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札记之《飘》(米切尔)
这几天,我把所有心思集中在了阅读一本书上。这本书,我不得不用了全部心思来读,其他事物都被放在了一边。——是的,这本书真的值得这样一读才行。
我阅读的是《飘》,它让我不能分散精力再去写东西,而是比写东西更专注。——好作品对于人的吸引力,远远超出我们自己的想象和控制力。
《飘》是美国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发表过的唯一一部小说。自一九三六年问世以来,一直畅销不衰,被全世界广大读者所喜爱。
它是以美国南北战争为背景的爱情小说,主要描写了斯嘉丽的个性以及她波折的爱情故事。在爱情面前,斯嘉丽那种现实而功利的做法,很为人不齿,但反映的却是社会真实。放在当今,也是一种很普遍的存在:在硬生生的生活面前,哪有什么情非得已,还不都是生活所迫?所以,人性的进步是极其缓慢的,自私自利的天性现在依然存在。——这就是社会真实。
爱情是文学作品永恒的话题。特殊时期的爱情,更有特殊的意义。去年我刚刚看了《霍乱时期的爱情》(加西亚·马尔克斯),疫情和疾病并不能阻止人们去爱和被爱,所以就有了那样伟大的爱情故事。战争年代里的爱情故事,或者经过战火洗礼,或者经过分离的曲折。写这类爱情故事的伟大作品很多,《战争与和平》就是,《飘》也是。它花尽了米切尔一生的精力,可见其用心之足,用情之专。
《飘》的故事性,远远超出了我预想的范围。小说的构架,是一场宏大的战争,作者就是高明的指挥官。有些东西可以学习,比如细节描写,比如人物描写。可是,这样的“指挥能力”,只能让我们惊叹,艳羡。
好的小说着重于讲故事,能把一件主线条很简单明了的故事,穿插在众多的纠缠之中,让它有了曲折回环跌宕起伏,这一切都要拜作家的功力所赐。
好的故事看起来错综复杂,头绪繁密,但它总能在若隐若现中起起伏伏,最终完整顺畅。——好的故事是很顺溜的,绝没有疙里疙瘩的感觉。很多人说,作家写的东西,多是编造出来的。这话说的对,也不对。对是针对那些手艺拙劣的作家们说的,他们手上的活儿太粗糙,编造的太过生硬。高明的作家,他们能让读者自己自己笔下的生活之中。
书的译序中,说到了这样一句话,对写作很有提示:“真实的东西可能并不崇高,但更接近人们的生活,因而也更受读者喜爱。”
其实爱情不只是文学永恒的话题,它还是生活的主要旋律:谁不是因爱而美,为爱而生的呢?战争年代,考验爱情的是生离死别的牵挂。平和的年代里,考验爱情的已经不是感情了,而是物质,我们有什么资格耻笑斯嘉丽的现实呢物质呢?我在想,如果写一部现代拆迁生活下的爱情小说,是不是也很有意义呢?
我们回过头来仔细看看主人公斯嘉丽。斯嘉丽从小是一个自幼受宠,自私自利的小姑娘,漂亮而难掩其轻佻。但在战争的纷乱中,她以一个弱女子的肩膀,挑起了救护“一个产妇、两个婴儿、一个半事不懂的幼仆”的重担,凭着一匹瘦弱的老马一辆旧车,闯过兵荒马乱的烽火线。那一刻,她身上闪现出了柔若绢丝,坚韧如钢的女性的刚强,让我们看到了她本质里珍贵的东西,那就是不屈不挠:“你可以夺走我们的生命,但不能磨灭我们的意志。”战争没有打败她,残酷的战后生活却让她低了头:为了保住祖辈生长的土地——塔拉庄园,她使出了女性最卑劣的手段:抢夺了妹妹的未婚夫弗兰克,就为了庄园300元的赋税。
斯嘉丽是一个很受争议的人物形象,但她是生活里真真实实的人。一个成功的文学人物,应该是丰厚的,叫人百般琢磨。斯嘉丽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形象,我们需要用多棱镜来观察她,审视她。
其实理想中的每个人都是向善向美的,如果有什么偏差,一定是现实让她打了一把方向盘。在生活面前,我们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变形。
当一个人一生都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他一定能做到很精心很精致。米切尔一生只发表了这一部小说,她写的很精心,很精致。
我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飘》这本小说读的有点迟了。——应该早十年前读到才好些。


(作者简介:陈启,乒乓球爱好者,写作爱好者。散文《吃麦饭》入编2019陕西中考语文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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