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是你想象的那样吗?

是你想象的那样吗?

刚落坐网咖,想做个U盘的资料。旁边的他俩就要起身离开,脚底地板上留下的一摊子瓜子壳与果皮,在他们向我借道,我让过的一瞬间,一览亮相,明明有垃圾桶,烟灰缸的,可就偏不……

数日后,他俩再次光临,刚好与我再遇,想起那辣眼的“果皮、瓜子壳”。我不由自主的打量起他俩来,小伙子瘦瘦的,黑幽幽的,个子不高,T恤长裤;随一道而来的女伴,倒是胖墩墩的,凌乱长发,八分裤;俩人90后模样,外地口音。女士嘴里不停地吃着,手里还提着葡萄与花生,老板见状,赶紧地递给她一个果盘,笑眯眯地的说:“小姐姐,请你把果皮,花生壳放在这里,别再吐……”老板硬是把别再吐地板上,这后半句咽了回去,很显然不是我一个人碰上“地板上那一摊”了,明摆着老板也是有幸撞上过那不堪情节的。这不,老板的动作与谈吐给他俩留足了面子。

他俩在我不远处找了两台编制连号的电脑挨肩坐下,女士顺手把手里的零食塞到男士的嘴里,看的出是对小夫妻,应该是奔电竞高网速,寻世外桃园来的。他俩轻车熟路操纵鼠标,电脑主页秒速进入界面,他俩一跃鱼贯进入网络水域,当起了各自世界中的主角。高频率重拳出击键盘,对于键盘来说简直是虐待,与此同时嘴里还不断地喊着叫着属于他俩世界的精彩!尽如此那么地“高调”!模拟世界本身就和现实世界是实质性的两码事,不平行,不相交,不相干,还风马牛不相及!

他俩整个就是穿越时空的神兽,情节的起落,决战的胜负,大声的喝彩与唏嘘的惋惜,忘情忘乎,乃至,不堪入耳……难道这样的激情才是电竞的匹配?匹配到完全不顾与他俩相邻不远并排落座,正在电脑上做统计报表工作状态的那位大哥和查资料的我。

不一会儿功夫,大哥索性关掉电脑,是完工,还是讨厌他俩,还是其他……反正走了。

“老板,我们上二楼去战去,二楼的机器是和一楼的配置一样高吗?”“是的,都是高配。”老板响亮地回答着。

我心想你俩立马走人才好,不要再去二楼霍霍乱了,二楼不差你俩!老板更不缺你俩这怂货!我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咸吃萝卜淡操心呗!小夫妻俩切换到地球上仅和老板说话没有一分钟功夫,立刻就迫不及待地离开地球又飞到另一个星球去了,接着激情再战去了,继续夫唱妇随去了。

哎!哪有多大功夫啊,双双马蹄疾,连蹦带跳窜下了楼梯,冲到吧台。

“老板,我的手机丢了!”

“啊,在哪儿丢的?四下找找看。”

“二楼都找过了,没找到,该是在一楼那位坐在我俩邻座制表格的那个大哥偷的,一楼发生的,一定是他!”

女士语速快快的接着说:“他的胆子多大哦,他偷了就随后先走我们一步,老公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一定是他顺手牵羊后,立刻开溜。”

女士说着就不住地往那部手机号上打电话,“嘟,嘟,嘟,”那部手机是正常待接的状态,就是没人接,我听得很清楚。

“那位大哥可能把手机调到静音状态,他不敢接。”女士喋喋不休的不住嘴说着。随后女士又甩了一条信息,给那个手机号,“大哥,店里有监控的,已经看见你拿了,你赶快送回来就行,我们只当你是开玩笑的,否则我们报警你是跑不掉的。”女士思路清晰,已经完全切换到现实中来了。

