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回趟家,亲情及依赖的种种
女儿不舒服,哭闹好几天了,白天没有心情玩,晚上没有心情睡,哭哭闹闹,各种焦虑。
我也跟着不舒服,夜里一阵阵地跟着醒,白天带着她上班,一刻也离不开我的手,哭哭闹闹地黏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任由她闹。
又累又困,没有心情做事,没有心情思考。
熬到周末,带着娃回了母亲家,一是想回去看看母亲摔伤的手,二是想给孩子换换环境。
一进家门,孩子片刻欢喜,晃来晃去,这里摸摸那里瞧瞧,然后闹劲发作,又开始嘤嘤嘤地哭,我也无心吃饭了。
母亲在一个月前在菜地干活时,拔草用力过猛,摔了一跤,手在下意识地撑地时摔到了。为了不给我们添麻烦,她没有告诉我们,恰好姐姐过去找母亲,遇见了她痛苦的样子。
劝说她去做了检查,结果是桡骨骨折。嫂嫂精心照料了一个月,却依然未见大好。
于是我便央了爱人一起带着孩子回去一趟,本想回去让母亲开心一下的,谁知女儿哭闹的样子却让母亲很是担忧。
席间母亲交代嫂嫂,让她带我女儿去看看,又交代姐姐,明天给扯些苦树叶来给孩子洗澡,大家都在猜测孩子是心火上了,又或者是上周去医院受了惊。
晚饭过后,嫂嫂就抱着孩子去看医生了,我便陪在客厅,看姐姐拿中药给母亲烫洗。
解开包扎的纱布,母亲的手指和手背都有些肿,活动起来不是很灵活,姐姐先拿草药包一遍一遍地浇洗,然后让母亲把手放在更烫的药包上轻轻熏摩。
我问母亲,疼吗?
母亲说,不疼了,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水烫还是因为药厉害,有好几个破皮的地方,包起来之后,火辣辣地。
我赶紧细看了一下手腕的皮肤,是有破溃的地方。
姐姐又拿药酒轻轻地拍在母亲的手上,我又问母亲,这皮破了,这药酒这么拍上去,疼吗?
母亲说,不疼。
哥哥说,医生建议烫洗要做够七八天,还差几天。洗完还得包回来。
母亲轻轻地说,不包了。
我有些不放心,跟母亲说,要不,明天你跟我回去吧,我有个好朋友的爱人是骨科专家,我带你去看看。
母亲很激烈地反对:“不去不去。别又像上次这个医生这样,扯得我疼死了。”
母亲很少在我们面前这么激烈,再不舒服也极少说疼,看她这么反对,我也只好说:“好好好,不去不去,那给那个医生打个电话,问一问,咱们先看看医生怎么说,再决定好不好?”
母亲没有说话。
我便拨通了好友的电话,刚好她爱人就在身边,视频电话里,郑医生细细地询问了情况,让母亲举手,捏拳,然后郑医生说,这骨头原来应该是断了,没接好,但现在时间长了,已经长回来了,人也年纪大了,对外观没有那么重视了,就不理了吧。
然后郑医生教母亲怎么活动,怎么锻炼,可以尽快消肿,医生阿姨阿姨地叫着,声音温暖而有力,母亲听了很是舒心。
挂了电话之后,我说,既然皮已经破了,医生也说慢慢锻炼就会消肿了,这药酒就别擦了。
母亲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跟我说起一周前去看另外一个医生,医生说长歪了,就徒手来拉母亲的手,疼得厉害,回来以后,晚上又疼了一夜,母亲就特别害怕我又带她去另外一个医生,再遭一次罪。
而郑医生的一席话,让母亲松了一口气,我答应她不包扎了,她更是欢喜。她也终于愿意听我的:市里的医生总归比镇上的好些,如果有什么不适,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这时嫂嫂也抱着我女儿回来了。医生给开了些祛心火的中药片,给了点朱砂,交待涂在孩子的脑门上。
然后就是全家一起哄娃吃饭喝水喝药,每次回来,嫂嫂都会主动把娃结过去,喂饭、带去运动场玩、或者找玩具哄她,给我一些自由休息的时间。
嫂嫂拿回来的药有些苦,女儿不愿意喝,强灌了一些,睡前喝奶又冲了些进奶里给她喝完了。夜里竟真的不那么闹了。
回想起这一周孩子的苦闹,我束手无策焦虑不安,也尝试给孩子喂了些下火的冲剂却无济于事,我那么迫切地想要回家,实则是我心中的压力让我无比想念家里的亲人,无论是性格温和的母亲,还是爽朗大方的嫂嫂,还是看起来有些唠叨的姐姐。
每次回来,我依然像个受宠的孩子,想吃什么,只要提前说了,母亲都会去准备。我怀二宝的时候,哥哥去买了一箱矿泉水,把水倒掉,把瓶子拿去奶站装了几十瓶鲜奶给我送过来。
每次带孩子回去,他们总是尽可能多把孩子接过去,尽可能地让我睡个好觉,吃个好饭。我总是想回家,是因为这里似乎在给我一些压力的解药,我无法开解自己时,我就会想家。
我一直很好强,我想做到更好,让父母为我骄傲,但我有时又很着急,怕父母等不及我的优秀。
有次和茵茵聊及亲情,我说,其实也很担心父母,父亲已经听不到我打电话的声音了,说完泪如雨下。
我只能加快脚步,花更多时间去忙碌,做更多的事,以期家人们以我为荣,也可以不像担心孩子那般担心我。
有人说,这世间的每个人,都如同各自下雪,各自都有各自的隐晦与皎洁。
那么,努力让隐晦少一些,皎洁多一些吧,让皎洁去照亮更多的人,包括那些爱我的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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