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法注

言是而不能立，言非而不能废；有功而不能赏，有罪而不能诛，若是而能治民者，未之有也。（治，简习也，训练之谓。治民者，对百姓进行军事训练。《左传·隐公五年》云:“故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即此。）是必立，非必废，有功必赏，有罪必诛，若是安治矣，未也，是何也？曰：形势器械未具，犹之不治也。（形势指地形地势。器械指武器装备。）形势器械具，四者备，（四者即前文所言立是、废非、赏功、诛罪。）治矣。不能治其民，而能强其兵者，未之有也。能治其民矣，而不明于为兵之数，犹之不可。（为兵犹用兵。为兵之数即用兵之法。）不能强其兵，而能必胜敌国者，未之有也；能强其兵，而不明于胜敌国之理，（理，道也。）犹之不胜也。兵不必胜敌国，而能正天下者，未之有也。兵必胜敌国矣，而不明正天下之分，（分，名分也。齐桓公打着“尊天子攘四夷”的旗号取得号令诸侯之霸权，此即明正天下之分也。）犹之不可，故曰：“治民有器，为兵有数，胜敌国有理，正天下有分。”

则、象、法、化、决塞、心术、计数，（此即用兵七法也。）根天地之气，寒暑之和，水土之性，人民鸟兽草木之生物。（此言七法所取也。旧注断在“水土之性”，而以“人民鸟兽草木之生物”接“谓之则”而言，则非也。盖“人民鸟兽草木之生物”亦七法所取，非未尝变之则也。）虽不甚多，皆均有焉，而未尝变也，谓之则。（则乃天下固有不能改易之规律。比如盛极必衰，这便是则。）义也、名也、时也、似也、类也、比也、状也，谓之象。（象者，法象也，兵谋无方，而奇正有象。取法于义，得其地利也。取法于名，师出有名也。取法于时，得其天时也。劫掠如火有其似也。律音消息取其类也。阴阳五行设其比也。九门八阵言其状也。）尺寸也、绳墨也、规矩也、衡石也、斗斛也、角量也，谓之法。（法，制度也。制度以取用兵之数也。）渐也、顺也、靡也、久也、服也、习也，谓之化。（化者，教习也。此言教战之道。渐，潜也，潜伏作战之谓。顺，《小尔雅》退也，退却作战之谓。靡，散也，分散作战之谓。久，持久作战之谓。服，匐也，匍匐作战之谓。习者，反复练习，成其大军。《六韬·教战》云：“故教吏士，使一人学战，教成，合之十人；十人学战，教成，合之百人；百人学战，教成，合之千人；千人学战，教成，合之万人；万人学战，教成，合之三军之众；大战之法，教成，合之百万之众。故能成其大兵，立威于天下。”此之谓。）予夺也、险易也、利害也、难易也、开闭也、杀生也，谓之决塞。（决者，决其生杀予夺也。塞者，虑其险阨不安也。险易者，势也。利害者，权也。难易者，时也。开闭者，机也。）实也、诚也、厚也、施也、度也、恕也，谓之心术。（《谥法》云：“心能制义曰度。”用兵之法，心术取正为上。）刚柔也、轻重也、大小也、实虚也、远近也、多少也，谓之计数。（法以得数，此乃计数为用，所以分刚柔，判轻重，举大小，明实虚，度远近，量多少。）不明于则，而欲出号令，犹立朝夕于铉均之上，檐竿而欲定其末。（不明“则”之常，则不明兵法之本。）不明于象，而欲论材审用，犹绝长以为短，续短以为长。（不明用兵法象之道，则不能论材审用。）不明于法，而欲治民一众，犹左书而右息之。（不明制度，则法常变易，不能治民一众。）不明于化，而欲变俗易教，犹朝揉轮而夕欲乘车。（不明教习之法则不能变俗易教。）不明于决塞，而欲驱众移民，犹使水逆流。（生杀予夺，势权时机，皆御民之道，治兵之要也。）不明于心术，而欲行令于人，犹倍招而必拘之。（实、诚、厚、施、度、恕，此六者，皆取信于民者。能取信于民故能行令于人。倍，读若背，《说文》反也。招而不至谓之倍招。拘，止也。拘之以言令止而不能行也。）不明于计数，而欲举大事，犹无舟楫而欲经于水险也。（对于数据信息的详尽分析和判断是谋划大事之基本依据。）故曰：错仪画制，不知则不可。论材审用，不知象不可。和民一众，不知法不可。变俗易教，不知化不可。驱众移民，不知决塞不可。布令必行，不知心术不可。举事必成，不知计数不可。

