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书》最像小说的一段记载,汉人猛将单骑闯突厥,比李广还生猛
《隋书》最像小说的一段记载,汉人猛将单骑闯突厥,比李广还生猛
《隋书》由唐初名臣魏征领衔编撰,本以严谨、详实著称。但因为史实确实太精彩,以至于有的列传,史官们写着写着,不知不觉就跑偏了,一位隋朝猛将的列传,就写出了像《世说新语》一样的小说情节。这位猛将,就是隋朝四大名将之一的史万岁。
史万岁以骑术精强著称,他的扬名之战,发生于北击突厥的战争期间。
北朝末年,突厥继鲜卑、柔然之后,再次崛起于漠北草原。这个强盛的草原帝国常常派兵深入隋朝,进行惨无人道的掠夺和屠杀,给隋朝带来极大麻烦。隋朝因而对突厥发动了一系列的军事反击,一大批将领战争中崭露头角。
而其中最富传奇色彩的,当属以“敦煌戍卒”扬名于突厥的大将史万岁。
史万岁是北周将门出身,自幼爱习武事,骑射之术精绝。年方十五,就跟着父亲参与了北周北齐洛阳之战,那场大战的规模达到了10万人以上,史万岁虽说没有机会施展本领,却也因战争嗅觉异常敏锐,引起了父亲史静的全新认识。
隋朝建立后,他承袭父亲爵位,又凭借平乱之功晋升为上大将军。后来因事下狱,被发配到敦煌边防军中效力。
这次断崖式的罢黜,并没有中断史万岁的仕途,反倒意外证明了那句俗话: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
敦煌是抗击突厥的前线,隋朝沿袭北朝传统,在军事要地筑起规模不大的军城,大者曰镇,小者叫戍,专门屯驻军队,敦煌戍就是一个军事据点。该戍的戍主是个极其骁武的下级军官,他多年驻扎边地,熟知突厥的情况,经常单枪匹马偷袭突厥部落,多能掳掠大批牛马,“突厥无众寡莫之敢当。”
边地戍卒,武艺高强是基本素质,至于运筹帷幄、庙算谋谟的本事却不十分要紧。戍主存了这个先入为主的想法,便觉得史万岁只是个眼高手低的无用之辈,经常对他百般辱骂。即便史万岁当着他面显示了不俗的射术,戍主仍不认同。
史万岁也不生气,他学着戍主的样子,单枪匹马杀入突厥,大概是经验不足,只掠了六头牲畜回来。但是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惊人了。
突厥人“其俗畜牧为事,随逐水草,不恆厥处。”踪迹极难搜寻,每个部落都“有角弓、鸣镝、甲、槊、刀、剑。善骑射,性残忍。”(《隋书》卷84《突厥传》)
情况不熟而深入突厥腹地,要么找不到人白跑一趟,要么本事不过硬,被突厥人围攻而死。
史万岁第一次杀进大漠深处,便精准地找到突厥部落,并能安全脱身,这个意义,可远远超过六头牲畜的价值。
戍主绝没想到京城的高官居然有这等本事,立时刮目相看,引史万岁为知己。此后二人经常结伴去抢劫突厥人,动辄深入草原数百里。
塞北苍茫,天阔地远,两人纵横来去,杀敌饮血,好不快意。史万岁虽在谪戍之中,却也得享人生中最潇洒的一段时光。
突厥人被这两个狠人屡屡抢劫,多次要围而杀之,无奈他们来去如风,根本近不了身。一贯精于骑射的突厥人反被汉人如此作弄,真是丢尽颜面。
隋开皇二年(公元582年),突厥沙钵略可汗率兵寇边,隋朝以河间王杨弘、左仆射高颎、内史监虞庆则、秦州总管窦荣定等人发兵拒之。史万岁闻讯到窦荣定军中自请随军征战,窦早闻史万岁之名,便遣其到阵前,向突厥挑战各出一名壮士,以单挑的方式决胜。
史万岁单马出阵,突厥人亦出一骑迎战。二人交马数合,史万岁战而胜之,斩其首而还。突厥人为之气夺,仔细辨认后,才知道这就是那位经常抢劫的敦煌戍的戍卒。
《隋书》史万岁本传为了突出史万岁的作用,记载道:“突厥大惊,不敢复战,遂引军而去。”实际战局没有这么夸张,隋军经过了反复血战才将突厥击退。但史万岁单挑斩敌,对提高隋军士气作用非常之大,这是不容忽视的。故而朝廷嘉赏其壮举,复其官为车骑将军。
突厥人经此一战,更加强化了对这个猛将的印象,苦于不知他姓名,便以“敦煌戍卒”目之。
十七年后,隋开皇十九年(599年),突厥达头可汗复引兵入寇。隋文帝以史万岁熟知突厥情况,又有当年抢劫、单挑的剽悍之举,便命他率兵抵御。
两军相遇于大斤山,达头可汗探查隋朝哪个将领统军,斥侯回报说:“史万岁。”达头可汗惊问道:“就是那个'敦煌戍卒’。”得到确认后,达头可汗不敢与之交战,引兵速退。
史万岁引兵紧追不舍,突厥人似乎不懂什么退兵须设殿的道理,只顾逃命而不顾后路,被史万岁追及,俘斩二千余人。经此一役,史万岁奠定了突厥克星的地位,威名响震于突厥。
隋炀帝曾经与贺若弼评论朝中大将,将史万岁与韩擒虎、杨素并称为天下良将。贺若弼点评各人特点说,韩擒虎是斗将,杨素是猛将,史万岁是骑将。虽说贺若弼言语中颇有是己非人的意味,不过也的确言中了史万岁的特点,正是凭借骑射精良这两把刷子,史万岁才能称雄于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