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涣的一首诗,悲凉壮阔,被章太炎推其为绝句之最
王之涣的诗留存不多,但几乎都是经典,其中自然是以《凉州词》为最,国学大师章太炎曾推其为绝句之最,可见对该诗的喜爱了。《凉州词》也叫《出塞》,一看题目就知道是首边塞诗,之所以又称《凉州词》,是因为它是为当时很流行的一首曲子《凉州》配得唱词,一共有两首,但以第一首更为出名,所以人们在说《凉州词》的时候,通常所指的都是第一首。
四大边塞诗人中的三位,即王之涣、高适、王昌龄是很好的朋友,名声也大致相当,三人经常在一起喝酒唱歌,十分快活。据唐人的《集异记》记载,开元年间,三人一起在酒楼饮酒,正巧碰上梨园伶人唱曲奏乐,三个人就约定说看伶人唱谁的诗最多,谁就最优秀。前面三名歌女分别唱了王昌龄与高适的诗,只有王之涣轮空,于是王之涣面子上就有些过不去了,遂对其他两人说,这几个唱曲的可不懂阳春白雪类的高雅之曲,自然不会唱他的诗,于是指着那名看起来最漂亮、最出色的说:“这个人唱得定是我的诗,若不是,这辈子便不再与你们争高下,若是的话,二位就要尊我为师了。”几人就说笑着等待那名歌女。
等到歌女上台的时候,唱得恰好是王之涣的凉州词,这可把王之涣高兴坏了,遂揶揄着其他两位说“田舍奴!我岂妄哉?”三人哄堂大笑。这个典故后来衍生出了一个“旗亭画壁”的词语,将盛唐诗人放达争衡、知己相契的精神风貌表现的淋漓尽致,展现了一个真实繁华的盛唐气象。
回过头来再看看王之涣的这两首诗,第一首表现边塞壮烈辽阔之景,第二首反映唐朝与北方少数民族之间的关系,但这两首诗无一不透露着属于盛唐的鼎盛繁华,是属于这个盛世特有的景象!“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一眼望过去,黄河渐行渐远,好像奔流在白云之间,在黄河上游的万仞高山中,玉门关孤零零的耸立在那儿,虽孤独却又格外坚韧。玉门关外,春风不至,杨柳不青,于是离人想要折一枝杨柳寄情也不可以,在这种氛围下,连征人吹出的羌笛曲也带着幽怨,好像在控诉着什么。可是诗人说,羌笛何须怨恨杨柳呢?这种宽解是温声细语的,却又带着耐人寻味的深意,整首诗是悲凉而慷慨的,很符合盛唐的一贯特点。
边塞是寒冷的,这种寒冷让镇守边关的将士们越发思念远方的故乡,可是即使再思念,却也没有办法回家,因为他们身上有更重的责任,那就是抵御蛮夷,保家卫国。因为思念,所以感情悲凉,但因为责任,这种悲凉中又带着深沉的壮烈,带着属于英雄儿郎们的慷慨气魄,将整首诗又提升了一个高度。
“单于北望拂云堆,杀马登坛祭几回。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亲归去来。”《凉州词》的第二首说了一个小故事,突厥的首领来中原求和亲,他望着北方自己的领土,看见了拂云堆神祠,想起曾经多次在那个地方杀马登台祭祀,然后兴兵犯唐,当时的突厥首领还颇有几分踌躇满志,却没有想到大唐国力如此强盛。如今的天子英明神武,不肯与突厥和亲,此次的中原之行只能无功而返。第二首诗虽是在说故事,但侧面反映的大唐强盛,曾经的突厥自以为是,多么猖狂,总想着侵犯我国,可到头来,自己被打的狼狈逃窜。而求亲被拒,表现的恰是大唐的气度,因为国强,所以不惧突厥,更不用以男女之间的婚姻交换和平,只有一个国家强盛到一定的程度,才能与这样的底气,可见当时的国家之盛了。
王之涣的这两首诗,既写了边塞将士思念家乡的情感,又写了大唐强盛的国力给人的民族自豪感,而这强盛的国力恰是无数戍边将士用自己的幸福换来的,正是因为有了第一首诗里思念家乡的战士,才有了无数百姓安居乐业的大唐盛世,两首诗相辅相成,互为因果关系,可谓诗中精品,也难怪章太炎要将其推为绝句之首,除了词意新瘾,其中更有宏大而不凡的意义与情怀,也正是这样,才能够成为经典名篇,流传千年而不衰,形成千百年的情感共鸣。
不论古代还是现代,如今我们生活的这个和平而美好的世界,离不开那些战士在背后为我们遮风挡雨,离不开默默为社会做贡献的那群人,牺牲小我,成全打我,世界因此而美好,我们也因此而幸福,国家更因此而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