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郭镇古昔聊||赵中岳
作者:
赵中岳,字:镜嵩,自号:伊洛野老,巩义市人,四八年生,中医。系巩义市作协、杜甫故里诗词协会、河南省老年诗词研究会成员。
二师兄与回郭镇的那些事
作者 赵中岳
不知有没有像老黄忠那样百步穿杨武艺的后羿,用射下九只金乌的臂力和勇气,又在舜山北,轩辕关东的区域内,射杀了一只横行山林,祸害百姓的野猪精。既为黎民除害,人民大众自然高兴。有句至理名言说的是,人民大众兴奋之日,就是坏货难受之时。这不,不知道与野猪家族有没有关系的天蓬元帅,倒心存芥蒂,不高兴了。这厮瞅了个机会,就报复性地调戏了后羿的婆姨。嫦娥受辱,悲痛委屈的哭声传达天庭,尽管不知道她是不是王母娘娘的外孙女,但这王母娘娘一定吟过“女性,你就是弱者” 的那句诗,亦或说“同情弱者”是三界生灵的共性,她写了内参,交给了玉皇大帝,龙颜一怒,可就把天蓬元帅惩贬为猪悟能了。那猪悟能到底生没生在高老庄,回头去咨询一下吴承恩老师再说。但是,历来嫉恶如仇的回郭镇人,事后就把猪与羊同视为人间一道菜了。
不信吗?那还有流传于回郭镇的一首童谣为证,说的是“小白鸡皮儿薄,杀我不如杀那鹅;那鹅说,我的脖子长,杀我不如杀那羊;那羊说,我四只银蹄朝前走,杀我不如杀那狗;那狗说,黑老白里给你看家,杀我不如杀那马;那马说,二亩地是我犁,杀我不如杀那驴;那驴说,斗半麦是我磨,杀我不如杀那骡;那骡说,驾大车我为主,杀我不如杀那猪;那猪说,喝你的潲水吃你的糠,你一拿刀我就开腔”。听听,还不明白吗?
诸位细想想,那年月可真是用潲水和谷糠喂猪的啊!怪不得二师兄咋就长得那么慢呢。一户农家,一年养一头猪,还让它白天悠哉游哉地闲逛。那怕长大就该杀的二师兄,就是不肯快快地长。到腊月出卖时,凑够一百二十斤的收购标准,才能进得回郭镇食品站,为此农家还要破费煮一大锅红薯去喂它。这最后的晚餐,或者说上路饭后,用一条小麻绳拴住后腿,再拿一根小竹竿敲打着向食品站赶送。养猪户怕二师兄在半路上排泄而影响体重,那传说比狗还聪明的二师兄就是磨磨蹭蹭、哼哼唧唧地实在不想往前走,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这景况让援朝哥碰到过,他诙谐亦幽默地临时充当起了人畜翻译,一本正经地说:”听听、听听,它说我不想去呀!“话音落地,惹的听众哈哈大笑。
原回郭镇食品站的位置,就在老大街马口路南,李沟口的西边,那里是回郭镇唯一一个卖猪肉的地方。一年四季,若谁家要吃肉,就得起五更去排队,等到开门卖肉时,每个还不能算是上帝的顾客,都会在内心祈祷:老天爷保佑,给我割的肉肥点,多带点大油吧!在民众体内缺脂肪的时代,究竟苍天会不会发慈悲,一切尽在营业员的手起刀落之后。
卖肉的是个麻利的瘦高个,他虽然没有“西门庆”那么唬人的腰身,也无凶神恶煞的模样,但是那手艺特棒,一刀切下,钱两不少。那时和如今有个十分不一样的地方是,二师兄的身价,与牛魔王、羊角怪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按照施耐庵先生的办法排座次,那就是:牛肉五百克五毛多钱;羊肉一斤六毛多;就二师兄的交椅高,猪肉两半斤就得七角多钱。听到此你最好别发愣,这究竟是不是三十年河东之数,我也不知道。
县食品公司在巩义城南,离回郭镇~~这个主要生猪来源地,抄近道也有三十多里地。在那计划经济的年代,回郭镇收购的生猪,除当地宰杀供应外,集中向县里送。那时候,没有车辆运输,是咋弄过去的?直到有一次,在我和桂清哥受到一场惊吓也亲眼目睹了一场乱糟糟后,探得了其中的秘密,真相才得以大白。
那是个仲夏的夜晚,天气炎热,家里入睡太难,我出门找到桂清哥商量,我两一人领张蓆,一人拿条床单,到镇北的310国道南厢,清扫后席地而卧。晚风习习,星光点点。路北属依洛河川的田地内,玉米有两尺多高,青纱帐还未形成。但蟋蟀早乐起来了。路南边的水坑中,还不时传出蛙鸣。瞅着北斗七星,寻着南斗六星,说着织女牛郎,不知不觉中,一日劳累的疲乏袭来,进入了梦乡。
不知天到啥时辰,忽听得“嗨唠唠、嗨唠唠”的叫声由耳畔响起。我和桂清哥一块惊醒了。两个人忽地爬起来,顶着一条床单乱忽掀。那边有人大声吆喝:”别动,别乱动啊!把猪都惊跑啦,快趴下!”俺两惊魂弗定,只看到那黑乎乎的猪阵大乱,南窜北逃,就是不走正道。几个人费了不少的劲儿,才让二师兄们的情绪稳定下来,再列成队。在前导、后卫、两边护的情况下,重新浩浩荡荡地向县城进发。那些个赶送猪的乡亲们,何时把猪步行送到县食品公司,俺不知道。但是,各行各业的不易,自那晚起,我是有所了解了,钱难挣啊!
