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金色记忆
金色记忆
童年是金色的,似朝露的蓓蕾,象破壳的稚鸟,如初升的太阳,一切都是那样的纯真、那样的无忧、那样的美好!
1963年秋季,我在矿幼儿园毕业后,就读下垄镇中心小学,分在一(1)班,操场左边第一间教室。全班30余同学,至今依稀记得,本矿的有杨龙勇、范元亮、张新江、刘文棋、张辉、罗恭仙,女生张微、鲍建萍、杨凡、孙宝秀和当地镇(村)的杨芳敏(小名汤生)、刘宏权(小名和生)等同学。
当时,下垄镇中心小学,属江西大余县教育局,坐落在矿部通往医院住院部公路中段的下垄村刘屋小河边。小学实行六年制,有11个教学班,16名教师,学生400余名。学生小学毕业后,参加大余县升学统考,按成绩分别录取到县中或新城中学初中。1968年,矿里接管下垄镇小学,改名为下垄钨矿职工子弟学校。
记得我小学刚入学,正赶上全国掀起“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高潮。我和相邻居住在原矿车队、修造厂小河边家属区的张新江、刘文棋、张辉、张微、鲍建萍、付九娟、杨凡等小伙伴结对组成学雷锋小组,读雷锋故事,和雷锋比童年,向雷锋叔叔学习,做针线包、节约箱,自备工具打扫公共卫生,在校内外多做好事,突出表现受到校少先大队的表彰。次年,“六一”节前,我们一起戴上了红领巾,成为一名光荣的少先队员。晚会上我们放声歌唱:“让我们荡起双桨……红领巾迎着太阳。”,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记得我小学偏爱语文课,主要是受老师和课文的影响。当年教语文的是个女老师姓常,此姓少见印象深。常老师高瘦个,瓜子脸,两条黝黑发亮的辫子垂到了腰际,课堂朗读,声情并茂,透着一股灵气和文气。那时小学课文童趣横生,很接地气。如:小学一年级课文《下雨了》《打麦歌》,情景交融,朗朗上口,记忆犹新。《下雨了》:滴答,滴答下雨了,下雨了。麦苗说:“下吧,下吧,我要长大。”桃树说:“下吧,下吧,我要开花。”葵花籽说:“下吧,下吧,我要发芽。”小弟弟说:“下吧,下吧,我要种瓜。”滴答,滴答,下雨了,下雨了。《打麦歌》:噼噼啪,噼噼啪,大家来打麦。麦子好,麦子多,磨面做馍馍。馍馍甜,馍馍香,吃馍不忘共产党。共产党,毛主席,我们向您来报喜。一报麦子又丰收,二报磨面用机器,三报社里添了拖拉机。
记得我小学充满幻想,今天做这,明日做那,常立志。如读高小时,有篇“米丘林”的课文深深的打动我,讲述米丘林这位苏联生物学家,通过嫁接让苹果树上神奇般地结出了带有梨味的梨苹果来。我在写读后感作文中,表示长大后要做个米丘林似的科学家。一次我去给妈妈送饭,无意中发现矿幼儿园院子里有棵苹果树。我按照课文里的描述,将找来的梨树枝条一端削成“V”形,同样在苹果树的一根枝杈上也劈开一条口子,进行嫁接,暗中搞起了小实验,也想让苹果树上长出梨子来。早晚两头浇水忙个不停,谁知几天后发现不仅嫁接的梨树枝条已经枯萎,就连苹果树上的“母本”枝条也已枯死。事发后受到园长和母亲的训斥,试种梨苹果的事就这样搁置下来。
记得我小学临近毕业,中国正席卷着一场史无前列的,将改变所有人命运的文化大革命。夏日的中午放学回家,路过矿部灯光球场,看到了人间悲惨的一幕,颇受学生喜爱的女班主任廖老师,挺着个大肚子,头发剪成十字型,手被反绑着,跪在铺满玻璃渣的地面上。数名杀回本矿造反闹革命的红卫兵小将,时不时的按住女老师拳打脚踢。也有一些小同学随从围拢,不停地朝她身上吐口水,挥舞着小拳头跟着高喊:“打倒反革命分子XXX”“横扫一切牛鬼蛇神”“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等口号。廖老师低着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这些她悉心关爱的孩子,此时的举动是否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这个场景是我小学时代留下的最深记忆。
岁月神偷,偷走了青春年少,但是偷不走那份记忆和温情。好比“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经飞过,思念是翅膀飞过的痕迹。人生的意义不在于留下什么,只要你经历过,就是最大的美好,这不是无能,而是一种超然。”(泰戈尔《流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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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吴元龙,来自世界钨都发祥地之一江西大余县下垄钨矿,《下垄印象》诉说守望下垄六十年的心声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