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饿
饿
现在,生活富足了,饿,只不过是一闪即过的提醒;或者,是身体与心理的某种默契而达到的一个手段。比如:为了苗条,为了健康。
饿,其字意为:“肚子空,想吃东西。”
所谓因“饿了“而”“想吃”,这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是一种口味和新鲜的表达与选择: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其实这有可能还未达到“饿”的程度或标准而已。
记得小的时候,家里孩子都很多,“饿”是经常普遍的现象,没有什么东西,叫好吃与不好吃,只有多与少,有和无。只要到了饭点,就赶紧拿碗。“你们孩子后盛,让大人先盛,大人吃了还得干活……”在斥责声中,孩子们可怜巴巴地望着锅里的食物慢慢变少,慢慢变稀。
那个时候,总是有吃不饱的感觉,哪怕偶尔一次,吃得很撑了,但是迟迟舍不得放下碗筷,还不时地眼瞅着锅里,心有不甘。这是对“饿”的一种恐惧,一种担忧。因为这一餐好不容易是吃饱了,但下一餐可能又没了。所以那时,就经常有偷盗粮食、蔬菜、瓜果等行为发生,捉到被痛打,也要去冒险。其实,这都是无奈之举,实在是饿得很,饿得没有办法。
那时候,只要农闲或下雨下雪,家里经常只吃两顿,而且都“稀里哗啦”的,上两回厕所,肚子又瘪了,怎么办?在大人的许诺哄骗下,睡觉,有时在梦里会饱餐一顿……
现在的孩子,不一样了,碗里的饭,只盛一点点,夹菜时,拿着筷子,举“棋”不下;或把筷头放于嘴边,看看这盘,望望那盘,挑三拣四的,勉强地吃上几口,饱了。在大人的训斥下,再微微地吃两口。我们小时候,碗里盛多了就被大人说了:“哪没二下子(第二碗)了?装那么满,就不怕洒了、泼了……”
听老人说过这样一件痛心的事,在那个吃观音土和树皮的特殊年代,村里有一位老人,看到人家屋面上晒了一筛子的粑粱子(米粑酵母)。由于饿得慌,就偷偷地吃了两个,知道这东西不能吃,吃了会难受,吃多了,会死人。但还是忍不住,又吃了两个,转身走了,又折返回来,索性把一筛子的粑粱全吃了,这下,肚子是饱了;但一会儿功夫,那个酸水,冒着泡泡从嘴里不停地往外涌,那个难受……等人发现时,人已经没了,嘴边的泡泡还不停地往外冒着,肚子鼓鼓的……
这是真饿,明知道会死,也还得去吃,死是死了,总算做了一个″饱肚子鬼”。曾经从饿死人的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他们是知道那种“饿”的滋味,面对诱惑是怎样的无法抗拒。而如今,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人们是无法体会得到的。
而且现在,就算是饿了,也吃不下多少,因为不用担心,不用恐惧,下餐还有的是吃的!
在那个真的吃了上顿,没了下顿的年代,饿,不仅是一种对食物的渴望,也是对遥遥无期永远没有下顿的担心与惧怕。
在各个不同的年代,“饿”赋予了它不同的性质与含义,更有一种心理上的预期和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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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何声静,笔名何曾相识,安徽怀宁人,现客居天津津南,喜欢诗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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