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本|戏(同题)

面具

文/文君

文君,本名韩文琴,女,四川省阿坝藏羌自治州若尔盖县人,现居都江堰市。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成都市作家协会散文专委会委员、都江堰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诗集《跌落云间的羽毛》《天上的风》《麦子的城堡》《月映青城》;散文集《藏地女人书》《迁徙的红柳》。获第五届“禾泽都林杯”城市、建筑与文化诗歌大赛一等奖,四川省“我与祖国共成长”优秀诗歌作品等三十余次奖项。

如果说人生如戏

我不知道,有多少本色出演

那些戴着面具行走的人

又有多少出自本意

不是没有底气活成自己

压死骆驼的稻草

常常是生活强加的那一部分

这个四月,一辆大货车

脱落的"北斗",就是脱下的面具

生命就此终结

许多不一样的生活

若非相同的处境和际遇

不要轻言感同身受

你的高尚拯救不了人间的卑微

活着是一种结局

离开,何尝不是一种结局

戏还是梦

文/木头

            木头,本名李艳玲,写字,漂泊。

跳上火车

去往陌生方向

火车开走

提着行李的人捏着票

站台外发呆

从来没有再来

现在已然流走

你何时回头

立于镜中

皮肤脱落,目光炯炯

母亲,女儿

妻子、姐妹

生命是荒凉之旅

请涂星星的颜色

不要忘记

在戏里与你相会

文/容柒柒 

容柒柒,女,生于七十年代,在渤海之滨的一个小海岛长大。上学期间曾任校刊主编。2008年开始学习诗歌散文等文学创作,作品散见《热河》《西部作家》《散文世界》《辽宁文学》《湛江日报》《东坡风》等,部分诗歌被《网络文学年选》收录。

云板敲响。你我便出场吧

从光阴的两端。浓妆淡抹

水袖折叠,叠起的日子有长有短

江湖有深有远。我,在何时遇到了你?

灯火阑珊。说起河流,雨夜,风和渡口

你是否动用了南风和烟火

纵马千里,只为在眉心贴一片花黄

夜深沉,星子隐退

洗净铅华。隔着一道大幕

京胡收起最后一个滑音。

暮色四合

文/张随

张随,八零后。晋潞州人。山西省作协会员,长治诗歌节发起同仁。有诗歌、散文、小说散见报刊,偶有获奖。以为文字可以重塑人世的秩序,进而通达明识。

当我在一首诗中写下,“暮色四合……”

就从暮色中怎样也走不出了;

仿佛写下的是一座没有出口的迷宫。

接连数天了,我的日子没有晨曦

没有热烈的正午和允许暂时死去的夜晚。

我想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对。二十四小时的暮色

接着下一个二十四小时,

日子是一具尸体,时间的刻度渐渐被粗砾磨去。

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对。一旦想到你

暮色就又深了一层,

仿佛在某个地方,又一扇门关闭……

文/孙思欣

孙思欣,山东即墨人。人在北京,偶尔走走看看写写。

时间不能细数

堆在一起,就显得很庞大

把一生后悔的事都拿出来

这场大雪就特别明显

好在第二天就会化

然后看符合你的期待的故事

别人的故事,他们听起来更容易

虽然疼,但没那么深

就像鸟飞出来的视野

可以任意赞美

与河流留给山川的不同

那些风景的痕迹侵蚀入骨

在旁边看着,也会疼很久

那我就做阳光的样子就好

在太阳下微笑,灿烂又美好

日出之前,落山之后

除了孤独的月亮,没有人知道你剩下的模样

戏说

文/绿源

麦朗,又名绿源,老农,一事无成;爱好,诗文,书法,禅茶

曹操说

谁和我有仇

当下就报了

他有一张大白脸

眉心一点红

我鄙夷地望着他

但又佩服他

关公刀旁边

站着关公

有句俗语谈到了

好吃的饺子

这些俗人谈事总会龌蹉里想

他微闭着眼睛成神

并且杀人

脚下这块土地

一直都在养育儿女

吸食骨肉

那些古人

穿戴整齐

踏着时空节拍

来和我聊天

杨贵妃或许是我的梦中那人

你也可以是潘金莲棒子下的西门官人

谁能说的清呢

现在的我

只是花瓣里出不来的

一只蜜蜂

文/乔进波

乔进波,女,网名紫衣人,山西代县人。喜欢文字、喜欢音乐、喜欢摄影,喜欢宅在自己的世界里慢慢品味,也喜欢沉静地观,用心地记录。著有个人诗集《七色雨》、《花开无声》、《为你而歌》,散文集《时光的种子》。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民俗协会会员。

阳明堡戏院里

我又陪着奶奶坐在最中间

很多时候,我们就是戏中人

锣鼓声戛然而止,奶奶不见了

我已步入中年

山歌

文/香尘

香尘,上海嘉定人,文字爱好者。有散文、小说、诗歌发表。

“山有木兮木有枝”

像一丝光线折射到眼中

雪花倚窗羞开,扶桑为谁斜立

要么花前月下,灯枯人灭

要么一路烟水两相忘

“心悦君兮君不知”

泪滴,总能让倾听者生出故事

花开无常,入土为安

这蹉跎的时光无论长短

逐渐慈悲,落落鬓上

戏(组诗)

文/长河流月

长河流月,本名郭卫东,铁岭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辽宁作家网》《辽宁职工报》《铁岭日报》《柳州日报》。2015年小小说《莲儿》获得铁岭“荷出此言”征文大赛一等奖。

1.

