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中文之——相聚（二）

七九中文之——相聚（二）

王凤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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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二）

昨天，接到老戴电话，接通便一股暖流，“二哥，回来这些天，兄弟照顾不周，这些天忙，也不知忙些啥……”随后便邀去乌丹，随后便安排金夫出车。我和金夫约定大体的出发时间。

今天（7月18）早晨7点18接到金夫微信：出发了。我以为金夫居家所在松山区，稍微耽搁一下，金夫微信来了：马上到了，于是赶紧穿戴下楼。

七九中文毕业留影

楼下街边人行道上，整齐的排列着驻车，看见金夫的“宝马良驹”驶出，出城，驶上高速。

车子平稳的匀速的哼着小调“刷刷”走着，金夫驾车中规中矩，从不超速。

正是家乡最好的季节，路两旁是一片碧绿，近处的绿，绿的热烈，浓密，深厚，远处的山岭也披上了一层毛绒绒的绿，那绿，薄如蝉翼，似乎用手指轻轻一点就能捅破。

双眼贪婪的注视窗外的一切，不由的想起退休离乡前的往事。

由于工作缘故，退休前我常常或独自驾车去学校拍摄“教育在线”栏目专题报道，或跟随领导调研、参加各类大型活动、会议等，完成新闻报道，常常往返于这条路上。尽享了四季不同的风景。

塞北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俗语说“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现在很少种麦了，清明只种蒜，印象中北部旗县清明时节只浇地，到5·1后才种地。种下，发芽，而要染绿大地还需时日，真正满眼苍翠，便是此时——盛夏。

途中，老戴打来电话，询问行程。金夫驾车看着前面，我扭头看着窗外，此时行进在一片碧绿中，没有明显的地标。还是金夫年轻反应快：“快到桥头了”。到离老戴发给金夫的位置仅差300多米时，铃声再次响起。电话接通，老戴嘟囔道：“这是牛车啊！”

戴顺乌丹库房留影  右一戴顺右三作者

挂断手机，我已看见老戴站在路边张望。金夫勒缰已晚，“宝马”刺棱窜过站，金夫回转马头，驶上路肩，来到老戴跟前。

老戴穿个大裤衩子，一如既往的“嘿嘿”的笑了，引我们登上台阶，进入大厅。厅门一侧是些货架，另侧空旷，有木工师傅摁住一个家什喷漆。货架上摆满了各色鞭炮，穿过货架到了楼梯，斜倚楼梯放着几盘大如七印大铁锅锅盖的鞭炮。我问老戴你这都是真枪实弹吗，他指着鞭炮说都是无药样品，上面有标注，大小重量和真的一模一样。

楼上紧挨楼梯是厨房和卫生间，临街靠窗摆几张办公桌，有人在办公，中间一侧摆着书案，上面是笔墨纸砚，有些凌乱，是老戴挥毫泼墨之处，另一侧是一个茶桌，周围摆一圈椅子，椅子很沉，一如老戴，敦实实在。桌面中间是不规则的凹处，底色恰如老戴的砚台，旁边有一电壶，按下电门，有一水龙头转动，对着水壶呲水，完事又转动到一侧，离开水壶上方，方便提壶取水。老戴拽过一个小盆，打开盖子，里面满是茶盅，比过去的福字酒盅大不了多少，又拿一个竹夹子，夹起茶盅放在每人面前。老戴提壶注茶。突然想起《红楼梦》中有多次品茶，留有印象的只有应该是妙玉招待黛玉宝玉一杆子人马，用的是几年前在什么寺庙里落在什么地方的雪，放到一个坛子里，埋在地下，刚拿出来泡茶。所以有印象是当时想那水岂不是臭水，美女喝臭水不蹿稀跑肚，也是奇迹了。

从赤峰到乌丹，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金夫我俩一时没有停止唠嗑，真有些口渴。刺溜刺溜刺溜，一口一盅，有些费劲。当然这叫品，是高雅之举。金夫丁丁香香，浑身透着秀气，我是粗人，又有些口渴，不如整个大搪瓷缸子，水热刺溜刺溜刺溜，水温合适咕咚咕咚咕咚，解渴。

