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母 亲”

“母  亲”

王成川||江苏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母亲”去世后我流过多少次泪，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我的亲生母亲年轻时就因病去世，六岁的我就失去了母爱，十岁那年父亲也因病离开了我。看到同龄小朋友都有母亲的关怀，特想找一位母亲关爱的念头从小就在心里刻上了深深的烙印。真是老天不负有心人，在我成家之时，遇到了慈祥和善的岳母，从此我心满意足的享受到“母亲”无微不至的关怀，在我们一起共同度过的三十六个年头里，我们始终相处的亲密无间，从未有过一次闲言碎语，胜似亲生母子，我的工资一直足额上交给“母亲”，让她掌控家庭经济大权，家里生活所需一切均由她安排。她老人家虽于96岁离我们而去已八个年头了，但她与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情愫依然不舍，每当祭日，看着她那笑容可掬、和蔼可亲的照片就心酸涌来，难以克制的泪水不由自主从眼角流出。她对家人仁慈和善，事事都照顾得有边有沿，对外人处处谦让方便、事事为他人着想的助人为乐的往事，不断在眼前浮现。

“母亲”的慈爱让我终身难忘。自小没有母亲照顾的我，一直心里感到空落落的，家里一年到头冷冷清清，一个人的孤单日子，没有一点家庭温情，看到人家过年过节团圆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自已家里的冷锅冷灶，心里的落寞凄凉感油然而生。成家时有了“母亲”，仿佛酷夏吹来了凉风，寒冬送来了暖阳，浮萍找到了根基，心灵有了归属，每日三餐热饭热菜，还常常变着花样让我尝鲜，下班回家暖意融融，“母亲”还总爱嘘寒问暖，衣裤有人勤洗换了，进岀有人常牵挂了。儿子学会说话后，直接就让他叫奶奶。奶奶也把小孙子当作心肝宝贝，一直把他从幼儿园精心服侍到大学毕业，娶妻生女。看着四代同堂，我对“母亲”那份感激之情真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再多话语也难以表达对“母亲”的爱……

“母亲”的和善受到众人称赞。周围邻居和她工作在一起的同事都晓得“母亲”是个出了名的大好人，为人厚道本分，虽没什么文化，却与人自然熟，见面笑嘻嘻，主动打招呼，凡有求者，总是有求必应，尽力而为，无论是工作过的同事，还是左邻右舍的邻居，远近往来的亲友，都爱和她交往。她有一拿手的裁缝手艺，再加上人又谦和大度，在邻近周围一带也小有名气 ，只要她在家中，总时常有人来找她，帮忙剪个鞋样、枕套上的龙凤牡丹花之类的图样活，她总是来者不拒，笑呵呵丢下手中活帮其画剪好，很多人习惯没事也过来和她一起聊天，拉拉家常。后来合并到服装厂上班后，对工作更是任劳任怨，和和气气没一点脾气，车间里一些难活、吃工不见效的活她都主动耐心、认真仔细地干好，从不挑精拣肥。每逢遇到发放福利物品，她总有落在人后。有次，车间发打饭菜用的瓷缸、瓷盒，印有123、114号码的没人要，她笑着拿过来说，这下子我的瓷缸和瓷盆再也不会搞错弄丢了，说得大伙都笑了起来。

“母亲”的善良品质也传给了我。七十年代末期，大家兴起搭会互凑资金来办些大事，有次她抽中了第三号，同事徐阿姨家中急需用钱，但半年后才轮到她收会钱，找“母亲”商量要先用，“母亲”二话不说就让她先用，自己等上半年后再拿，喜得徐阿姨高兴得连声道谢，满意而去。邻居吴大姐大年夜几个瓦木工坐在家里讨要砌房工钱不肯走，“母亲”得知情况后，让我们把刚发的三十多元工资全部借给她，打发瓦木工离开后，吴大姐动情地说“要不是你家借钱帮我，我家的年关还不知怎么过呢？亲戚也沒有这么热心啊”！“母亲”乐于助人的品行也影响了我。八十年代初，机关新砌了一幢住宅楼，想要分房的人比较多，论条件我属可分房人员，面对僧多粥少的情况，时任分房小组组长的我感到十分为难，“母亲”知道内情后，善解人意的支持我收回分房报告，我的主动让房，使原本难做的分房工作，很快得到了解决。每逢过年过节，机关发放的鱼、肉、各类糕点食品时，都让他人先拿，我到最后才取。“母亲”的一手好厨艺在亲友中也小有名气，她做的红烧狮子头嫩滑香鲜，清炒黑鱼片更是嫩鲜可口、蹄膀金针木耳汤香气溢人，令人食欲大开，馄饨、饺子、粽子、包子、馒头、汤园等点心，色香味做工一点也不比饭店差。好的厨艺专长名声在外，常有亲友家中有事就请她帮忙烧个一二桌，她也乐此不疲，义务服务。每当端午、腊八，她总要多裹些粽子，多烧些咸粥送给亲友、邻居尝鲜。七十年代末，我老表在乡镇企业搞物资采购，隔三差五到城里来购买厂里用的零配件材料，“母亲”都让我上饭店炒个菜，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也拿出来做菜，招待客人。在好几年的一段日子里，每次都热忱接待我乡下的亲戚，真让我内心感动不已。老表每每谈及此事，总夸我遇上了一位好丈母娘，是我的好福气。家门口一条长长的弄堂人行道卫生打扫全是她主动包了下来，常年保持着干净整洁的环境卫生。

“母亲”是我一生中最尊重的亲人。我们平时添置任何衣物行装、床上用品等她都享有同等的一份，九十年代，就让她风光地戴上了手表、金耳环和金方戒等装饰品，喜欢吃的各类糕点食品，儿子隔三差五就送到她面前，孙女天天围着她身边太太长太太短的叫着，让她享受天伦之乐。在高龄腿脚不便之时，我们选在气温适宜的秋夜，专门找来三辆车，让妻子陪坐她身旁，我骑车伴行，沿着丹阳城的万善路风光带、丹凤路、新民路、人民广场，一路观赏灯光绚丽、高楼林立的夜景，她老人家高兴地赞叹丹阳城都比得上当年的大上海了！

“母亲”您在人间是大好人，到“天堂”一定也是大善人，每当想您时，都想大声对您说：“您”一直活在我的心中！

插图/网络

作 者 简 介

王成川，江苏丹阳市人，从机关秘书，公司法人代表到部门领导一路走来，如今已步入机关退体干部行列，用写作增强思维能力，让文字丰富精神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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