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重上学堂的感觉
重上学堂的感觉
时光荏苒，流年似水。儿时背着书包上学堂的情景恍若昨天，但转眼却已过去半个多世纪了。今天，当我重新坐在老年大学教室里听老师讲课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光，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好像人也变得年青了许多。
“小么小儿郎，背着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呀，没有学问啰无颜见爹娘，朗里格郎里呀朗格里格朗，没有学问啰无颜见爹娘……”读书郎这首小时候唱的歌现在听来尤为亲切，不过那时候唱这首歌时，是和尚念经有口无心；此儿歌朗朗上口容易唱，小朋友都是随口而唱根本不往心里去，更不懂得歌词的内容和含义。
记得小学一年级下半学期插班上学，夺过一次奖后，就再也与奖不沾边了。为何？那时玩心较重，班里又有几个全校都出了名的调皮捣蛋鬼，偏偏放学后又喜欢找我在一起玩打弹子、用弹弓打麻雀、滚钢圈和捉蟋蟀玩。玩心大开了哪还有多少心思用到学习上呢？连上课都不安心，当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时，有人就在背后做起了小动作，引得课堂里乱哄哄的；老师转过身来查看时，捣蛋的同学又装着若无其事的，弄得老师也很头疼。
有次全校学生在操场上做广播操，忽然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飘来阵阵雨点，领操的体育老师转身一看，是围墙外喷射过来的雨水。原来这个天不怕地不怕老师都不怕的皮大王，把木梯架在隔壁围墙上，用自做的竹筒发水器向校内操场上喷水，等老师找过去时，他早已溜得无影无踪了。那时每天晚上我都喜欢坐在贤桥脚下的老槐树下，听对面万泉楼书场说书，尤其爱听岳飞传、七侠五义、水浒传、隨唐演义、薛仁贵征东、三国演义等历史故事。特别敬佩那些伸张正义、除暴安良的英雄，还学着三国演义里的刘关张的样子。班里的三个同学选在一个中秋节的晚上，在一个同学家的石榴树下，他母亲摆上了月饼、插好香，让我们三人磕头后，结拜为异姓兄弟，并许诺不求同日生只求同日死，今后有苦同吃有福同享，一人有难大家帮忙。此后这位同学家天井搭了个披屋养了二只羊，我们隔三差五就陪他到城外的乡下去割草，直到来年春节羊长大宰杀后才了事。
少时上学老师为防学生上课讲话，专门让男女学生坐在一张课桌上，而那时的男女同学界线又分得特别清，很多同学在桌子当中划一条三八线。有次坐我旁边的女同学超过线后，被我随手用尺打了一下；她妈下午找到了我，说同学之间要相互帮助，她有错你可以告诉老师，还摸着我的头说你长得很好看，我还很喜欢你的。失去母亲后的我顿时就有种母爱的感觉。那时的我把上学当作任务观点，不是自己要学，认为是老师要我学。当国家三年严重困难时期时，人们都吃不饱穿不暖，整天为衣食犯愁，我也没心思再上学了，不是跟他人下乡捉田鸡、拾稻麦穗、挖野菜，就是找根竹杆到河里去钓鱼，脑子里整天想的就是用什么法子解决肚子里的饥饿感。阳光总在风雨后，当国家经济形势刚好转时，很多待业青年都安排了工作，我也被分配到离县城最远的大成桥供销社农资经营部当学徒。
年少不知读书好，待到用时方恨少。工作不久，一场运动开始了。学毛选、背语录、写学习心得成了当时重要任务。学学背背还好说，把写好的学习心得贴到墙上的“学习园地”专栏上，那可真是一件伤脑筋的事，看到人家都写了好几张信纸的学习心得，望望自己憋了半天时间才写了不到半张纸，那时钻地洞的心都有，悔恨自己当初在学堂里浪费了大好时光，弄得胸无点墨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俗话说，鸟欲高飞先振翅，人求上进先读书，从此暗下决心要补上文化这一课。有时候机会说来就来，当发现供销社废品收购站，堆满了破四旧收购的各种各样的书籍时，便在下雨天无顾客时主动帮他们整理打包。看到入眼的书名便找个纸盒放好，然后按价称重付款，藏到睡觉阁楼的竹床底下，便于有空时阅读，汲取知识。
在那文化书类贫乏，样板戏充斥于耳的日子里，每天晚上就早早坐在阁楼上的床边，由《野火春风斗古城》《青春之歌》《小城春秋》《上海的早晨》《三家巷》《苦斗》，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镜花》《秋海棠》《在人间》《茶花女》《红与黑》《根》《飘》《简爱巴黎圣母院》《鲁宾逊漂流记》等书籍陪我度过了那漫长的难忘岁月。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书香转化为知识，她打开了我的思路，开阔了我的眼界，让我了解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让利于人，与人为善，等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有所明白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深奥哲理。这些金玉良言也都成了我一路走来的良师益友。
八十年代初，作为新党员的我在负责机关办公室工作时，翻阅学习了新闻学等书籍。三年多时间，就时常让全系统工作成效在国家省市级报纸和电台上扬名。而后有幸被作为青年干部安排到市委党校脱产学习，手头的工作都利用星期天和晚上时间来完成。虽然人比较辛苦，但学习起来就感觉到精神饱满，日子过得充实愉快。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就先后取得了中专、函授大专文凭和经济师资格证书。随着文化水准的提高，也大大方便了后来各个岗位上工作的开展。
尝过年少不知读书好之痛的我，退休以后，仍然把学习当作生活中的一大乐趣。每天都要上网看看各类新闻，有灵感来了就写写稿子。如今，如愿坐在老年大学的教室里，跟着音乐名师学唱歌，又结识了众多兴趣相投的歌友；既陶冶了情操，又丰富了音乐知识。那种感觉真可谓乐在其中，美不胜收！
插图/网络
作 者 简 介
王成川，江苏丹阳市人，从机关秘书，公司法人代表到部门领导一路走来，如今已步入机关退休干部行列，用写作增强思维能力，让文字丰富精神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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