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朱泉利：【西江苗寨】（散文）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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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秦文学第三届“年味”】全国征文大赛启事

西江苗寨

文/朱泉利

西江苗寨位于黔东南的崇山峻岭之中。几千年来，这里一直是一个封闭的、自力更生的、不知秦汉、无论魏晋的小山寨。改革开放以后，有些吃饱了撑着的外国背包客步行来到这里，逐渐把西江苗寨展现在人们面前。

我去时，背包客走过的路已经成为蜿蜒的、窄窄的、静谧的乡道或县道。汽车行驶了几十公里也难见到行人，初到这里的人一定是夜宿帐篷，难怪背那么大的行囊。

在夏司镇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到达苗寨。寨门前有盛大的欢迎仪式，两旁苗女身着苗服，一身银饰叮当作响，几个苗汉吹着芦笙，乐声淳朴而飘渺，伴着苗女婀娜多姿的舞姿，这次欢迎仪式让人洗去一身旅途的疲惫，以为自己是洗去征尘、得胜归来的将军。

导游是一个地道的苗家女子，头顶戴一顶大红花、俏丽动人。这是未出嫁姑娘的装束，出嫁后会高挽发髻，刘海盖额。苗人普遍身材不高，男人特别瘦，难道是这里的水土形成时间太短，不养人，还是封闭发展，有近亲繁衍的可能？

过某个欢迎仪式时，苗女边歌边舞，上来敬酒。酒杯是硕大的黑牛角，酒是自己酿的米酒，度数不高，初喝时有些苦味，细细品味，醇香甘甜，回味无穷。这过程不像敬酒，更像灌酒。苗女高举牛角杯，从上往下慢慢倒，游客张大嘴，躬身撅臀，用嘴去接。如果不喊停，苗女就不停地一直灌下去，为此中招的游客不少。依稀记得他们唱的酒歌是：“呀哈耶，呀哈耶，美酒敬贵客，请喝一杯酒呀，一杯又一杯，一杯又一杯，祝福尊贵的客人，幸福万年长。”这清脆的乡村野调如高山流水、轻松自如、随口道来。

几千个苗家吊脚楼建在一个大山包上，吊脚楼为木质结构，原来一层仅为几根木柱，用来养牛，二层住人，墙也是木板封的，木质地板，脚踩上去吱呀乱响。现在一层都封闭了，改成了门面房。苗王住在山顶，苗王从大家族中选举产生。后来这里发生过火灾，一座山全是木质房子，防火的确是个大问题。

苗寨的路全是青石铺成的，沿着旁边的小河，青石路的旁边是林立的木质店铺，有卖苗银的、卖牛角梳的、卖腊肉的……。河上建有风雨桥，风雨桥是苗人夏季乘凉和男女青年谈情说爱的地方。

苗餐里有一道菜叫白肉，就是把肥肉放到水里煮出来，不放盐和佐料，切成一寸见方的小块儿，油腻无比。苗女拿着筷子夹着，往客人嘴边儿逗，客人伸脖子抢一口，往往吃不到，引来其他客人哄堂大笑。后边还有两个苗女，用胯撞客人的腰，撞得客人前仰后合，更是吃不到。过后苗女用碗给客人灌酒，灌的上方依次三个酒壶，哗啦啦往下倒，客人最多一次能喝三壶加一碗酒，这种敬酒方式名字叫高山流水。

苗族是我国较大的一个民族，有自己的语言，近代才有自己的文字，他们能歌善舞，有5000多年悲壮的历史。从蚩尤（苗族的祖先）战败于黄帝与炎帝的联盟，开始从黄河以北迁徙到黄河以南洞庭湖一带，又迁徙到大西北青海湖一带，最后听从神的旨意，朝着南风吹来的地方翻山越岭迁徙到今天的贵州。迁徙过程中，他们多次被武装掠夺，还曾有过“杀苗令”，不允许苗人入城，对入城的苗人，杀无赦。

如今，这些顽强生存下来的苗人，只能生存在这大山深处，远离战乱，把山寨建在山上，以防敌人来袭，同时，也封闭、禁锢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