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清代一桩奇案,告诫世人玩笑不能开过头,否则害人又害己

清代文人长白浩歌子写了这样一个故事,今日看来,仍感离奇。
他说:山西有个老贡生,年七十岁,生性洒脱,为人诙谐,膝下有六个儿子,都是读圣贤书的学子。 老贡生颇好远游,每次出行,骑一头黑驴,只有一个童子跟随,游来荡去,自由自在,好不惬意,算得上是个古稀老顽童。乡里百姓都十分羡慕他,称他为“当世老庄”。(老庄指的是庄子)

一日,老贡生独自进城游逛,无意中看到有人售卖砒石(古代为药材,现在学名为三氧化二砷,有毒性)。老贡生买了一些,谎称家中种植的名贵花草被老鼠啃咬,买砒石只为毒鼠。 随后,老贡生又在一家铺子买了一些饴糖,回到家中,将砒石研成粉末,混入饴糖中,再与面粉混在一起,揉成面饼蒸熟后,将面饼装在一个包袱中,丢在野外一处草地中,大笑而去。 不多时,有个邻村的新娘子回娘家省亲后,由年幼的弟弟陪伴回夫家。行至半路之时,弟弟看到草地上有个包袱,出于好奇捡了起来,发现包袱中有些热乎乎的面饼。弟弟异常高兴,拿过来给姐姐看,姐姐正为娘家太穷,没有东西带给公婆而苦恼,如今有了这些面饼,正好带回夫家孝敬公婆。

回到夫家后,新娘子将面饼献给公婆,公婆十分高兴,把家人唤来一起吃饼。因为只有七个面饼,婆婆舍不得吃,将自己的饼让给新娘的弟弟。新娘呵斥弟弟不懂得尊老,弟弟将饼还回给新娘的婆婆后,气呼呼的自己回了家。 结果七个吃了饼的人,在当夜全都中毒而死。新娘的丈夫在外打短工,听闻噩耗后,急忙赶回家中。问了新娘后,新娘说公婆和大伯、小叔子等人都吃了她在野外捡来的面饼,她并不知道面饼有毒,本是一番好心,却酿出七条人命。 无论她如何解释,她的丈夫始终认为是她有意毒死了家人,将其怒打一顿后,扭送到公衙。公衙之中,新娘惨遭毒刑拷打,瘦弱的身体被打得遍体鳞伤,她百口莫辩,被认定为杀人害命的恶妇。而她年幼的弟弟,也因此事而遭到连累,被抓到公衙后遭了拷打,被认定他与姐姐合谋害人,判了个秋后问斩。而新娘则被判凌迟寸磔。

眼看处决的日子就要到了,忽有一日,老贡生带着一个包袱来到公衙,击鼓为新娘鸣冤。公堂之上,他将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些早已干得硬邦邦的面饼。老贡生说:“一切都是因我一个玩笑引起,那个妇人和她的弟弟是无辜的,我也为毒死了一家七口而感到惭愧。我早就听说了这件事情,本以为无人知道,自己就可以逍遥法外。但我的良心实在不安,我饱读圣贤书,圣人教化读书人应该为人质朴诚实,我却没能做到。我愧对至圣先师,我自认为自己可以效法庄子逍遥游,没想到却做了一件错事,害了人家一家老小。我带来的面饼是当日留下的,今日带来只为作为呈堂证物。” 谁也不敢相信,昔日受人羡慕,被人尊重的老贡生竟然做出这种事。县令也大感惊讶,问老贡生做出这样的事情究竟出于什么动机? 老贡生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当日见到有人卖砒石,他突然就有了将砒石买走蒸成面饼开玩笑的想法。鬼使神差之下,他买了砒石,又刻意买了饴糖,回家后将一些砒石研成粉末混入饴糖和面粉中,而后蒸熟丢在野外,他则很满意的回去大睡。

一觉醒来后,听闻邻村出了祸事,方知是自己的行为所致。他当时感到十分害怕,又感到十分惭愧。那段时间他备受煎熬,听闻无辜的新娘以及新娘的弟弟被定罪后,他一直在犹豫该不该说出实情。这些日子他整宿难眠,良心实在受不了谴责,于是前来投案自首。 案件至此真相大白,县令将公文呈报府衙,府衙再一级一级呈报刑部。刑部认为无端毒害他人一家七口,这比“大劈之刑”还要严重。批示将老贡生连同他那几个儿子,全部定罪问斩,其余人等不予追究。新娘和弟弟蒙受冤屈,由县衙赔偿每人纹银二十两,审案官吏全部严办。至此,此案才算了结。

可怜老贡生,已经七十高龄,却因为一个玩笑而连累几个并未合谋的儿子一同问斩,别人“坑爹”,他“坑儿”。 老贡生和几个儿子被斩首之后,有乡民说,那个老贡生倚老卖老,常常掺和别人打官司,用他贡生的资格把持官府,让许多本来是原告的人被打成被告,更有十余人因此而含冤而死。有个算命的先生给老贡生算过一卦,说他必有灭门之灾,他不以为然,认为算命先生诓他。谁也不曾料想,就在他即将步入棺材的时候,还真得到了应验。只是用他人一家七口的性命来应验这场灾祸,未免残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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