右七法（宋绍兴本及别本皆作“右四伤”，赵本、凌本、花斋本、纂诂本皆作“右七法”。四伤不可解，以七法为是。古文自右至左，竖排，故言“右七法”犹今言“以上七法”。）

百匿伤上威，奸吏伤官法，奸民伤俗教，贼盗伤国众。（百，众多也。匿，《玉篇》阴奸也。阴奸众多则上威有损。）威伤则重在下，（君威伤而奸臣执权，故重在下。）法伤则货上流，（官贿不止则货上流也。）教伤则从令者不辑，（辑，聚也。民失教化则有令不聚也。）众伤则百姓不安其居。重在下则令不行，(奸臣执权则君令不达于下。)货上流则官徒毁，（徒，行也。官徒犹言官行，为官德行也。官贿横行则为官德行尽毁。）从令者不辑则百事无功，（从令者不聚集则百姓抗命，故百事无功。）百姓不安其居则轻民处而重民散，（轻民处即以民所居为轻，即不安其居。重，难也。重民犹言难民。百姓不安其居而难民流散也。）轻民处重民散则地不辟，（辟，开辟。地不辟，土地无人开辟种植也。）地不辟则六畜不育，（六畜者，马、牛、羊、鸡、犬、豕，可泛指家畜、家禽。）六畜不育则国贫而用不足，国贫而用不足则兵弱而士不厉，（厉，猛也。）兵弱而士不厉，则战不胜而守不固，战不胜而守不固则国不安矣。故曰：常令不审则百匿胜，官爵不审则奸吏胜，符籍不审则奸民胜，刑法不审则盗贼胜。（审者，鞫事审明之谓。符籍，符伍与名籍。古制，居民五家，共同签具一份连保连坐契约以相检束，称为符伍。名籍即名册，犹今之户籍。）国之四经败，（国之四经即常令、官爵、符籍和刑法。）人君泄，见危。（泄者，言人君去其势也。人君去其势，不能行其威德，故见危也。）人君泄则言实之士不进，言实之士不进则国之情伪不竭于上。（人君去其势，而见匿于下，故言实之士不得见于上，故言不进。情伪，虚实真假也。竭，《说文》负举也。竭于上者，负举情伪虚实而达于上也。）世主所贵者宝也，所亲者戚也，所爱者民也，所重者爵禄也。（世主，当世之君主。）亡君则不然，（《左传·昭公四年》云：“无或如齐庆封，弑其君，弱其孤，以盟其大夫。”《吕氏春秋·慎行》引此云：“毋或如齐庆封，弑其君而弱其孤，以亡其大夫。”故而盟与亡当古音相近而相通假也，亡君即盟君。而盟，《释名》明也，故盟君亦明君也。《法法篇》云：“明君不为亲戚危其社稷，社稷戚于亲；不为君欲变其令，令尊于君；不为重宝分其威，威贵于宝；不为爱民亏其法，法爱于民。”可见此“亡君”即指明君也。安井衡即秉持此解。然观文义，亡君显然和世主相对而言，世主显然非指庸主。故以亡君为明君，似乎于义有所牵强。世主者，当世之君主，与之相对之亡君则当是亡故之君主。因而此亡君当追思先君之大贤者。齐之先君大贤当指太公望也。太公所留有《六韬三略》，管子尊而追思，用其方略，其理条然。）致所贵非宝也，致所亲非戚也，致所爱非民也，致所重非爵禄也。（致，制也，节制天下诸侯之谓。）故不为重宝亏其命，故曰：“令贵于宝”。不为爱亲危其社稷，故曰：“社稷戚于亲”。不为爱人枉其法，故曰：“法爱于人”。不为重爵禄分其威，故曰：“威重于爵禄”。不通此四者，则反于无有。（返同于普通诸侯，不能霸天下，则无有天下，故云“反于无有”。）故曰：“治人如治水潦，养人如养六畜，用人如用草木。”（潦，《说文》雨大貌。《礼记·曲礼》云：“水潦降，不献鱼鳖。”故治水潦必安其居。养六畜必足其食。用草木必适其宜。安居足食，而人各得其用，治政之善也。）居身论道行理，（君以身亲行此善政也。）则群臣服教，百吏严断，莫敢开私焉。（开私犹言营私。）论功计劳，未尝失法律也。便辟、左右、大族、尊贵、大臣，不得增其功焉。疏远、卑贱、隐不知之人（犹今言幕后无名之人），不忘其劳。故有罪者不怨上，爱赏者无贪心，则列陈之士，（列陈之士指士兵。）皆轻其死而安难以要上。（要，邀也。旧注此处断在“事”后，以“以要上事”为句，非也。要上者，邀上请功也。）事本，兵之极也。（极，中正也。兵之本乃民也。故，事本者，善政于民也。善政于民以争取民心乃兵事之大中大正之道也。《孟子·离娄上》云：“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 毛泽东在《论持久战》中指出：“兵民是胜利之本。”即此。）

