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阻止新型冠状病毒的传播,新西兰实行旅行禁令,这已经导致数百名旅游业从业者失业。据新西兰媒体Stuff报道,巴士司机、导游和为中国游客提供服务的小型旅行社也在遭受经济损失。新西兰华人旅游协会主席Simon Cheung表示,估计有300名旅游巴士司机会暂时失业,很多人靠优步来谋生。上周,基督城的司机兼导游Jason Li将他的最后一个旅行团送到了机场,现在他正在找工作,来养活妻子和两岁的儿子。他说:“我可以再等一个月,但是我不知道从哪里弄生活费。”Li是一个独立司导,他说有很多像他一样的人。“我们得一直等到游客回来。”
尽管存在不确定性,但他支持旅行禁令。“这是为了保证我们在这里的安全,如果我们担心收入和旅游业发展,而在新西兰感染了病毒,那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奥克兰的就业倡导者May Moncur表示,奥克兰的华人社区感到了压力,已经有几人与她取得联系,寻求帮助。例如,一名中国厨师未经通知,也没有完成正当程序就被解雇了。
“另一件事来自教育培训部门,员工被告知不要回来工作。”Moncur说,虽然新西兰还没有出现冠状病毒病例,但是由于担心感染,人们不得不呆在家里,所以那些靠上门服务赚钱的餐馆也受到了影响。“奥克兰的中国人都不愿出门。”成千上万的中国学生也无法进入该国学习。“他们被困在中国,而这是青睐外卖和送货上门服务的庞大群体。”
为了确保可能感染冠状病毒的中国顾客不会感染他人,安德鲁·杨(Andrew Yang)关闭了位于奥克兰瓦罗河谷(Wairau Valley)的Chu Long Ji中餐馆,为期三周,他估计这个决定让他损失了大约8万纽元的营业额。杨也是新西兰中国商会的一名成员,该商会已经推迟了一年一度的慈善晚会,因为650名客人中有很多人在访问中国后出于对病毒的恐慌而进行自我隔离。
往年,班克斯半岛的羊驼牧场上,常常人满为患,面带微笑的中国游客,摆出各种姿势,然后在礼品店大把花钱。
今年2月,这些中国游客基本缺席,只有少数人是在新西兰政府发布禁令之前抵达的。该农场客户数量下降40%,新西兰各地的旅游企业都在重复这一模式。羊驼牧场的共同所有人安雅·沃金顿(Anya Wallkington)仍在密切关注冠状病毒的情况。“这一切都取决于它能持续多久,如果延续到明年春天,对我们来说影响重大。”
纳塔湖旅游14个业务板块每年吸引百万游客,其中约四分之一是中国人。首席执行官昆廷·霍尔有些担忧,“现在真的很艰难。”罗托鲁瓦的阿格罗德姆(Agrodome)和彩虹泉(Rainbow Springs)项目,以及达特河探险公司(Dart River Adventures)的项目,都受到了影响。这些旅游项目历来吸引着大量中国旅行团。
Ngāi Tahu旅游为旺季雇佣了550人,正拼命地避免裁员。“在一些地方,我们可能无能为力,但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尽可能长时间地留住员工,因为市场会反弹,我们希望在它反弹时,我们能保持最佳状态。”旅游出口委员会首席执行官琳达基恩说,一些企业记录的取消订单数量超过6000个。她的观点是,没有现金储备的那些规模较小、较新的运营商将面临困境尤其是在业务中断,而保险不太可能适用此类损失的情况下。去年国际游客数量达到390万人次,基础设施无法满足快速增长的需求在社区激起了反旅游情绪,但不可否认旅游业的经济重要性。截至2019财年,旅游业占到国内生产总值(GDP)的5.8%,国际游客支付了18亿纽元的商品及服务税(GST)。该行业直接雇佣了23万人,间接雇佣了近16.4万人,约占总劳动力的14%。
国际旅游业172亿纽元的收入占出口总额的20%多,而乳制品行业的收入为156亿纽元(占出口的18.5%)。去年,中国游客数量下降了约10%,但他们仍消费了16亿纽元,约占国内和国际旅游业总收入的5.2%。新西兰储备银行(Reserve Bank)表示,病毒爆发对经济的影响非常不确定,虽然它可能会降低经济增长,但目前的预测认为,对新西兰的任何影响都将是短暂的,但如果疫情持续下去,这种情况可能会改变。新西兰旅游局(Tourism New Zealand)首席执行官斯蒂芬·英格兰德-霍尔(Stephen England-Hall)估计,中国游客数量的下降可能会在未来6个月内给该行业带来5亿纽元的损失。“毫无疑问,每个人都有这种感觉。有迹象表明,其他主要市场也可能受到影响。”“我听说,未来几个月将有几场会议和团体预订被取消,因为人们不想去旅行,或者公司已经做出决定,他们暂时不想让所有员工挤在一个房间里。”
