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保双 | 《算命》的命运
《算命》的命运
文|贺保双
今天上午,冒着纷飞大雪,有人来家里再三恳请我为他算命,无论怎样解释说不会算,他都不依不饶。自从拙文《算命》去年12月18号在《花洲文学》刊登以来,应该是第六个请我算命的了,尽管他们的方式不同(四位是微信发八字给我)。
且不说算与不算,请让我们先回顾一下文章《算命》里,所涉及的所有人物的命运。
第一个出场的是候鸟朋友,因为笃信命运,所以不敢娶人,种地连化肥都不敢施,怕收成多了自己命薄承当不起,只落个孤苦伶仃漂泊一生。集体出场的村民不算,第二个出场的就是刚子叔了。相信算命先生的话一心要当指挥千军万马的部队团长,劳动都顾不上了,整天请吃请喝,,极尽巴结之能事,日子过得可想而知。最终还是靠拉大弦的手艺和大队干部对他家长期酒肉的亏欠,某得个村里文艺宣传队的、村民笑柄的“刘团长”。第三位就是出身极其卑微的皇帝朱元璋了,信命运,怕篡位,兴师动众,搜遍天下,找来了唯一一个跟他出生年月日时完全相同的人,竟是一个养蜂者。恰好“十三箱”跟他大明王朝的“十三省”数字一样,还是因为相信命运的原因 ,才使养蜂人免遭灭族之灾落得个“回去吧”,成了一个小有尴尬的冷笑话传说。就连给朱洪武出此骚主意的、“横行天下走”的御用算命先生刘日新,因给都督蓝玉算命,遭到了朝廷赐他“随杀之”的杀身之祸(《金华府志》)。刘日新算是第四位出场者,第五位是复习四年参加完高考的农村姑娘,听信算命先生“与大学无缘”的话,在大学录取通知书即将到来之时,服毒自杀。第六位出场的是六十年代的高材生,因成分问题被已录取大学拒之门外,经常小车接送为城里当官的算命看风水的同学的二爹先生了。先生嘱我不要学此并赠《黄帝内经》叫学医,看来先生也不一定相信算命的。而且,“后来听同学说,先生晚景很是凄凉”。
“我”算第七位吧,小时候出麻疹,算命先生都懂点儿中医,一看就知道过几天自然会好,骗走了我妈卖鹅的两块七毛钱。长大又沉湎于学习算命之术,把日子过得也“远不如人”。无奈开个小饭馆勉强度日,发挥算命先生说的“治国之才”。
纵观包括“我”在内的文中涉及的所有相信算命或以算命为业的人,要么轻者闹出些尴尬笑话、被骗点儿小财或日子过得艰难寒酸;要么孤苦漂泊、很是凄凉甚至遭自杀或被杀的命运。
写《算命》的初衷,就是想通过几个关于算命的反面故事、传说、笑话儿,冷幽默一下,告诫人们不要相信算命先生那一套。谁知道文章在《花洲文学》刊登后,近五百阅读量,近三十个赞赏,二十多条评论,十几次转发,竟没有一个理解我初衷的!要么是指责我宣扬玄学的;要么是说“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并认定我是相信算命的;最多也就井老师“玄学常识浅尝止,闲来说与好者听”这种善意劝导里,仍不乏我相信算命的意味;更有甚者就如前文提到的发微信甚至跑到家里叫我给算卦的,大有不算就很对不起他们的意思。真叫我哭笑不得!本来反对算命的文章,倒成了宣扬甚至为算命做广告的东西了。看来我还是学艺不精,没有算准我的作文《算命》的命运!
我的“冷幽默”失败了,叫现实给《算命》“幽”了一大“默”。
"幽默的内在根源不是欢乐而是悲哀,天堂里是没有幽默的”。马克吐温这货说话就是在理,我们这里不是天堂,幽默是允许有的,那么悲哀的内在根源又在哪里呢?
图|网络
--End--
乡村皮士,市井幽灵。
脖歪性直,年长心童。
学浅情深,才孰思浓。
淡然观世,伏枥营生。
贺保双,66年生,邓州西南岗人。皮囊只在土地及餐馆“三元烩面”里忙碌,灵魂常去无限时空里游荡。
Jan. 10
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