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七年》系列(38)要办婚礼了,差点为彩礼吵翻
与我一起做一个爱学习、愿成长的人
此系列为半自传体小说
故事半真半假
真真假假
由读者自行判断
作者不给答案
阅读全文约需14分钟
文/晏凌羊
和王木木领证之后,办婚礼的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
那时候,我也是一个“简婚”支持者,觉得两个人这么累地办一场婚礼,意义何在?把这些钱省下来去旅游或者买个单反多实在。
我不解:小两口自己过好日子就行了,为什么要如此兴师动众?
领了结婚证,得到了法律的认可后,我老听亲戚朋友们在耳边念叨:“你们什么时候摆酒啊?领证不算结婚的,你还是得办一场,不然将来变老变丑了,再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聂琳跟我说:“结婚仪式,可以不讲排场、不奢侈,但绝对不是可有可无的。你想啊,大家通过一系列繁琐的流程庆祝新人的结合,也会让新人们感受到婚姻的神圣,强化彼此的责任感。”
我问她:“可也有很多婚礼办得挺好的人,最后离婚了啊。婚礼与婚后幸福似乎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婚礼只是一种形式,而婚后的日子才更重要。”
聂琳说:“那我说句不中听的。比如殡葬仪式,一个人,死了就死了,直接埋了不得了?弄个仪式,一是因为对死亡的敬畏之心,二是因为对死者的尊敬之心。至少在那样一天,他的人生才有了一个像样的谢幕。就连我们参加各类比赛,都会有一个颁奖仪式,都是为了强化一种庄严的感觉。婚姻对女人而言是大事,草草了之,未免让人觉得这件事情不重要。”
聂琳和杨帆办婚礼的时候,我也去了。他们那会儿也没有太多钱,婚礼办得简单却有趣。婚礼司仪让杨帆和聂琳抢吃苹果,杨帆之意却不在苹果,他找准机会就往聂琳俩上狂啃的样子,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或许也是因为婚礼带给聂琳诸多美好的回忆,她希望我也能有。
我觉得聂琳说的也很有道理。
想象了下婚纱穿在身上的样子,竟然觉得有点兴奋。再看了看自己的粗胳膊,我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减肥。
婚期定在领证后三个月后,我开始节食,每天晚上坚持少吃或不吃晚饭。
后来,因为王木木的姐姐生病,要做手术,我们的婚期被连续推迟了两次。
第一次被推迟的时候,我心想:推迟就推迟吧,我也能争取多一点的时间去做准备。
第二次被推迟的时候,我却有些心生不悦了,那会儿我已经发出去了一部分请柬,我只是觉得:一场婚礼,新郎新娘才该是主角,而且大姑姐算生病了,但也是可以照常出席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实在没什么必要。
何况,要跟已经收到请柬的朋友解释婚期要推迟,也有点麻烦。
当然,这并没有很影响我的心情,因为那时候我发出去的请柬并不很多。基本上,我跟大家解释一下,婚礼会延期,人家应该也能理解。
那期间,我还跟王木木一起参加了他一个亲戚的草地婚礼。一群人就简简单单在广州二沙岛江边一家餐厅,吃了顿简餐,围观了一下新人的结婚仪式。
王木木家的亲戚知道我们领证了,就问我们:你们啥时候办呀?
我们笑眯眯地回答:快了,到时候你可得来啊。
天气凉起来的时候,我陪王木木和他妈妈去见了他的舅公。我们在华南植物园里晃荡了一下午,回到家里我还往QQ空间里PO了照片,跟能看到我QQ空间的朋友们说:虽然我跟婆婆语言不同,但我觉得她人很好呀。
第三次正式的婚礼,终于要到来了。
他家给了我9999元的彩礼,我表达了一下惊愕:“这么少?”
话一出口,我又觉得自己情商很低。
我发誓,我当时只是觉得有点惊讶,因为相比我老家,这点彩礼钱确实很少。老家农村过彩礼都是好几万,我觉得像广州这样的城市,怎么着也得三万起。
我并不知道,在他老家,大部分人给新娘子过的彩礼也就是一万左右。
事实上,在我们感情还算浓烈的阶段,我根本没在乎过这个问题,只是口直心快。而且,即使他们家就是过了几十万的彩礼,我爸妈也一分钱不会要,会全部花回到我们这对小夫妻身上。
但是,我的反应,让王木木变得特别敏感。
他突然说:“那你家是卖女儿吗?我姐姐结婚的时候,姐夫家过的彩礼也就是一万。”
我简直气到想打人:老娘连说一句“这么少”,你都要这么上纲上线?