右百匿（有本作四伤百匿，则非也。以百匿标目，取文首为名也；以四伤标目，取文义为名也；惟其并存，则大谬矣。涵泳本段文义，以四伤标目却不能得文矣之全，故取文首“百匿”两字标目为善。）

为兵之数，存乎聚财，而财无敌。（此言无敌，无仇匹相当者。财无敌者，军费充足。）存乎论工，而工无敌。（工所以制作攻城之械守备之具。故工无敌者，攻守械具足而巧也。）存乎制器，而器无敌。（器指武器。器无敌者，武器精良。）存乎选士，而士无敌。存乎政教，而政教无敌。（政教，军中号令。）存乎服习，而服习无敌。（服习，教战之谓。）存乎遍知天下，而遍知天下无敌。（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遍知天下者，即知彼也。）存乎明于机数，而明于机数无敌。（机数犹言谋略。）故兵未出境，而无敌者八。（此八者皆强，兵未出境而无敌。）是以欲正天下，财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财盖天下，而工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工盖天下，而器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器盖天下，而士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士盖天下，而教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教盖天下，而习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习盖天下，而不遍知天下，不能正天下；遍知天下，而不明于机数，不能正天下。故明于机数者，用兵之势也。（势，《说文》盛权力也。兵之势即强盛军力带来的威慑和影响力。明于谋略者必然善于使用这种威慑和影响力。）大者时也，小者计也。（谋略之大在择天时，谋略之小在用筹策。）王道非废也，（废，置也。）而天下莫敢窥者，王者之正也。衡库者，天子之礼也。（衡乃指玑衡，观测天文察天时之器也。库谓库门。《礼记·郊特牲》云：“库门之内，戒百官也。”故而衡库乃天子之礼也。尹知章旧注云：“衡者，所以平轻重。库者，所以藏宝物，不令外知者也。言王者用心，常当准平天下，既知轻重审用于心，无令长耳目者所得，此则天子之礼然也。”其言天子之德而非天子之礼，非是也。）是故器成卒选，则士知胜矣。遍知天下，审御机数，则独行而无敌矣。所爱之国而独利之，所恶之国而独害之，则令行禁止，是以圣王贵之。（凭爱恶而行利害，从而达到令行禁止，此威行天下，非德化天下也。若己之爱恶合于德，则威德天下，天下称善以为至圣。若己之爱恶逆于德，则淫威天下，天下怀怨目之独夫。独夫威在一时，终无善果。）胜一而服百，则天下畏之矣。立少而观多，则天下怀之矣。罚有罪，赏有功，则天下从之矣。故聚天下之精财，（精者精英，财者财货。）论百工之锐器，（论，理也。凡物尖利曰锐。矛、戈、箭，皆锐也。凡物成形曰器。云梯、拒马、绞车，皆器也。）春秋角试，以练精锐为右；（右亦上也。春秋两季角试，以习练精锐为上。）成器不课不用，不试不藏。（课，《说文》试也。藏，蓄也。）收天下之豪杰，有天下之骏雄，故举之如飞鸟，动之如雷电，发之如风雨，莫当其前，莫害其后，（丁士涵谓害当作圉，于省吾以害通遏，皆非也。盖“莫当其前，莫害其后”即“其前莫当，其后莫害”，兵锋前指无人能挡，防卫断后无人能害也。故害即伤害之义。）独出独入，莫敢禁圉。（圉，止也。故禁圉即禁止。）成功立事，必顺于礼义，故不礼不胜天下，不义不胜人。故贤知之君必立于胜地，故正天下而莫之敢御也。（“立于胜地”犹今言“手握胜券”。御，止也。）