终于喝透了，厨房高压锅呲呲响着，一片蔬菜的清香从厨房溢出，从依稀到浓烈，最热烈的是茼蒿，此时仿佛置身于沃野翠绿间，满嘴满鼻都是沁人心脾的绿色芬芳。

同学聚会，前排左二为作者。

此行有一项任务，是录制《说文解字》。

我第一次用手机拍摄节目视频，架子有别于我惯常使用的三角架，一根高高细细杆子，下端插入一块厚厚的铁板，上端卡手机的部位没有云台，升降靠两根铁棍挂两个弹簧，在金夫的帮助下，好不容易调好位置，一撒手，跑了，那跟细杆还有明显的晃动，是几何学还是物理学告诉我们三点控制一个平面，真是科学啊。吭哧瘪肚弄一帽头子汗也整不四至。身后的金夫忍无可忍，赤膊上阵，手持拍摄。这远远超出我的认知。

金夫搬过厚实的椅子，坐在椅背上，双手掐着手机，开始拍摄。这次录制，老戴改变了以前的讲授方式，回复到初期，弃粉笔恢复使用毛笔。出现一个问题，老戴讲授是边讲边写，前置机位在拍老戴时，无法变焦拍老戴的书写，一是手机变焦不稳，二是即使推上去，观众看到的也是反方向的。只能二次拍摄。二次拍摄机位在宣纸正上方，俯拍。金夫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另一只脚踩在书案上，撅腰瓦腚，尽量伸直双臂。拍完回放，很是不错，尽管有轻微晃动，也实属难得。忽又想起著名的摄影师杜修贤的《红镜头》，说他苦练端相机平稳技术，最后达到吸完烟，一整支烟灰完好，不掉落，功夫了得。

整个拍摄过程尽我所知，提了一些技术方面的建议。

拍完来到另一室，有大圆餐桌、沙发、单人铁床、健身器材、乒乓球台。

同学聚会，右一作者。

菜端上桌了，大盆的烀羊肉，烂胡，没一点腥味，哐吃哐吃呛好几块，青菜果然是自产，出于上次烀羊肉的戴家庄园。

金夫和我急着要饭，老戴媳妇端上饭来，豆角大米饭，告诉我们要打饭包最好。

白菜叶油绿油绿的，比较厚实，韧劲足，铺上老虎菜，几色小咸菜，小葱沾酱，不顾医生戒吃蛋黄的告诫，戳上一块茼蒿炒鸡蛋，蒜伴茄子，双手使劲攥紧，菜叶没有破裂，咔嚓一口下去，菜叶青椒味道纯正，小葱略带丝丝甜味，茄子入口即化。天啊，儿时的味道塞满嘴。

席间，就我此生最大的两个愿望之一达成初步意向：多年以来，我和老伴有一共同夙愿，租个农村小院，过过农家生活， 种点菜，养点鸡，吃点绿色食品。只是由于老伴身体的原因，漂泊在外，退休后，我也客居南方，期间多次谈及此事，打算明年在客居的北海更多是在儿子谋生的成都附近农村租一民居，但在我心里认定那毕竟还是客居，最好在故乡租一农家院，但这要得到老伴的同意，但愿故乡农家生活能使她回归故里，田园风光，新鲜空气，绿色食品，愉悦心情，使她一如在南方一样，不仅身体也能得到调养，有助于健康，还能延年益寿，此事成真，就把老伴动员回来，我想她肯定会欣然接受。当我谈及要在戴家庄租一房，老戴爽快答应，而且种菜的劳作不仅可以抵房租，还能充顶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费用。写下这些，就是告知老师同学，怕老戴反悔，到时不认账。

我平生两大夙愿，一个是置办个农家院，田园终老优游卒岁。另一夙愿就是同学聚会，租个帐篷，老师睡中间，左男生右女生。这事怕实现不了啦。

2020.7.18

乌丹戴顺仓库留影  右一胡老师

作者简介：

王凤林，男，1959年3月出生。1981年毕业于昭乌达蒙族师范专科学校中文系。曾在中学教书十载，后一直从事教育宣传工作。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博闻并强记，厚积而薄发。对社会政治经济文化教育有独特视角和见解。文字功力深厚，写人状物有大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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