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的 情 味

冬的情味

文/ 张瑞平

又是一个寒风瑟瑟的日子,我坐在暖暖的房间里,听外面风如虎吼……

也是这样的呼呼风啸,厉冬带走了您善良、热情的一生,把长长的怀念留给了我——一个从未教过,却用一生呼您“老师”的学生。

十七年前,我随爱人调入砂河,满眼的陌生,怯怯地,进入教研组,迎来众多打量的目光,是您用慈祥的笑容为我打破尴尬,指着旁边的一把椅子,说:“就坐这儿吧,我姓卢,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在春寒料峭的二月里,我的心里却早早装了一份春的温暖,卢老师便是我进入砂河二中认识的第一位老师。

在教研组里,卢老师是最年长的,却是我们的活力所在,空气里时时飘动的是他那幽默智慧的语言和同事们爽朗的笑声,异乡感很快消失了,不足一月,我便融入这个小集体中。

那时,爱人家境贫寒,我们婚姻刚刚起步,一摞碗、一把筷、两床行李,就是我们不足七平米小屋的全部家当。小屋是卢老师托人介绍的,像这样省钱的房子是不易寻得到的。日子虽然清苦,可有爱充实着,有像卢老师这样的同事快乐着。看着我们在清苦中不断快乐成长的婚姻,您总是半开玩笑地赞赏我。

那年,我遇上了二十几年来最寒冷的冬天,低矮的小屋得不到阳光的照射,屋子里炉火再旺,薄薄的屋顶也抵不住严寒,蒸腾出来的水汽在屋子的四角慢慢凝成一层冰霜,冬天在考验着我们。终于,有一天,严峻的现实噬碎了我的浪漫情怀,我把所有的委屈化为失声痛哭。在温室里长大的我,原本不是一个坚强者,是爱撑起了我的脊梁。窗外,是呼呼的风声,卢老师和同组的张老师爱怜地拍了拍我的肩头,以长辈的口吻对我说:“我们会找到一处暖和的房子的。”于是,在深冬的大街小巷,我们叩开了一家一家的门,在寒风中,望着将近五十的卢老师和张老师,为了我和爱人奔波在凛冽的冬天里,一阵阵自责和感动涌上心头。两天过去了,没有收获,不忍心两位老师顶着寒风的这份帮助,我放弃了,准备凭着坚强和我即将出世的宝宝与严冬一搏。几天以后,张老师告诉我,她家有一间正房,收拾出来了,让我们搬过去,避过严冬,不用付房租。在冷冷冬天的异乡,我和爱人得到亲人般的照顾,我的眼泪冲了出来。那时人们的正房一般是不出租的,尽管我一再拒绝,可老师的坚持让我体会到拒绝真诚的罪恶,在老师温暖的房间里,我们度过了一个寒冬,在冬日的温暖中,迎来了出世的宝宝。

那一年的冬天,尽管很冷,但我尝到了暖暖的冬的情味,这情味足够让我战胜生命中的每一个冬天。

也是这样瑟瑟的冬日,不足六十岁的卢老师,静静地走了,带走了凛冽的刺寒,给我留下的,却是一生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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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编辑:张萍花    图文编辑:侯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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