不过,到底还处于蜜月期,这种不愉快的小插曲,说开了也就过去了。
我只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把我的这个反应,原本原样地告诉给了婆家人了。而我,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他把我的这些话,传得这么快。
换而言之,婆家人对我的“不喜欢”,从那时候就埋下祸根,而我缺不知情。
婆家请人算了卦后,最终婚礼的日期定在九月末,星期五。
我心想着:好事多磨,这次应该是来真格儿的了。既然已经确定了日子了,就去准备结婚用品吧。
那会儿我们没多少钱,却又嫌租婚纱太麻烦,所以跑去婚纱批发市场挑,挑了一件香槟色的,成交价格三百块。
那天的太阳特别热,我和王木木手牵手在婚纱一条街逛了老半天,选购了很多结婚用的礼品。
回到家时,我的腿都要断了,他的哥们儿打电话来,约他出去玩,他就先把我和东西送回家,屁颠颠跑去赴会了。
我那时候没想到,这种状态后来竟成为了我们婚姻生活中的常态。他总有一堆令他丢不下的哥们儿,总有一些聚会缺了他就少了没法运转。
婚纱快递到家以后,我试穿了下,觉得小了,就找了个下班后的时间,跟王木木一起去改婚纱。
那地方很远,而那会儿我们都还没有车,两个人都没来得及吃晚饭,坐公交、转地铁,终于到达一个制衣作坊。
在人潮汹涌的地铁里,我搂着他的腰,心想:嘿,命运真神奇啊,以后我就要和这个人在一起一辈子了。
去到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先在一家小食店买了一点萝卜牛杂。两个人吃一份,他照例把肉都给我吃,自己光吃大萝卜。
我们牵着手沿着那条逼仄而污水横流的路一直走到尽头,才找到一个泛着昏黄灯光的作坊。
我让老板娘在婚纱背后加了一些布料,然后进了一个物品摆放得杂乱无章的、到处散发着布料刺鼻的味道的试衣间里试穿了下,感觉这下总算变合身了,于是,挽着他的手心满意足地回家。
时隔多年,我想起过往,能回忆起的温暖细节,这算其中一个。
有了婚纱,还需要一个皇冠。
我们照例是没什么钱,我照例是上淘宝看。
卖皇冠的网页,做得美轮美奂,文案是这么写的:
“结婚,一生只有一回的美好日子。
新娘,一生需要相依相伴的女人。”
要不就是这么写:
“情定一生,我们有了爱的人生。
海枯石烂,你是我心中最美的灿烂。
一生一次,我要让你做我最美的新娘……”
文案那么美,东西却是定价九块九的新娘皇冠头饰。
我兴奋地挑选着,想着都是一次性用品,自然一点也不觉心酸。
王木木大概是觉得不该这么委屈我,在我生日那天给我买了一个质地好一点的皇冠,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我。
对当时的他而言,大概也是他经济承受能力范围内能买的最贵的了。可是,拿到礼物的时候,我竟有点生气,因为我觉得他买贵了。
我是这么想的:结婚后,我们花钱的地方有点多,就用一次的东西,不该这么浪费钱。
不过,这只是寻常情侣间的一点点小矛盾。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他也知道我是为了我们将来的“小家”好,不至于会升级成大矛盾。
婚纱和皇冠都有了,我还得买一件敬酒穿的红旗袍。
我上淘宝掏了两件,寄到以后发现都很不合适,上身以后显得我像个饭店的迎宾小姐,索性退了。
那会儿,物流还没有现在这般发达,在淘宝买一件东西,往往需要等待个四五天。收到件,我立马打开,觉得不合适,又退掉。这样一来一回,就得好几天。
我把这事儿跟聂琳一聊,她说:“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你就别省了。给账号来,我打钱给你,我送你套好的。”
几分钟以后,我账户上多了一千块。
那个周末,聂琳送了我一套全新的餐具。她说:“看你这一路走过来,可真不容易,情感上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如今觅得好郎君,日后好好跟他过日子吧,愿你以后三餐一宿都有人陪伴。”
聂琳陪我去逛商场,我挑中了一件红旗袍,售价一千三。那是我长那么大以来,买的最贵的一件衣服。
聂琳说:“艾凌,你穿上这衣服真的很好看。”
酒店是我和王木木亲自去挑选的。
大热天的,我们坐公交考察了好几家酒店,最后确定了珠江边的一家。为考察酒店环境和设施,我专程跑了两趟。
考虑到经济承受能力,我们点了那家酒店最低端的婚宴菜牌,并下了定金。
获知酒店还附送婚车,两个人像占了大便宜般兴奋了很久。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花两天的时间精心制作了一份婚礼电子邀请函,配乐是苏打绿的《相信》。
聂琳看了之后说:“我太感动了,生活中已经比较少你们这样单纯的孩子了。”
朋友阿静看到我在电子邀请函里写了“幸福就是,在一起,走下去”几个字后,大为触动,也说:“艾凌,我太感动了,你要幸福。”
我把请柬发给了所有“我这边的人”,甚至包括我的同事、领导,我甚至请了我的领导当我的证婚人,领导也特别欣喜地答应了。
半个职场的同事,都答应来参加我的婚礼。我还给大学同学、老乡、朋友都广发了请柬......也就是说,只要是关系跟我尚可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我要办婚礼了,日期是哪天哪天、地点是哪里哪里。
我那时候的想法,和所有初婚人士一样:人一辈子就结一次婚,既然要办,那就好好办一场吧。
那会儿的王木木,忙着创业,所以大部分关于婚礼的准备事宜,全是我一手操办的。
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创业初始,定然是百废待兴,后院的事情就都交给我这个“贤内助”吧,你好腾出你的精力去做你的事。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被男权文化洗脑不清。什么是贤内助?贤内助主要助的是谁?横竖不是自己。
所谓的贤内助,干的多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活儿,到头来得一个“贤内助”的好名声。至于你干了这些活之后,人家会不会感恩你的好,完全看人家的良心。
到我现在这年纪,要是一个男人要求我做他的贤内助,我第一反应就是跟他谈条件,谈不拢就让他滚。
可那时候,我到底是年轻,到底是没有这种“做主角,不做配角”的觉悟,我还真把做“贤内助”当成自己的婚姻理想来着。
那时候,我也并不明白“一个人只会珍惜自己投入了精力的东西”这个道理。我的勤快,客观上让王木木“坐享其成,置身事外”,也让他后来豪不珍惜我的“劳动成果”。
我的榆木脑袋,只是想当然地觉得:既然已是夫妻,这些事你做我做都是一样的。既然你忙,而我刚好有空,那就我做吧。
(未完待续)
欢迎分享或转发
这是最好的鼓励
最近写到腰椎又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