右为兵之数

若夫曲制时举，不失天时，毋圹地利。（曲，簿也。曲制即簿记之制也。圹同旷，空也。簿记依四时而发起，故不失天时，不空地利。）其数多少，其要必出于计数。（要，会也，汇总之谓。）故凡攻伐之为道也，计必先定于内，然后兵出乎境。（计必先定于内者，察簿记之要而征兵征粮采购装备也。）计未定于内，而兵出乎境，是则战之自胜，攻之自毁也。（是则，虽然。自胜，超越自己。虽然战斗时有超越自己的发挥，敌人攻击之亦自然毁败也。《参患篇》作“则战之自败”，故旧注皆谓此“自胜”乃“自败”之误。此论非也。盖此处“是则”有虽然之义，故于后文乃文义转折关系，故虽自胜仍自毁也。而《参患篇》单作“则”乃顺承其义，故言“自败自毁”以相承也。）是故张军而不能战，围邑而不能攻，得地而不能实，（实，充也，迁人据其土之谓。）三者见一焉。则可破毁也。故不明于敌人之政，不能加也。（政，军政也。加犹施也。此言机数也。敌政不明，谋略无所施也。旧注谓“加”为“加兵”则非也。）不明于敌人之情，不可约也。（情，军情也。约犹穷也。此言兵势也。敌情不明，兵势不可穷也。旧注谓“约”为“约誓”则非也。）不明于敌人之将，不先军也。不明于敌人之士，不先陈也。（先，《说文》前进也。故先军者，进军之谓。另先，前也，早也。陈，张其兵势也。故先陈者，早早张其兵势也。士，士众也。《军谶》云：“夫统军持势者，将也。制胜破敌者，众也。”故而不明敌将不可贸然进军，不明敌众不可提前泄露兵势。）是故以众击寡，以治击乱，以富击贫，以能击不能，以教卒练士击驱众白徒。（驱众者，临时征集的壮丁。犹今文所言抓壮丁，故谓之驱。白徒者，未经训练的兵卒。）故十战十胜，百战百胜。故，事无备，兵无主，则不蚤知。（蚤即早。“不早知”谓料敌在先也。）野不辟，地无吏，则无蓄积。官无常，下怨上，而器械不功。（官，事也，营治之谓。常，恒也。无常即善变而无常法也。不功即不达功用之谓。营治器械善变而无常法，下面做工者必怨其上管理者，而营治之器械也达不到效果。）朝无政，则赏罚不明。赏罚不明，则民幸生。（旧注谓幸生为侥幸偷生，细思其解义有偏也。生，《说文》进也。幸生犹言幸进。赏罚不明，则民启幸进之风也。班固云：“优者有不遇，劣者有侥幸。”此之谓也。）故蚤知敌人如独行，有蓄积，则久而不匮。器械功，则伐而不费。赏罚明，则人不幸。（人不幸，指人不怀侥幸之心。）人不幸，则勇士劝之。（劝，奖勉也。勇力之士奖勉之也。《六韬》云：“赏一人而万人悦者，赏之。”此之谓也。）故兵也者，审于地图，谋十官。（官，事。十官者，十事也，即选将、征兵、练士、教战、军用、军械、军势、奇兵、励军、临阵。