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样本||湖北巴山一民:听爷爷拉家常
陈义,笔名巴山一民,男,土家族。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监理工程师、造价师、建造师。上个世纪70年代出生于鄂西大山一个叫营盘小山村,现定居云南水富。17岁发表第一篇处女作《三月》后,因生计而搁笔多年。直到2008年参与汶川大地震抢险救灾,触及我灵魂的笔杆。随后有散文、诗歌在《永善文学》《几江》《中国新诗》《石狮文艺》《巴南文艺》《寻甸民族文化》《鲁西诗人》《文学天地》《西北文学》《辽河》《边疆文学》《多依河》《中国诗乡》《中国科技博览》《四川水利》《顾村诗刊》《红地角》《昭通诗人》《风垭山》《西南商报》《山茶花》《金建始》《三峡晚报》《葛洲坝报》《中国诗》《肥西报》《陕北诗报》《北大门》《昭通文学》《贡嘎山》《思贤文学》《吐鲁番日报》《绥江文学》《中国水利报》《水富报》《中国诗人》《乌苏里江》《贵州文学》《月亮诗刊》《望月文学》《齐鲁诗歌》《恩施日报》《南坪》《中华古韵》《号仁报》《桃源诗刊》《长江诗歌》等刊物发表。
乡 愁
真正的把你读懂
是在我离开家乡的时候
离别的声音撕裂整个村庄
那条平时歌唱的小溪
也沉默了 不言不语
那棵栽种多年的梧桐
默默地挥手
不吐出一个字
只有我把你
挤了又挤塞进行李箱
准备挥手道别
家乡的炊烟啊 却拽着我的目光
迟迟不放
听爷爷拉家常
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
爷爷用一杆旱烟斗
敲响这份沉默
从一粒火星谈起
他把藏在胡须里经历
用烟圈一口一口地吐出
动情处把烟圈吐得更大
把胡须也拉得很长
父亲磨刀
父亲磨刀时
叼着烟盘脚而坐
放下以前的急切
看上去有点慢条斯理
把刀按在磨刀石上
推三寸退三寸
把三寸长的磨刀石
勒得时不时的喊痛
父亲不依为然
还是重复那些动作
只是多了一道手脚
两三个回合 就会
把指头放在刀刃上
轻轻地刮
直到把烟头放在刀刃上
成了齐刷刷的两截
才收起家伙
乌云压过来
乌云压过来的势头
比真正的雷声 闪电
更可怕。虽然不言不语
它可以把白天
染得比黑夜更黑
让你伸手不见五指
让你上气不接下气
生不如死
尽管雷声闪电
扯得地动山摇
总会在大雨之前提个醒
要么吹一场风
要么把阳光遮一会
让所有村庄都能避开
如果乌云变本加利
闪电也会抽出一道光
给一点光明
让村里的人往外跑
心 情
这份心情不知道
是随风还是随雨
乱糟糟的
说好的把白云摘一朵
让自己云里雾里一回
却被雷声轰得一干二净
你看那闪电
比起雷声更吝啬
把白云使劲的搓
搓成一根绳抽成一根筋
把乡愁五花大绑
仿佛是上刑场
让我瘫坐在雨里
气都不敢岀一声
毛票,能不能让雨停下来
都说今年的雨
比往年更加无情无意
黑丧着脸说来就来
就连村头的古柳
也祼露着脚跟
一脸的无奈风一扭头
就哀声叹气
望着这些被雨抓破的村庄
我不敢多看一眼
只是一个劲的掏腰包
不知道口袋里
几个皱巴巴的毛票
能不能让雨停下来
哭 声
哭啼声从远处传来
足以把人的心掏走
这么寂静的山村
怎么还容得下
这样的哭声
分明是在给
被划伤的山村
再撒一把盐
哭声在山风中
时隐时现
我只能把听懂了
一个一个的拼接
"妈妈你快回来"
这从骨头里流出来哭声
让山村分外凄凉
直到一个暮年的声音
"娃儿你咋跑到这里呢"
才把我压得紧紧的心
抠一个小洞
爱恨遮掩
这几天属于狗的日子
从早到晚没有消停
刚刚把梦铺开
就有狗的撕扯
让你在床头辗转反侧
如果狗在十点以前
还没有完成争风吃醋
注定你一夜难眠
是的 狗只能用
肢体和叫声来表达
它们的爱恨情仇
不像我们某些人
爱也遮掩
恨也遮掩
年 轮
提起笔的时候
总会忘记一个字
可能是因为中午
说话的时候
总会忘记一个词
可能是因为太阳下山
其实我们忘记的
不仅仅是一个字一个词
而是被太阳晒干汗水
从骨头里一滴一滴的流失
面对写和说话的局面
我只能一步步后退
后退在夕阳以后
天涯月色
望你 近在咫尺
摸你 却在天涯
月呀 为什么只有你
才能带来那么多的乡愁
把我的骨头一节一的扣紧
每当夜深人静
只有你偷偷地按摩
我那紧得不能再紧的乡愁
毎当提起一壶浊酒
准备一醉方休
也是你偷偷的劝我
借酒消愁愁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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