英格兰德-霍尔说,在经历了过去的危机之后,这种旅行焦虑已经出现了,TNZ将努力应对。短期内,它将发起一场运动,吸引更多的澳大利亚人来这里秋假和冬季滑雪,但这与澳大利亚国内发起的一场运动相抗衡,后者旨在让居民在家度假,以补偿森林大火造成的损失。从长期来看,TNZ明年夏天的目标是日本和美国。英格兰-霍尔说,他们正在评估英国脱欧后,消费者和企业信心的增长,以及旅游业“反弹”的潜力。
TNZ将把专款用于在中国的推广,同时也在寻求机场、航空公司、地方旅游主管部门和大型旅游公司的捐助。新西兰旅游业首席执行官克里斯·罗伯茨(Chris Roberts)认为,政府有充分的理由为TNZ旅游公司提供资金支持,这样该公司在中国的预算就不会受到影响,一旦病毒威胁过去,就会准备好刺激预订。当中国人真的回来时,罗伯茨说,我们应该小心地张开双臂欢迎他们。
“只有非常个别的中国游客在禁令颁布时就在新西兰境内,他们遭遇了一些不恰当的评论,规模不大,但作为一个行业,我们不会容忍这种行为。”旅游顾问汉密尔顿说,预计旅游业恢复的时间会更长,因为边境已经关闭,而且涉及到非常庞大的市场。2020年,我们可能会首次看到游客总数下降。但另一方面,新西兰目前没有任何病毒病例的情况可能会对旅游业有所帮助。“我们百分之百没有病毒,百分之百纯净。即使新西兰这里发现了病例,死亡率似乎也很低,估计我们不会有任何死亡。所以相对而言,新西兰可能是一个更理想的旅行目的地。”
凯特·邓(Kate Deng)经营着一家小型旅行社,她表示,一些已经在新西兰的中国游客,包括她自己的母亲,已经延长了在新西兰的停留时间,以避免在回国或途中可能接触到病毒。“游客们会认为新西兰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们可以在网上工作和学习。”随着中国的机场枢纽停运,以及乘客们倾向避开香港混乱的政治局势,新加坡在很大程度上成为欧洲游客的枢纽。罗伯特说,如果新加坡的感染率大幅上升,新西兰也会遭殃,因为出行途中遇到的情况十分复杂。截至2019年3月,超过14%的劳动力直接或间接受雇于旅游业。目前的情况看起来非常糟糕,旅游业已经要求政府考虑支付工资补贴,以挽救由于中国游客突然减少,而带来的事业风险。中国是新西兰的第二大旅游市场。近40家入境旅游运营商拥有ADS境外旅行资格,这些旅游运营商可以从中国带团前往境外旅游,而ADS批准的导游约有500名,其中约40%是全年工作的。新西兰旅游局表示,今年1月和2月,旅行社共收到18,271份取消预订的通知。
上周,新西兰旅游出口协会(Tourism Export Council)对200名会员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专注于中国市场的入境旅游运营商和景点,2月份的预订量下降了50%至100%,取消订单的金额由四万五千元至三百万元不等。旅游业协会(TIA)首席执行官克里斯·罗伯茨表示,目前很难量化冠状病毒对就业的影响,而风暴破坏了米尔福德湾的交通,也使情况更加复杂。他说:“我们认为,有数百个短期或临时工作岗位正在流失或没有人来填补空缺。一般来说,临时工作岗位是最先被淘汰的。”
近年来,接待中国独立游客的小型非广告旅行社(通常是夫妻旅行社)数量大幅增加,他表示,有些旅行社可能最终会永久关闭。“没有任何客户,他们的商业模式就无法真正运作。”罗伯茨说,他们还没有听说有正式雇员被解雇,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公司提出了提供短期工资补贴的可能性。预计80%的工资补贴提供给企业帮助留住员工。“(冠状病毒)对经济的影响比许多人预期的要广泛得多,因此我们认为,在留住劳动力方面提供帮助是重要的策略。”罗伯茨说。
商业、移民和就业部(MBIE)已就病毒对经济的影响向国会提出建议,包括如何更好地支持旅游业,但没有透露具体细节。酒店行业已经建议推迟4月1日上调最低工资,以缓解因中国游客突然减少而陷入困境的服务行业的压力,但雇佣关系和安全部长伊恩·李斯-加洛韦(Iain lee - galloway)排除了这种可能性。中国游客的突然减少不可避免地招致了批评,民众批评TNZ在一个篮子里放了太多的鸡蛋。
英格兰德-霍尔承认,这无疑强调了“多样化投资组合”的必要性,他说,这是一项正在进行的工作。“10年前,60%的游客来自澳大利亚,现在这个比例接近40%,中国是15%,美国是13%,所以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英格兰-霍尔说,人们对进入印度市场有很大的兴趣,但如果没有直飞航班,就很难进入印度市场,而且目前还没有直飞航班的迹象。“因此,我们更有理由希望,那些已经产生的问题能够迅速得到控制。我们越早恢复双向贸易和访问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