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懂Supercell的新游戏《部落战线》
在三消这个品类方向上，Supercell“屡败屡战”。文/安德鲁我有点看不懂Supercell的新游戏《部落战线》（Clash Quest）。两周前，Supercell破天荒一口气公布了三款续作，但并没有引起广泛的讨论。相比《皇室战争》和《荒野乱斗》首次曝光的时候，人们不像过去那样对Supercell的新品感到兴奋了。我在上一篇文章里讨论了这个现象，从读者的留言来看，能看出大家对此有一些共鸣。上周，《部落战线》在芬兰、丹麦和挪威几个北欧国家开测了，我也在第一时间体验了游戏。玩过游戏后，我的第一反应是有点“不解”。
游戏开测大概十几天了，但声量一直不大别误会，我不是说这款游戏不好。相反，《部落战线》玩起来很有趣，Supercell关卡设计的水准依然堪称顶级。游戏的品相很好——比如美术设计、各种人们熟悉的角色，以及Supercell式的卡通——这些都制作精良。游戏里卡牌升级一类的养成机制，也都不陌生。从整体的第一印象来看，它很Supercell。但与此同时它也很不Supercell。比如它是一款纯PVE游戏，要知道继第一款游戏《卡通农场》之后，Supercell从未再正式推出过任何一款PVE游戏。确立行业地位以来，Supercell产品留给大众的印象，几乎一直是大DAU、策略性强、体量不大的PVP游戏。而此前所有测试过的PVE项目，也全都被砍掉了。再比如，《部落战线》里也没有那种Supercell式的玩家交互，只有关于进度/积分的排行榜，目前看来也没有玩家组队闯关类型的玩法。游戏的消耗内容看起来非常“一次性”，也不像被砍掉的《Hay Day Pop》那样有比较长远的追求目标，可能不太符合人们对Supercell长线运营的印象。Supercell为什么要做这样一款游戏呢？Supercell式的消除+X我们先来看看《部落战线》的主要玩法。
此前从预告片里的表现形式看，《部落战线》有点像是一款逆向的塔防策略游戏。不过上手玩过之后，对这款游戏的认知会有很大转变：《部落战线》更像是一款Supercell式的、《部落冲突》IP的消除+X产品。游戏的基本操作，是玩家部署《部落冲突》系列里各个兵种组成的阵容，去攻坚战场上系统预设的防御阵型。兵种的行动机制，与《部落冲突》《皇室战争》当中的行进路线和锁敌方式相似。对战是以回合制展开的，每回合玩家派出一个或多个单位冲击对方阵线，敌方的炮台、箭塔和法师塔等防御建筑，则会按照固定的回合数发起攻击。这需要玩家根据战场形势利用各类单位的特点：
王子以冲锋的方式进攻，只对自己所在的这一列有效，野蛮人倾向于锁定行进路线最近的目标，弓箭手能攻击到远处的敌人，法师的攻击附带AOE伤害，巨人则只会锁定防御建筑。
如果一次性派出多个站位临近的同类兵种，就能形成combo，造成更多伤害。这也是游戏体现“消除”要素的地方，当然，比起典型的三消，这更像是连连看那样规则不严格的消除。只要是横竖方向两两相邻的单位，在玩家点击的时候就会同时出击。同时派出多个弓箭手，那么每个弓箭手会获得伤害加成；同时派出分布在几列上的王子，可能就会冲垮对方的一整排护栏。《部落战线》一关内通常分为2~3个场景阶段，玩家手上的部队总量有限，任何一个单位出击都是一次性的。所以如果部队耗光就会输掉对局。推图的过程中，玩家会逐渐解锁新的兵种，也可以通过对战奖励的资源去商店兑换，以此来扩充部队。
游戏中一些关卡会出现大型Boss，这是过去《部落冲突》和《皇室战争》中没有的元素。还有一些能在部队身上生效的装备/道具，也是此前系列中没有的设计。比如野蛮人可以携带不同样式的剑，其中有些道具是被动生效的，也有些是在打出高数量连击这种场合由玩家主动触发。一款新作里的变与不变《部落战线》里出现的兵种、角色，都来自《部落冲突》这个Supercell的当家IP。但是仔细审视，你又会发现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之前的发布会上，Supercell提到了他们对角色形象的“简化”，简单来说，玩家熟悉的那些来自《部落冲突》的角色，又变得更卡通了一些。比如看起来年轻了一些的王子、更Q的野蛮人和法师。这像是《皇室战争》之于《部落冲突》的感觉。此前在《皇室战争》首次对外之后，Supercell的设计师就分享过他们对于角色特点的继承和区分：“《皇室战争》中的人物就像是《部落冲突》里角色的远房亲戚，他们彼此不认识，但是有关联。”
不过角色之外，游戏周边系统，呈现出来的还是大家最熟悉的样子。像是这一整套“Supercell祖传UI”：竖屏的几级菜单分布，色块分明、边缘圆润的大尺寸按钮等等。玩过Supercell游戏你一定会对这一套再熟悉不过。
