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殓师》:爷不怕尸体,更无惧死亡

无人看好的日片《入殓师》反破天荒胜出,时隔54年(1955年《宫本武藏》)再夺最佳外语片大奖,堪称09年奥斯卡头号黑马。

正当《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在全世界众目睽睽下,毫无悬念地横扫了八座“小金人”时,无人看好的日片《入殓师》反破天荒胜出,时隔54年(1955年《宫本武藏》)再夺最佳外语片大奖,堪称09年奥斯卡头号黑马。笔者好奇观之,本无期待,岂料故事织入的夫妻爱、骨肉情、生死观,深厚动人,颇有人文色彩。

失业大提琴师大悟回归故乡,因“旅行助理”的广告误导,成为专门将逝者送往极乐世界的入殓师,他在各种坎坷前,仍坚持不懈,并解除了多年心结。本片虽走文艺路线,可片头主人翁清洁遗体时,反发觉对方是“男性”,意外造成的尴尬,颇具喜剧效果,叫人忍俊不禁。
   全片的叙述始终处在一种舒缓状态,几乎毫不拖沓,相比向来以沉闷著称的日本文艺片,《入殓师》节奏尚算适中。况且男主角起初自觉干这行低贱,对亲友们遮掩事实,首次工作便不断呕吐,后面更有朋友歧视、妻子离家,他的诸多不如意,亦为剧情如何发展,设置出一个个引人入胜的悬念。

日本影星本木雅弘扮演的角色,既忠厚老实,又颇具音乐师气质,据说曾为演好该片,还苦练过一番大提琴。人物由于幼时父亲弃家出走,心理一直存在着阴影,后来担任了入殓师工作,不被人理解,内心更增添了各种各样的纠葛。

《入殓师》最令人称道的是故事铺垫极佳,尤其老牌名配角余贵美子扮演的角色,貌似平常多余,可等到大悟父亲死迅传来,她道出的沧桑往事,虽然台词不多,仅寥寥数笔,却引发了全剧的高潮,主人翁是继续记仇记恨?还是宽容化解,进而大彻大悟呢?随着那块在父亲遗体手中拾到的石头,随着对童年的回忆,随着大提琴的抒情配乐,一切都顿悟了。

而老牌演员山崎努扮演的老入殓师,虽性情内向,但他吃河豚鱼白时的赞叹,述说自己的人生,言谈也逐渐开导着男主人公对生活要理解。已脱去偶像气质的广末凉子,出演的娇妻,更给本片增添了柔情蜜意。

其实每个人都会经历生与死,其实人生不过在睁眼与闭眼间徘徊,其实《入殓师》看似通篇在讲述不同人的逝去,但它笑中有泪,散发着亲切的情意。看来男主角其名“大悟”,他终于不惧怕死亡,他终于大彻而大悟,他终于敢在生活里坦然接受各种真情,又将入殓师这种被人看不起的职业,升华为应该给予的尊敬与肯定。

泷田洋二郎导演早前拍AV电影出身,可经过《壬生义士传》《阴阳师》等片的洗礼,掌控正剧的技巧,逐渐娴熟。《入殓师》题材虽看似平淡乏味,但经泷田导演的精心驾御,反拍得情感绵长,全剧略带伤感,但又泪中有笑,将沉重的死亡叙述得如此有情有义。

配乐大师久石让谱写的背景音乐,充分发挥大提琴为主的浑厚与缠绵。尤其主人翁本木雅弘频频为死者入殓那段的概述,导演采用了意识流的手法,将草原,将富士山,将拉大提琴,一次又一次切入画面,真可谓神来之笔,浪漫怡人。

关于释凡

释凡,京城资深影评人、记者,曾任夸克电影网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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