那时节,二师兄们的生长发育,就是慢啊!谁都在想法,可谁也没有法。遇到谁家敢养一头双脊背的猪,都会骄傲的不得了。可那肉,说心里话,特香。写到此,还想起来一个关于猪肉的插曲:那时节,时兴办学习班。学习班的地址,多选在沟壕内有窑洞的所在。有一天中午改善伙食,有猪肉、白菜、萝卜、粉条炖煮的“大烩菜”(也称佛跳墙),某君端起一碗,抄起一片二指厚忽闪闪的肥猪肉横竖放不进嘴里,无奈之余,诙谐幽默地说:“天大地大,都不如我这片肉大”。听者哄堂。可饭后那人就倒大霉了。他的话犯了当时的大忌,被人举报揭发。据说他是被批评教育,检讨批斗了一段时间,也有结果被撤职的传说。哎呀,这不都是二师兄的那肉惹的祸吗?!
鞋
文:(镜嵩~赵中岳)
我敢断言,鞋是人类最忠实的奴仆。那怕你一生用大半辈子的时光,把它踩踏在脚下,它也会口无怨言地履行着天生的职责,一心一意,无怨无悔地践行着终生的使命。
尽管有一句名言说的是,劳动创造了世界;咱们也应该谦虚的说,鞋的诞生,决不会在燧人氏、有巢氏之前,而且,也绝对的在嫘祖之后;先民们在用兽皮裹足永前的实践中获得了创造鞋的专利启迪。
煌煌五千年的中华文明,所创造的文字,可称浩瀚。就鞋而论,你可能不知道是因为名称多而膨胀着文字,还是文字多来丰富着鞋名。比如说,鞋的同性异称兄弟就有靴、履、屐、屦、屧、屣之多。细究之,你就不难从中发现葛、麻、木、皮之别,因为鞋的材质确实分的有草、麻、绸、皮、缎、革、化纤等等的。
鞋的最初分类,当以地域,功能为主。渐渐地,人类社会进入阶级后,人的等级就出现了,如影随形的鞋也就有了差异。农夫的草鞋,士人的布鞋,骑人的革鞋,武侠的粉底快靴,官僚的朝靴不一而足,千差万别。等到国禁大开,西俗东移后,西装革履就成为新潮的时髦,更不用说软底硬底,尖跟坡跟,木履泥屐了。
在以衣取人的时代,鞋不仅可以令人足下生辉,弄不好还能让你平步青云。所以,鞋不但爽人精神,就是人生的历史也都以'履历’相称了。怪乎哉?不怪也。
在以布料做鞋的时代,由于布料天生的缩水性,鞋在剪裁、缝制、纳底上縍成形后,都有一个用鞋楦撑塞定型的过程。不仅如此,家家还会备有铁,铜,牛角不同质地的鞋拔子。那是供穿新鞋时,手指插不进去,没办法提鞋而准备的用具,从脚后跟用,真可谓面面俱到了。
现如今,尽管人类已经进化到智能时代,还是有私人订制鞋的手工做坊存在的,但大多数是工厂化的流水线作业生产出来的。在商品经济,市场功能的呼唤中,鞋价从十元,数十数百,乃至成千累万的都有,咋就那么混呢?对于只知有几十元鞋价的吾辈,可真的要'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上叹零丁’的徒呼 奈何了。
行文至此,我忽然又想起百元大钞初面世时的感受。说心里话,当时,我是真真地为那么大面值的钱如何花发愁了一段时间。没料到地是噌噌上涨的物价,如滚水泼冷雪一样,把我的难题迎刃而解。您可千万别笑话我见识浅呀,就这我都脸发烧了啊!