目标锁定在邻座大哥,那么就来找大哥的行踪。监控从正常十二通道开始切换。从第一通道开始,没有目标出现;第二通道没有目标;第三通道;在挨个寻找目标过程之中……目标大哥在第八通道出现了:只见大哥,不慌不忙地拾掇起桌子上的一摞散放的材料,动作娴熟的往桌子上跺跺齐,在站起身的同时,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摇了摇头,离开了座位……我心想那摇头的动作,不就是很烦那两个小夫妻的吗?是潜意识流露。

应该是这样心理状态下的微动作,微表情,下意识地说我躲你还不行吗!我走就是了!女士仍就在监控旁补充说:“大哥桌子上一堆材料都堆到我们这边了,老公的手机应该就在那堆材料下面,大哥用材料遮盖偷了手机。”想象丰富,情节设置得也蛮精彩。老板又把监控回放了一下,“看好了,大哥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的,和你说的细节对不上,就是大哥自己的手机嘛!我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你的演义小说推理在我这不好使。”老板掷地有声。高清监控就是没凿实她的推理。老板眼睛始终没离开过监控,他在搜索着……

换一个思维吧。老板说:“你们把遗失的那个手机账号给我,我来锁定位置。”夫妻俩两手一摊,“忘记了,不知道。”俩人互相报怨着。老板滑动着监控鼠标,告诉他俩说:“出门在外,小心保管好自己的物品,是成年人必须具备的防范意识,在我这里没有出现过偷盗现象,监控是高清的,都是和公安对接联动的。一卡通读卡,身份证与人脸匹配,110ck自动一键报警器,还有小设置就不说了……总之都是高科技标配的,我们一圈下来找不着的话,只好求援警方。”老板继续地切换监控通道,来来回回,快速慢进,不进不退,暂停再来,眼晴一眨不眨的,扫描着屏幕,就在他们俩上二楼楼梯口拐角的背光处,一个亮点随着他俩的移动一闪而过……老板以秒速按下了暂停键,看得出老板在琢磨那一闪而逝的亮点。

机智的老板你真年轻!

老板说:“你俩赶紧地,上二楼落座的机器上,寻找一圈,手机一定没落在一楼。”都说姜是老的辣,老板是“小姜”感觉也挺辣的吗!

小夫妻情愫完完全全着落到人烟味的地球上了,刚才不知在哪个星球水域里遨游激情早已退去。他们悻悻地上了二楼,来到落座的地儿,转着圈,搬沙发,挪电脑,就连他们丢落在脚底的果皮,瓜子壳也翻了个身。唉!没见手机踪影,地板拼接缝里也不会有的,要是能从天而降该多好啊!男士这样想着。他失望沮丧瘫陷在沙发里,他说手机里有资料。他实在不落忍手机就这样没有了踪影。手仍然在沙发上摸索着,抠着,恨不得扯开沙发的皮面才好……突然,脸上阴转晴,他这儿有了“亮点”,他触摸到了滑在沙发平面与抚手垂直的缝隙里的手机了。手机确是在那待着妥妥的。

“老板老板,手机找到了”。女士大声地说着:“麻烦你大圈子了,老板实在不好意思。”

喜怒无常的女士,声音异常地亢奋,引来了店内某企业正在传媒培训新生们的集体注视,老板指着墙上挂着的“请勿大声喧哗”“贵重物品,请自己保管”等宣传匾回应着,“找到就好,找到就好。”老板把目光落在了他俩脚底的果皮,瓜子壳上……

老板的眼神你懂了没?憨憨的睿智老板。

老板一定这样想“都什么人啊,口口声声大哥顺手牵了你的‘羊’,明明是‘丢斧疑邻’”。

“丢斧疑邻”也好,“疑邻窃斧”也罢。你俩手机是找到了,还真不是你俩所想象推理的那样吧。你俩等会再飘移先回过头来再捋捋算算,老板也是90后,和你俩是同龄人,这个老板的素养能甩你俩几条街远?求解!

生活中确实不乏这样的小插曲,但一味地凭借自己的主观意断,会歪曲事情真相的。

插图/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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