河水如灿银,

她不会想到,柔软的沙

硌疼谁的心

2.

那么娇媚的人,前尘可是桃花?

当她走过招苏台,

连夜色都惊讶

3.

高台云端,水袖如幻。

歌喉低转,顾盼间已诉尽这

尘世悲欢

4.

是指间月魂,是蚌的珠泪,

捧着你,我那黑三叔

多少欢喜。

5.

终是红尘太浅,心意太难。

当预言成真,风筝——

就断了线

文/薛淑红

薛淑红,山西河津人,喜欢阅读、写作。

暮色中,我无力的望着夕阳

它只剩下一丝残红

如同我只剩下一口呼吸

远方

弦管声鸣,彩衣斑斓

他是舞剑的虞姬,是醉酒的贵妃

是起解洪洞的苏三,是采楼上的王三姐

是比女人还女人的青衣

也曾是,我的爱人

——我骄傲如皇,允他做我的爱人

万年欢曲牌中

我披了嫁衣,坐了邮轮

在孤岛上等待

等待最终的谢幕

文/王红英

王红英,万荣里望乡人,现居河津市。喜欢写作。

你在台上唱尽悲欢离合

台下没有观众

倒影拉长

离开,不会改变什么

戏里戏外

是流水的宴席

唱戏

文/雨舒

雨舒,本名刘玉霞,现居于都江堰市,系成都市作家协会会员。有诗歌、散文、散文诗、小小说、影评等文章发表于各报刊杂志。

舞台是多么的大,戏是多么的深

小生、老旦、花旦与青衣

生旦净末丑

哪一样不是人生的角色,生活的主角

戏里有你,戏外有他

唱不完的曲调,舞不完的水袖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唱腔优美,身段婉转

一生的人鬼情未了,台上台下

看戏

文/利儿

利儿,山西原平人,70后,好读书,喜文字。

小时候戏都是夜的事

当帷幕拉下,当人群散去

我们神出鬼没地窜到后台

有一个演员并不着急脱去戏服

去掉妆彩,懒懒地

斜靠在角落里

打火机点亮昏黄

一圈圈烟雾弥漫开来

我用犀利的目光抓到了他

一个丑角

许多年后,人群散去

月亮落寞地斜在杨树梢头,突然发现

那最后一个

走出后台的也许

正是自己

戏(外二首)

文/原振东

原振东,男,中学教师。诗观:思无邪,则诗无邪。

和童年一同远去的

咿呀之声,揉抹勾画的脸

以及比花旦唇角还妖艳的糖葫芦

那些生旦净末,早已卸下铅华

那些丑呵,拾起红脸谱

戴得端正

香尘又欺负我了

1

看了《万物和虚无》

香尘颓废了

她说文明就是笑话啊

地球,银河系都是屁

“我为什么要在愚蠢的人类中挣扎

再挣扎也是个蠢货”

她开始讨厌一切

以及自己。“哎,人生如戏”

2

我出现的时机不对

说要蹭热度

张随入了青春诗会,会很红很火

我捅了马蜂窝

香尘说我没好刀,只是些破铜烂铁

江湖刀客三千万,没有我名号

她是欺负我习惯了

我也习惯了

每当这时候

我都跳下台

置身戏外

蜗牛死了

一个蜗牛拖着壳

爬到一座山下

它想不到这是终点

它不知道这一趟走的是绝路

它拖着的生活太重了

它如此卑微,弱小

连野草都不如

它被除不掉草的农药

取了性命

文/任晋渝

任晋渝,山西原平人。太原中华文化促进会常务副秘书长,山西省信用企业协会副秘书长,山西省作协会员。作品主要涉及新闻、通讯、评论、随笔、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传记、专题片、微电影、动漫、布展活动策划案等。

1

到了七月,沿南村的坡岭,糜谷开始熟透,

亲人们把胸怀敞开,托付暖醺的风

将讯息传递给四海为家的孩子,

让他们回来,加入这一盛宴。

此时,在清澄寺,菩萨们个个慈祥,

从不恼恨,你浑身的泥土味。

而戏台早已搭好,那些即刻便会入席的,

不吐不快的知心话已窝在喉头。

只等你过来,挤到他们中间,

一声锣,一声梆腔地敲打南村的初秋。

有谁知道,入戏越深会越来越秋。

在戛然而止的地方,泪突然就恣肆了。

2

人总是不断游走于一个又一个戏台。

在生旦净末丑中角色难料。

在恼恨中,归居一个狭窄的匣子。

以前,南村的老人们就是这样,

手捧着一个戏匣子暗自吟唱。

但你能像他们那样从墙头马上看春光吗?

入了一座城,就去不了那个村。

在清澄寺,你点燃的香火

并不足以让举头三尺和神明更慈悲。

点了不久就熄的烟卷久久滞在嘴角,

放声嘶吼的台词并无他听。

散场之后,一地的零乱谁人可收?

3

消退吧,像发高烧那样消退在人群中。

像永不消逝的电波那样向人群扩散。

当南村人被波及后,糜谷悄然归仓,

鸡羊安详归圈。被糜谷喂养的嘴唇

开始四处寻觅饥渴的原由。

而风一再从梁上把清苦送远,

只是为了那些归来的孩子嗅及南村的方向。

当一声锣,像一声轻喟散向耳朵,

谁把梆子敲入了内心?那些熟悉的语,

何曾不是一句戏词落怀为安?

手举起来,并非只为碗筷所持。

一个姿势里,深藏着一个触手可及的南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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