同样让人感觉熟悉的还有游戏设计上的策略性。上一篇文章写到《部落战线》的时候，我把它形容成“挺典型的'Supercell式’的轻量级策略产品。”上手玩过之后，我又加深了这一印象。Supercell把看似是消除的操作形式，也做出了近似于塔防/RTS类的策略反馈。
具体来说，《部落传说》里存在地块的概念。玩家每个兵种、敌方防御塔所在的位置，都是一个地块，一些巨型Boss可能会占据4个地块甚至更多。注意发挥一些有AOE兵种的长处，会在对战中取得优势。
除了部队，还有额外的法术可以起到重要的战略作用比如用好法师的AOE伤害，在防御阵型密集的关卡就会有不错的体验：
同时，地块的存在，也要求玩家反复考虑兵种站位——也就是消除布局的规划。有时候本回合可能需要只让攻击力不高的单兵出击，甚至是考虑送掉落单的兵种，以便让后面的单位连在一起，从而在攻击时形成combo。这种垫子、补位的规划，有一点消除鼻祖俄罗斯方块的味道——你要考虑好，这些方块（兵种）消除之后，补上来的新的方块（兵种）会形成什么局面，是不是更容易消除（形成多个同兵种combo）？《部落战线》中回合数有比较强的存在感。因为兵种的总数是固定的，那么如果在意战损，想尽可能保留有生力量，玩家就要随时留意敌方建筑会在哪个回合主动攻击、攻击范围波及哪几个单位。
此外，每一关里的可用兵种是系统绑定的，不能自由更换，也很考验玩家对兵种理解和利用。皮糙肉厚的巨人、野蛮人顶在前排的时候，完全可以多承受一两轮炮火之后再出击，毕竟“单位出击”在游戏里都是一次性的事儿，目前来看满血和残血出击并没有区别。但如果排在阵型前方的碰巧是法师、弓箭手，你可能就得考虑下一轮炮火来袭前具体的步骤操作，以便让单位发挥最大价值。
你可以随时查看受击范围策略性几乎一直是Supercell产品的代名词，大家对此习以为常。目前正在运营的Supercell游戏里，除了《卡通农场》，其余的几款都很看重这一点。但与此同时，《部落战线》可能又是Supercell讲究策略性的游戏里，最休闲的一个。这大概是一些人预想不到的，回合制的对战形式，没有《皇室战争》那种临场的紧张感，长按双方单位可以查看攻击范围、攻击频率，这些设定也给玩家预判、思考留出了充足的空间。总的来说，上手《部落战线》的过程，能看到不少很熟悉的Supercell元素。但从具体的玩法形态和体验来看，也有不少Supercell此前很少涉足的内容方向。这至少是Supercell第三次尝试做消除游戏了《部落战线》是Supercell又一款在消除品类的试水之作。细数Supercell所有公开过的测试产品，这已经是他们至少第三次尝试这个大方向了。2015年，Supercell在悄悄在加拿大市场上线了一款叫《Spooky Pop》的游戏，最初公布时，很多旁观者第一反应是看起来像《智龙迷城》。
去年的《Hay Day Pop》是Supercell拿《卡通农场》的IP做的一款消除+模拟经营。众所周知，这两款游戏都没能活过测试期，在这个品类里，Supercell算得上“屡败屡战”了。
Supercell从来不是做一波流产品的开发商，所以如果要正式上线一款消除游戏并且长线运营，就意味着必须持续推出巨量的关卡供玩家消耗。而这又和Supercell长期以来的一项核心理念冲突，也就是尽可能地维持团队的小规模。此前我们编译过的设计师博客也指出了《Hay Day Pop》这方面的缺陷——消除游戏的关卡产出，几乎只能靠堆人力来实现，这恐怕不是Supercell愿意看到的。这种前提下，假如要运营这样的游戏，可能就需要一些卡点来控制玩家的消耗节奏了。比如限制体力一类的资源，或是在一些关卡设置练度/强度的门槛。
从现有的游戏内容来看也的确有这样的迹象。《部落战线》的体力，也是应用平台上测试玩家普遍吐槽的一项缺点。不少人都觉得体力卡得很死。
对于《部落战线》，长期来看也许还会涉及到因为卡牌强度造成的卡关。卡关在消除游戏里比较普遍，翻翻《糖果粉碎传奇》这类游戏的应用商店评价，卡关基本是这类游戏所见最多的负面评价了。Supercell准备好去推出这样一款游戏了吗？这也就回到了开篇的问题上，Supercell为什么要做这样一款游戏？
体力以及卡牌的养成升级应该会是主要的付费点我当然知道，消除品类在受众量级、收入能力上的优势。尤其近年消除+X的细分品类表现十分强势。尽管我们日常谈起Supercell的时候，总会以玩法设计层面的思考居多，这比较理想化。但也得意识到，作为商业公司，Supercell当然要考虑产品的变现能力。尤其目前还有公司连续3年收入下滑这样的背景。但如果要下这样的定论，好像多少有一点从结果倒推原因的意味了。坦诚地讲，至少根据目前的游戏内容，我不太看得懂。那么你呢，你对Supercell这款新游戏《部落战线》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