈妈被吃成了一百二十多斤的大胖子。妈妈深深地感谢你，我的宝贝！有了你，才有了妈妈与姥姥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以前，妈妈总是忙学习，忙工作，忙着照顾咱们这个小家，十几年了，妈妈没有这么长时间陪着姥姥东家长、西家短地聊天了。唉，每一个妈妈，都把爱给了自己的孩子，回馈给母亲的，太少太少了！

哥哥放假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扑到你的小床边，小心翼翼地抱起你。“毛宝宝，毛宝宝！”哥哥温柔地叫着你的小名，你用小手不停地抓哥哥的眼镜，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哥哥一点也不恼。这样一个又高又壮的小伙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暖心了呢？到了半夜，你一哭，哥哥就奔了过来，“毛宝宝怎么啦？饿了吗？”哥哥接过你，把你的头放在他粗壮的手臂上，轻轻地摇，你便不哭了，嘴里哼哼唧唧的。哥哥就把你抱到他的房间，让妈妈睡一会。如此的兄弟情深，让妈妈感动而欣慰。看来，哥哥的假期，爸爸要“失业”了。

（四）

2019年，春。大地被急促地妆扮成了欣欣向荣的年轻人：桃花粉，梨花白，柳条绿，草木葱茏，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你已经一岁九个月，能跑能跳、牙牙学语了。

妈妈一下班，你就跑过来，接过妈妈手里的小包，拉开拉链，取出钥匙，急急的插到大门的锁眼里。呵呵，你是要开门，让妈妈带你出去玩呢！妈妈带着你走到楼下，你撒开腿就往院子里跑。院子中间的草地上有音箱，做成石头的样子，放着音乐。你左看看，右看看，用小手摸上摸下，歪着头，再摸摸小脑袋，你一定很奇怪，这么优美的声音是怎么出来的呢？捣鼓一阵子，看着这个“石头”纹丝不动，你又转过身，随着音乐声，开始扭动身子，夹着两只胳膊，一前一后地扭。妈妈刚想给你拍个视频，你又急急地跑开了……

嗨，我的宝贝，就让妈妈这样陪着你，在你漫漫的成长路上，走过春的温暖、夏的绚烂、秋的静美、冬的安宁，走向幸福的未来！

插图/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李娟丽，陕西宝鸡岐山人，现居宝鸡。70后，爱读书，爱旅游，相信一切美好都会发生。

长｜按｜二｜维｜码｜关｜注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顾问：王树宾  戢觉佑  李品刚

总编：冬   歌

副总编：蔡泗明

执行主编：倪宝元

执行主编：吴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