鞋嘛,就是一个除非你不想穿小鞋,又不是'赤脚大仙’的干活,一生不可能不与之有瓜葛的物件。咱此处也不涉鞋文化,就鞋柜,鞋厨,鞋架,鞋油鞋刷鞋擦,修鞋钉鞋保养鞋,都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家族。想想吧,这千里之行的足下,还敢小觑吗?更不要说'人老足先老’
的说教,你还敢不把保护足的鞋,当成一回事儿吗?足下,鞋啊!!!
2018.9.初稿 10.定稿
回郭镇“地名”忆撷
有滩有坡的居住大环境,彰显出回郭镇先民们选择谋生环境的聪明才智。旱魃施虐,有地下水位较高的伊洛川的滩地,收益能保;河伯泛灾,有南部坡地可收。后代也没有在这方乐土上陶醉,而是学习自然,了解自然,改造自然,在自然中争取最大范围内的自由。沿原寨墙北面掘地为井,创造水利灌溉条件,开拓出粮菜一年三熟的种植模式。现如今老三一零国道镇内段就是寨墙拆除填平了寨墙河后逐渐修筑而成的,其北尽是沃田。
最早的井系人工挖掘,直径约四米,深约两丈。井壁有秦砖一层层砌成圆坑状,井底的一角有特意凿出的泉眼,深入地下水层,用一根打通节隔的毛竹,楔入地下,定时淘井下竹竿以保持井水源源不断。井上有长方形青石四条固为长方形井口,上架水车簸箕。平转的拨轮拨动横的拖轮,让拖轮带动有十八到二十二个水车斗子上下循环,把井水汲出倒进水车簸箕,流经水道进入田畦内。“水菜,水菜”,以此来扩大增植蔬菜的面积与轮番。这种笨重的庞然大物多有畜力拉动。从现在的马口村北行,到纬二路渐东北斜与东庙村北延的路交汇,此处称“把弯”或“辘轳把弯”,菜粮一年三熟与两季收的南北地理分界。
再向北行,到现在“顺源铝业”南区,古唤“小河洼”,俗称“沼洼滩”。此处因地势较低,伊洛河泛滥的洪水退后,淤泥较多,土质相对肥沃,作物千粒重明显高于其它田块。再稍北一些呼为“北岭儿”,可延伸至伊洛河大堤处。四八年后,滩区大面积打起了水井,井深于老井,井围也小了许多,安装有链条和汲管配套的“解放牌水车”,俗叫“洋水车”。六十年代后,又一次普及了更深的机井,用上电力,进一步提高了灌溉面积和抗旱能力。粮食产量大面积提高,与此举不无关系。
镇南部的坡地为嵩山余脉。六十年代前年只种一季棉花或者红薯等大秋作物,尽是望天收的旱地。
由东庙村出东南门经过“柿树胡同”的漫坡而上可达四南侯地,此处热可乘凉,秋冬瘆人,道两厢多有靠山窑式坟墓。
从李沟村南行出小南门的半坡东则有一羊肠小道顶上有一棵小皂夹树成为了地理标识。东南延伸与东庙出的路相溶。北面有“李小亭坟”。南到马口村苹果园处有过一座“指路碑”立于路东的坽上,给路人提供方便。朝北看系一条常见的“古路壕”。庄稼淡季,有朦胧中风吹滚动干猪毛棵追赶人的恐惧传说笑话。
“ 指路碑”东南看有“马水旺坟”,置有青石牌坊动物等。再南为“椿树岭” ,名成于何时不详,椿树也早无踪迹。继续南行就到了鲁庄镇的安头村。村北约一华里处有皂夹树一棵,既是地理标识,也供路人歇息方便。椿树岭西,地势较低缓,里河东一带,呼名“马洼”。
“ 学大寨”运动时修引灌渠将伊洛河水提送坡地,挖储水池,平整土地,改变了耕耘种植条件,红薯,棉花渐渐的被“以粮为纲”替代而退出种植行列,坡地作物也改为夏秋两熟。接着钻掘超深机井,让坡地庄稼旱天也不成忧虑。全镇基本上完成了旱涝保收的跨越。只是有于电价,肥料支付让种地成本的提高,有一部分田地又退回去成了望天收,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对往事的忆撷,旨在唤醒人们对如今幸福生活的珍惜和对和谐岁月的热爱。希望方家也梳理一下自己沉睡的记忆脉络,来纠正笔者之忆误。
(镜嵩--赵中岳)2018.2.16. 春节日 14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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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顾问: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