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钧: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吴钧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离开兰州时,我极力装作没事,和分手的同学若无其事的笑笑,想着一些同学不是很容易就能见到,想着不是每年都有这样长时间的机会邂逅,只有这样的歌词能代表我的内心。我情不自禁地哼起这支歌,低低地-----

  时间像点燃的蜡烛一样越来越短,短到只余一截暗红色的夜晚,在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海明叫了数位同学捧场,却让我难于坐稳主座的位置。因为我知道我们的机会越来越珍贵,相见的机会越来越少,不自觉就借用一句不该说的话:“见一面少一面”。请我的同学原谅我这有点唐突不吉利的话啊。

  人生的聚会都是为了告别,是最后的时刻,我望着端杯喝酒的发小,瞬间就将几瓶白酒消耗殆尽的同学,激动之余想起英国作家吉辛的一段话:“我们整个一生都在渴望知音,这种欲望像鬼魂一样驱赶我们到渺茫的荒原上去,经常以陷入泥坑与沼泽而告终。”那些温和的笑容,和亲切的话语,就是重复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叮嘱,我想着以后还能见面吗,想着有事去往它乡的同学,想着左右不了自己老年时间的我以及同样境遇的时候,顿时,一声长笛鸣响,我终于无可奈何地辞别童年的城市,也不禁孩子般地流泪了!------

  聚会,小饮,聊天,游览风景,黄河边喝茶,一个月就转瞬即逝,彼此间仿佛还有很多贴切的话没有说完,还有更多的想法没来及交流,就好不容易切磋一回便长此中断,山水相隔,我们还能如今日这般称心如意。去看万山七彩山崖壮美撩人,去甘南寺院寻觅藏传真谛,脚踏若尔盖草原红军足迹,俯瞰黄河第一湾奇观,还有腊子口,哈达铺的遗迹难以忘却,我们还能说些什么呢?“不若相忘于江湖”,庄子说。忘却是一种潇洒,最苦是偏不相忘。我能忘记这些细节吗?

  在完成惯例见面同学之余,我意外见到了一些少见的同学,让我更加惊喜,我见到了从毕业一直没有见到的王美华同学,异常开心,因为她在小学时就是我的同班同学;我见到了翟继刚同学,也是很少与之交往和邂逅;我还见到了很难见到的申署希同学,也是异常惊讶,因为我们很早关系就贴切,却很难见面,这次兰州之行圆了我很多的梦,这让我很难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每次我都喜上眉梢笑颜逐开。当然我在老同学的“摇车”下老毛病重蹈覆辙,几次都被白酒喝得找不到家门,让我妹妹为我大伤脑筋,这是我的弊端,也是我暗暗自喜得意忘形的地方,毕竟这样喝酒的机会不多,此处不醉何处能醉啊。

  我想,在兰州我还能借助老街,老局院甚至老人,还能依恋得唱起梦中的橄榄树,就是28栋楼下最茂盛的那颗1966年春天我们一同种植下的一排柳树,几乎全军覆灭唯有李明种下的柳树活了而且还异常的兴旺,我就把它当成心中的橄榄树吧,看着七局大院里最后的28栋,仍然正在打桩建设高楼,不禁感慨万端,我们的过去没有了,我们的楼房和老人也寻不见了,在遥远的地方,在有月亮和没有月亮的夜晚,同学就是我苦苦思念的橄榄树,橄榄树,就是那只凄婉的歌,见过你们,就会长久的惦记你们。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 ——流浪!-----

责编:丁松  排版:何苗

作者简介

吴钧(海子了)今年63岁,早年曾下乡插队3年,后成为商业部门的宣传干部,大学毕业后一直在石油勘探部门从事管理工作,业余时间喜欢马拉松比赛,也喜欢看书写作,曾获北马,厦马征文比赛一等奖,及徐州,郑州,杭州,兰州马拉松比赛征文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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