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遥||品读诗人马慧聪作品《人模树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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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什么植物
上辈子就是什么样的人
松柏坚贞
荷花清廉
玫瑰带刺
青苔见不得光
葫芦是吊死鬼转的
猪笼草是饿死鬼转的
菟丝子是吸血鬼转的
一群海藻揭示了一场灾难的发生
爱吃芥末的被情所伤
种植爬山虎的攀附虚名
此刻我嘴里塞满蘑菇，反复咀嚼
我就想知道我的上辈子或下辈子
到底有毒没毒
【诗人简介】
马慧聪 1984年生于陕西神木，2003年加入陕西省作家协会。出版诗集《渴望》《守候》等。中共党员，陕西省青联常委，中国作协会员，陕西省作协理事、青年文学委员会副主任，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长，西部青年网总编，《延河》下半月刊执行主编，年度《陕西青年文学选》主编，中国十大80后作家主编。神木县政协委员。
借人喻物，归真返璞
——品读诗人马慧聪作品《人模树样》
不关心人类的诗人，不是好诗人。
不洞察人性的诗句，不是好诗句。
诗人马慧聪先生正为我们诠释了这一点，我认为这是作为诗人最基本的素养。“借物喻人”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写作手法了，人们总是站在统治者的高度审视生命，贪婪地搜刮自然界的万事万物为其所用，甚至连植物的本质特征也要大做文章，把人类所有的美好品质都要无穷放大，嫁接在植物之上，抒发精神的快感。
正如帕斯卡尔在《思想录》里的控诉：“人是多么的虚幻啊！是多么的奇特、多么的怪异，多么的混乱，多么矛盾的主体、多么的奇观啊！既是一切事物的审判官，又是地上的蠢材，既是真理的贮藏室，又是不确定与错误的深渊；是宇宙的光荣兼垃圾。”
诗人却反其道而行之，为我们开辟出与众不同的观点与视角，采用“借人喻物”的思维，把人类的存在重新定义，剥去了统治者的外衣，赤裸着身体，回归到初生的模样。人类不再是唯一有组织地捕食一切的猛兽，而是自然法则的遵守者。诗人告诉我们：“喜欢什么植物，上辈子就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是“植物”的转世轮回，佛经言：“天地万物，各有宿缘，为人大富，从布施中来；为人长寿，从持戒中来；为人端正，从忍辱中来；为人安详，从禅定中来；为人才明，从智慧中来；为人洁净，从慈心中来；为人长大，恭敬人故；为人短小，轻慢人故；为人丑陋，嗔恚人故；生无所知，不学问故；为人专愚，不教人故；为人喑哑，谤毁人故；为人奴婢，负债不偿故。”
诗人用“植物”的意象，把我们每个人的本性阐述的淋漓尽致，这决定了每个人的前世今生会成为哪种“植物”！
几千年前，荀子一语道破：人性本恶!
自私、懒惰、暴力、虚荣、空想、执拗、奢侈、嫉妒、虚伪、贪婪……
追本溯源，人性本恶的根源就是欲望。由欲望衍生出来更具社会色彩的便是利益。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永恒的，其一是运动，然后就是利益。如果说欲望有善恶之分，那么利益就是原始驱动力。人类所有的缺陷全部来自于利益，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否定自身的缺陷。与此相反，正是为了欲望的满足和对永恒利益的追求才推动到了社会的发展。
人本恶，因不在恶，在于不敢正视恶。
诗人不仅能够发现人性之善：“松柏坚贞，荷花清廉”。还勇敢地揭露出恶的本源：“见不得光的青苔，吊死鬼转的葫芦，饿死鬼转的猪笼草，吸血鬼转的菟丝子，一群海藻揭示了一场灾难的发生。”诗人是如此的冷静，不掺杂丝毫个人情感，客观地表达出所观察到的世界。无论是阳光下的天真笑容，还是黑夜里的肮脏堕落，都是人类的思想本源所衍生出来的现象。
这些现象的本质不正是“植物”特征的呈现么？
诗人探索的脚步并没有在这里停下。“此刻我嘴里塞满蘑菇，反复咀嚼，我就想知道我的上辈子或下辈子，到底有毒没毒。”他毫不掩饰地拷问自己是以哪种形式而存在，从外而内陆回归本心，探讨人类存在的意义。
设想一下，一个心灵如何在“善与恶”两个力量相等的欲望之间保持完全的平衡，这是无法衡量的事。毫无疑问因为内在倾向和选择在价值上是不是相等的，所以心灵将进行“善与恶”的转换，如果我们站在水井和烤羊之间，并且喝水和进食的欲望完全相同，那么我们将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最终饥渴而死。尘世间的人啊，我们的一生不正如草木般荣枯么？你看，自然孕育出的植物，不管时代怎样的变迁，哪怕面对死亡，它们依然永远相传，本性不灭。
诗人一直在探索，探索身体，探索灵魂，探索人性。
我们紧随着诗人的步伐一路走来，才真正地发现，一片叶子竟包涵了宇宙的一切：阳光、水、风、土壤……在四季里轮回，生命回到了原点，将返璞归真后的本心埋入纯净的土地，人类又会以植物的形式重新生长，不来不去，不增不减，不生不灭。
你究竟是哪一种植物呢，扪心自问，在心地里种下的是善还是恶的因果？
作者简介：笔名客遥，本名王郑伟，中国散文学会、中国原创音乐协会、吉林省作家协会、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现为笔畅作文西安雁塔分校校长。近年来，创作诗歌、散文、小说、词曲作品，并在各刊物发表，并获得各类奖项，著作有诗歌集《双叶集》、诗词集《风露饮》、词曲集《东风解》、散文集《枫沙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