旧注以七法为事，故谓“十”当作“七”，而从今文汉隶强行解读，非是也。法言其常，官言其事，两者不可同也。）日量蓄积，齐勇士，遍知天下，审御机数，（审，悉也。御，统也。审御机数即悉统谋略也。）兵主之事也。故有风雨之行，故能不远道里矣。有飞鸟之举，故能不险山河矣。有雷电之战，（闪击也。）故能独行而无敌矣。（二战时，希特勒用闪击战，一时横行而无敌也。）有水旱之功，故能攻国救邑。（有风雨之行是谓有水功也。有飞鸟之举可谓有旱功也。有此两功方可行闪击之战，故能攻国救邑。旧注以水旱之功为水灾旱灾之事，则非也。）有金城之守，故能定宗庙，育男女矣。（《度地篇》云：“城外为之郭，郭外为之阆。地高则沟之，下则堤之，命之曰金城，树以荆棘，上相穑著者，所以为固也。” 金城之守以言城防坚固也。定宗庙者社稷安也。育男女者人民安也。）有一体之治，故能出号令，明宪法矣。（一体之治谓上下同心，其犹一体。悬法示人曰宪，凜乎不可犯曰宪。）风雨之行者，速也。飞鸟之举者，轻也。雷电之战者，士不齐也。（齐，壮，伤也。《尔雅·释言》：“疾齐，壮也。”管子淮人，淮地有呼伤为壮者，故此“齐”当解为“伤”。闪击之战，我方士兵可无伤亡也。旧注谓“彼士不齐”，所解不得其旨也。）水旱之功者，野不收，耕不获也。（收，聚也。野不收者，不敢聚众郊外。耕不获者，不敢收获庄稼。我有水旱之功，即可挥师袭远而不劳，闪击战定而无伤，在此威慑下，敌方龟缩城内不敢远出郊野也，故言“野不收，耕不获”也。旧注谓“我兵劫掠郊野，使彼不得收获，如遇水旱之灾也。”则非也。盖劫掠郊野非礼非义也，非立于胜地制霸天下所为者。前文有云：“不礼不胜天下，不义不胜人。” 故旧注显然不合管子制霸天下之旨。）金城之守者，用货财，设耳目也。（此货财特指钱币。用货财者，以齐国货币通行天下也。设耳目者，广泛收集各国信息也也。此两者之守在外，金城之守愈固矣。）一体之治者，去奇说，禁雕俗也。（奇说者，欺诳不实的言论。雕俗者，雕卵而瀹古之鸡卜，雕橑而炊古之驱鬼也。奇说、雕俗皆妄言惑众，可乱军心，故禁去之。）不远道里，故能威绝域之民，（绝域，极遥远的地方。）不险山河，故能服恃固之国。（恃固之国，有山川险阻与外界隔绝的地方。）独行无敌，故令行而禁止。故攻国救邑，不恃权与之国，（权与之国即盟国。）故所指必听。定宗庙，育男女，天下莫之能伤，然后可以有国。制仪法，出号令，莫不向应，然后可以治民一众矣。

 右选陈（选民陈战也，故以选陈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