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贴:八年前,我在樟木被划了车
八年前,尼泊尔还没有发生大地震,樟木作为中国和尼泊尔重要交流口岸还在正常开放。我和朋友两个人深夜开着一辆吉姆尼来到了中尼边境口岸-樟木,记忆中樟木口岸拥挤狭窄的街道在此时由于人少显得宽阔了不少。街旁的美发店和洗头按摩房,发出魅惑的粉色光芒,时不时有几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尼泊尔卡车司机进进出出。

蜿蜒曲折的樟木镇
我和朋友商量,咱们去哪凑合一晚,等着明早海关开放。朋友说别花那冤枉钱了,路边一停,咱们车里眯会,等天亮了直接出关吧。
我心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现在离着明早开关还有六七个小时,住个宾馆最少二三百,还不如在车里熬一下呢。我看路边有个空车位,就把车顺了进去,关灯熄火,准备直接躺过去。手刹还没拉,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个当地人敲玻璃:你们把车停在这里是要住店吗?
我说我们就停一下,不住店。车外的伙计不大高兴:这是我们的地方,如果住店可以停,不住店的话,你们快点开走吧!我只好点火着车继续往里走去,看到左手边有个叫刚坚饭店的门前有个垃圾转运站,还空着很大一块地,我心想都下半夜了,应该没人管了吧,就掉头把车停在了空地上。依旧是车都没停稳,饭店里就跑出一个人,还是跟上个伙计一样的说辞。我问那住宿到明早多少钱,伙计说260,我实在不想再大半夜在街头上晃荡了,觉得价格也可以接受,就把车停好进去办理入住。

交完钱,我问宾馆老板,我交了钱可以把车停在你门口了吧,老板笑着说可以可以。我说那就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等我们从尼泊尔回来还住你家。
老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起来:你们的意思是,你们的车要在这里停好多天?
我:对啊,我们俩人要去尼泊尔玩些天,等过几天还在这个口岸回国,到时再来取车。
老板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这是两码事,住宿是住宿,停车是停车,你们把车停在我店前面,一天最少得给我20块停车费,要不然你们住一天店,还免费停车这么久,那我亏大了。
当时我俩人刚从拉萨连续开车到樟木,实在是想睡觉,不想和这个老板再磨叽,除了房费就又多给了200块的停车费,说好等我们从尼泊尔回来再根据实际天数多退少补,老板给我们用生硬的汉字写了个收条。

樟木友谊桥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和朋友一人背了一个包,花了十块钱从樟木镇坐面包车到了友谊桥,排队过了海关,换乘尼泊尔当地越野车到了加德满都的泰米尔区,然后我们又用了八九天时间,去了蓝毗尼、奇特旺、博卡拉后,最后又从加德满都坐车经樟木口岸回到了樟木镇。到达樟木的时候刚是午饭时分,我们回到刚坚宾馆,因为只停了八天车,准备让老板再退我们四十块钱,我们就准备离开樟木了。
老板举着手指头,硬生生把八天给我们算成了十天,死活就是不退钱,说如果我们觉得不划算的话,就把车继续在外面停一两天也没事,他也不跟我们再另外收费了。看着老板得意的嘴脸,想退钱怕是不可能了,我们也不准备跟他废话了,自己认倒霉吧。

出门上车前,我围着车转了一圈,发现车辆左后视镜外侧被刮了十来条明显的痕迹,部分地方已经露出了底漆。我俩人马上气势汹汹地回去找宾馆老板理论,结果正在玩牌的他连眼皮都不抬,告诉我们他收我们20一天,只是场地费用,又不是保管费,车辆有什么损伤跟他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之前车辆还好好的,你们不会是为了不交停车费,自个把车弄坏的吧。
我朋友是个暴脾气,直接就拍了桌子,说宾馆老板臭不要脸。老板也不是什么善茬,直接把腰上挂着的藏刀扔到了朋友刚拍完的桌子上;同桌另外三个在打牌的藏民也直直的看着我俩。我把朋友拉出了大堂,说要不就算了吧,回头咱们自个修修得了。朋友给北京的4S打了电话,问问后视镜多少钱,对接经理告诉我们,因为这个吉姆尼是整车进口的,零件价格比较贵,单换一个后视镜需要三千块左右,而且需要等2-3个月才能到货。
朋友瞬间开始炸了,开始动用自己的关系四处打电话,我没啥关系可以调动,只好默默拿出手机拨打了110。几分钟后,距离我几十米的警务站有个警察站在门口朝我们喊:刚才是你们报的警吗?来来来,过来说。
我把我们的情况给警察复述了一遍,警察皱了皱眉,这个嘛,也不好说。然后带着我俩又走进了刚坚宾馆的大堂,老板还在和那三个人打牌,见到警察都没有停手。警察和老板在用藏语交流了一段时间后,又把我俩人叫到了外面,说这个事情他也管不了,让我们自行商议解决,如果商议不成,建议通过法律渠道维权。

朋友说,那也可以,你把你的警号、姓名告诉我,给我一个报案回执,这个事情我们就不麻烦你了。藏族警察明显不愿意给我们任何纸质的东西,在我们相互扯皮的过程中,藏族警察的手机响了,可能电话那头是某位领导,警察站得笔直,一直是是是的回应着。挂了电话,问我们怎么不早说,我现在就带你们找他要钱去。
这次警察硬气了许多,直接进了宾馆大堂,也不说藏语了,大声喊着:玩牌的都别玩了,那个谁谁,你过来,人家花钱把车停在你门口,你就得给人看好车,现在车被划了找不到肇事车辆,你就得承担赔偿义务。然后问我们需要多少钱修车,朋友说三千。
宾馆老板说二百,我朋友说最少两千;老板又说三百,朋友说最低1500;老板说500,朋友说低于1000门都没有;老板说撑死给你六百,朋友说900不能再低。我在旁边左右摇头的看着,这时候藏族警察说话了,那就取个中间数,八百块吧。
老板慢吞吞地拿着八百块递给我,并斜着眼小声说“小心点哦”。

警察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也就走了。我和朋友走到门口回头一看,老板和他三位牌友,都站着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们。
处理完事情差不多是下午两点,想到刚才宾馆老板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我和朋友两个人达成了一致: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是我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的几次出现高原反应的情况,我们从海拔八九百米的樟木连夜落荒而逃,经历了几个海拔5000+的山口,当晚赶到了新藏线上的萨嘎,才敢踏实下来找酒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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