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具有形上的道与形下的器的双重属性

既然逻辑分析能力事关人类整体终极成熟,那么确保全力以赴地推广逻辑学就是了,为什么非要在哲学常识化普及上反复绕弯子呢?!

事实当然没那么简单,原因我在《哲学的常识化转向》里早论述过,世人一直在误把逻辑学当逻辑对待,而我现在则是换个角度,进一步常识化解读逻辑。

比如,说逻辑运用和分析能力伴随着人的哲学化过程始终,很容易理解,但说逻辑运用能力和逻辑分析能力多有根本不同,就不那么容易理解了,因为动物只有逻辑运用能力而没有逻辑分析能力,而人则两者兼具。

为了说明白这个问题,先让我们建立一个简单的共识——只要哲学一时不能普及,高级逻辑分析能力就必然无法同步普及。之所以要强调这一点,是因为我发现,这与旧哲学不承认逻辑于人的先在性直接相关,而这又恰是旧哲学一直不可调和的本体论冲突的根本原因所在。

要终极调和旧哲学的本体论冲突,就得弄明白,逻辑既是人进行思考的工具,是现象,具有形而下学的器的属性,但同时逻辑又是人的思考行为的本质,是形而上学的道。

理解了逻辑的道器一体属性,自然不难理解,逻辑其实就是人类一切语言、文字、艺术等主观文明现象的本体。这样一来,西方哲学一直说不清道不明的本体概念就不再僵化于过度抽象了。

同样,理解了这些,也就更容易理解我在《哲学的常识化转向》中论述的道在人类文明内具有主客观双重本体的属性了,进而也就容易明白,我为什么一直主张道文化中富含西方哲学不曾认识清楚的哲学整体性了。

借助于主客观双重本体的发现和逻辑是主观文明本体的新概念认知,西方哲学就可以彻底抛弃上帝创世的唯心主义本体论,进而通过接纳心物一元论而实现终极自圆其说,所以大家一定要相信,西方哲学不过是人类对终极自圆其说的不懈追求的一个不成熟的结果而已。

而且我也预见到,人类只有率先实现主观上终极自圆其说的思想自由,然后才能迅速奔向逃离地球的客观永生之思考,这样我们就可以将上帝与诸神彻底变成书本上的历史存在,仅供后人娱乐之用。

这样一来,说西方哲学是人类追求自圆其说的一个结果可以,但说哲学是人类追求终极自圆其说的结果,其实不太客观,因为一旦承认逻辑于人的先在性,再考虑到逻辑与自然规律对人类文明发展走向的一致规定性,我们就很容易发现,逻辑与自然规律一体两面于道,既然道能生万物,那么逻辑当然也能喽,因为道乃强名,重新强名一下逻辑,当然没什么不妥,除非你是个顽固且僵化的本位主义者。

只是通过强名进一步把逻辑等同于道里,从道生万物的角度,便可以说人也是逻辑派生出来的,即使退一步,说人是造物基于逻辑派生的,也是能够自圆其说的,所以无论怎样,哲学的出现是偶然中的必然,就像人类的产生一样。

这样的论述中,我当然赋予了逻辑以超人的主体性,但这个主体类道,却与上帝干系不大,因为上帝是唯心主义的存在,而这样的逻辑与道则都是心物一元存在。

这就是我发现道于人类文明具有双重本体属性的内在逻辑。这个发现,是逻辑对于我这个坚信哲学常识化必将终极解决老子所解决不了的大道何以至简问题的正常回报。

当然,发现这些还不算完,趁机我又把老子“强名曰道”中的强名发展成语言学的基本特征——人类的一切表意行为和手段都被人在强名中赋予了相对准确和固定的意义——于是人的交流能力才日渐得到提升。

更重要的是,正因为有了工具的便利,人的逻辑分析能力也才能因此而同步提升,所以逻辑不但在过去催生了人类文明,在现在和将来也要一直主导着人类文明,只是我们现在必须清醒地意识到,过去因为不承认逻辑于人具有先在性,所以根本无法把强名上升为一种机制,进而当然无法把老子这一关键洞见上升为语言学的根本属性。

如果西方哲学的语言转向没有上述内容,那么我们便有足够的理由质疑他们是否真能转向成功的可能性了,再想想他们对哲学已死口号的无能为力,真替西方哲学界担忧啊!

更为重要的是,一旦确立了强名机制在语言学中的基础地位,人类文明的一切玄学将变得不再神秘,困扰人类整个哲学史维度的一切不可知论将因此得到根本消解,哲学常识化将因此得到终极逻辑起点支撑。

什么叫终极逻辑起点?那是因为这个点是人之初,是我经过严格的前提批判推导出来的反思终点,而这个点就是人的祖先产生自我意识的一刹那,所以那既是人之为人的起点,当然也是人类文明的起点,所以自然也构成逻辑学和哲学的真正理论起点,当然具有终极性了,所以这样论述的逻辑是人类这个主观文明的本体,是任何唯心主义哲学都再也无法反驳的。

当逻辑这个主观本体与自然文明客观本体——规律——异名同出于道,这就将人的主观存在与自然现象的客观存在建立起雄辩的同一性,至于自然界具体如何衍生出有机生命,那是哲学的分支学科——科学——的任务,哲学的任务只实现终极自圆其说就好。我相信科学一定能够最终给哲学一个正确的验证结果。

只要用这样的终极自圆其说克服神学的浅层次自圆其说,那么这当然意味着曾经极尽玄幻的心物一元论就此得到常识化解读,人类不再有本体论认知差异,认识论当然只能随之趋同。过去为什么发现不了呢?

那是因为西方哲学通过无根据的意淫,把世间一切因都投机取巧地赋予给上帝了,因而在政治的不当干扰下,西方哲学从此以唯心主义为主导,仅满足于浅层次自圆其说至今。在中国,则因为老子只论述了形而上学谓之道,形而下学谓之器,没有进一步论述清楚,形而下学的器,其实也是道。

形而下学的器为什么是道?是因为从学术的专业上讲,任何器都是形而下学的,但形而下学也是学,凡具有学的专业性的,就一定仍是形上的、抽象的,所以仍是道,只是层次稍低一些而已,而《道德经》的缺憾之一就是一直未就大道与道的区别做任何专业区分,如果我们把这种区分不能定义为逻辑学缺陷,当无不可。

这样一来,如果逻辑是主观文明的本体,具有形上和形下的双重道属性,那么道概念本身的层次感当然应该更多,至少形上的道是从具体的道路之道衍生而来,说明现实之道路就是形而上学的道的逻辑前提与基础,而西方的逻辑概念似乎没有这样的前提。

中国的道文化之所以有如此丰富的内涵,相信与我们的象形文字的全息性强于字母文字有关,所以中国文化先民的抽象能力更强,中华文明与文化因此相对更成熟,就一定不是凭空捏造的空穴来风了——中国传统哲学都是基于现实人生经验而升华出来,不像西方哲学,只承认第一次哲学高峰期为哲学起点,那样的起点建立当然只能靠偷换概念的假设之因而使西方哲学尽显空中楼阁的虚幻,单纯沉迷于物质文明的本体研究也就再正常不过了,因为主观文明的本体他们早已经赋予给上帝了,可惜马克思主义哲学就是不能发现唯心主义这个致使缺陷——所以中国传统文化精华部分没有神的干扰,因而能够注重家国一体的知行合一,而西方文明则在荣神之后维持一直的内在分裂状态,直到马克思哲学诞生,才出现一丝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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