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一捋八王之乱||~64~长沙悲歌(五)
樊城、襄阳与宛城是荆州三大军事要塞,樊城失守后,张昌集中主力进攻宛城,而黄林、石冰所率领的两支偏师也顺利攻破其他州郡,不足一月,张昌势力已经波及荆、江、扬、豫、徐五州。
张昌军势力虽胜,但由于没有正确的政治纲领作指导,很快便露出疲态。张昌的作战方式始终停留在流寇的层面,对于攻占的城池,他并不着力安抚,而是放任部下横征暴敛,搞得怨声载道,始终没有建立起一个稳定的后方。而他的部队以流民为主,每攻陷一座城池,便制造一块灾区,新的饥民走投无路只得加入叛军,导致他的战线越来越长,军需补给越来越紧张。
所以当司马乂派出的援军一到,张昌便左支右绌,颓势立现。之后的一个月,司马乂收复了荆州地区大部分地区,而张昌在刘泓、陶侃、刘乔三路军队的围剿之下东躲西藏,已无翻盘可能。
张昌叛乱,无论参与人数、破坏程度还是影响范围都远超蜀中李特叛乱。这次叛乱能被迅速,离不开长沙王司马乂的知人善用与调度有方。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司马乂忙于平定李特、张昌叛乱时,河间王司马颙野心不死,受了他人的蛊惑,又出来搞事了。
祸胚还是李含。借刀杀人的阴谋未逞,李含很不甘心。不久更坏的消息传来,他的仇人皇甫商不光未受牵连,反而得到重用,被司马乂提拔成了参军。
自已一无所获,仇人却受到重用,这让李含很是担心。皇甫家是关中大族,在关中地区盘根错节,不仅如此,皇甫商的哥哥皇甫重更是担任着秦州刺史。在仇家的势力范围内,虽有河间王的庇护,却也不免步履维艰,不除掉这个心腹大患,自己始终难以安心。于是李含怂恿河间王司马颙铲除皇甫重,他说:“现在司马乂重用皇甫商,也就是拉拢了他的哥哥皇甫重。一旦皇甫重向司马乂靠拢,那司马乂在关中地区便有了能够牵制您的力量。现在应该早早除了皇甫重,以绝后患。”
接着李含全盘托出他的计划:先由河间王上表给皇甫重升官,将他调离秦州,然后在皇甫重进京赴任途中将他截获,再随便安个罪名杀掉,来个先斩后奏。
李含的计划非常阴险。可这个阴谋又没有得逞,河间王给皇甫重升官的奏章一到洛阳,朝中便有人八百里加急奔赴秦州给皇甫重报信。得知阴谋的皇甫重大怒,马上露檄朝廷,检举河间王司马颙任用小人,无事生非,自己将率秦州六郡将士为国除害,诛杀李含这等奸佞。
注:露檄为古时政府发布用于征召或声讨的公告。
司马乂断然不会赞同皇甫重这种擅自发兵的行为。为息事宁人,司马乂派专使到关中劝皇甫重罢兵,但为时已晚,等使者抵达秦州时,双方已刀兵先见。原来河间王司马颙利用秦州六郡的内部矛盾,令陇西太守韩稚和金城太守游楷纠合郡兵,进攻皇甫重。秦州内战从公元303年春打到公元305年夏,最终皇甫重兵败被杀。
见地方势力如此跋扈,司马乂又气又无奈,只得把李含这个祸害调进洛阳,任命他为河南尹。河南尹负责京畿治安,属于实权派,司马乂此举也有笼络李含的意思。
冏诛,长沙王乂又以为参军。时河间王颙镇关中,其将李含先与商、重有隙,每衔之,及此,说颙曰:“商为乂所任,重终不为人用,宜急除之,以去一方之患。可表迁重为内职,因其经长安,乃执之。”重知其谋,乃露檄上尚书,以颙信任李含,将欲为乱,召集陇上士众,以讨含为名。乂以兵革累兴,今始宁息,表请遣使诏重罢兵,征含为河南尹。含既就征,重不奉诏,颙遣金城太守游楷、陇西太守韩稚等四郡兵攻之。
初,含之本谋欲并去乂、冏,使权归于颙,含因得肆其宿志。既长沙胜齐,颙、颖犹各守籓,志望未允。颙表含为河南尹。时商复被乂任遇,商兄重时为秦州刺史,含疾商滋甚,复与重构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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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一个喜欢阅读的,有点强迫症的小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