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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你叫谁火鸡》

这一章里,作者梳理了“火鸡”的由来,讲述了“Turkey”的世界漫游记。他写道,“和番茄酱一样,火鸡和其他受人喜爱的食物都是环游了世界才来到了这里,虽然就火鸡而言,它的旅程是一趟往返航行,最初是从北半球的美洲原住民开始的。”

“火鸡”的这趟旅程始于几千年前的墨西哥中南部。许多不同品种的野生火鸡仍在美国东部和南部到墨西哥之间活动,火鸡属野生火鸡种(Meleagris gallopavo gallopavo),是美国原住民在公元前800到100年之间在米却肯和普埃布拉驯化的。

只是不知道是谁驯化了火鸡,但是当阿兹特克人由北向南迁至墨西哥谷时,那些驯化者把火鸡传到了阿兹特克。火鸡地位之重要,足以在阿兹特克神话中占一席之地。到了15世纪,家养火鸡已经遍布阿兹特克世界。

在纳瓦特尔语,也就是阿兹特克的语言中,totolin指母火鸡,huexolotl指公火鸡。现代墨西哥西班牙语中的火鸡(guajolote),正是由Huexolotl而来。

阿兹特克及其邻居们用火鸡做成了几种不同的辣椒酱。纳瓦特尔语中的酱汁或者炖汤是molli,也就是现代墨西哥西班牙语单词mole(混酱)的前身,巧的是,混酱中最常见的食材就是“火鸡”,出版于16世纪的《新西班牙诸物志》便记载了“火鸡混酱”的原料。

西班牙人踏足新世界之时,正值著名的哥伦布大交换。很快鸡肉炖菜和混酱的食谱在早期的墨西哥手稿中融合起来,结合辣椒和欧洲香料做出的混酱、辣混酱和南瓜子混酱成为了现代墨西哥菜的基础。到了18世纪或19世纪初期,许多菜的食谱都出现了,比如最出名的火鸡菜肴——普埃布拉混酱火鸡。

总而言之,现代火鸡混酱,从使命街上的瓦哈卡餐厅包在蕉叶中蒸出的简单美味的火鸡混酱玉米面团包陷卷,到惊人复杂的普埃布拉混酱火鸡,都是杂交历史在现代的可食用的象征,把基督教和摩尔人的食材与新世界的火鸡、巧克力以及辣椒相融合,创造出一种站在两种文化之间的古老复合美食。

普埃布拉混酱火鸡是哥伦布大交换东西线的产物,然而火鸡本身(还有玉米、葫芦形南瓜、南瓜、豆子、土豆、甘薯、番茄、辣椒,都是在几千年前在新世界驯化的)与混酱同时到达欧洲,只是走了另一条线。

在1502年的洪都拉斯海岸,哥伦布吃了可能是火鸡的一种鸟,不久“火鸡”就踏上了前往欧洲的旅程。西班牙探索者们叫它们“孔雀鸡”(gallopavo),在1512年之前就把它们送去西班牙。“火鸡”在欧洲的传播迅速得惊人;16世纪中期之前,“火鸡”已经到了英格兰、法国、德国和斯堪的纳维亚。

最先到达的几只“火鸡”是西班牙人带来的,但实际上是葡萄牙人而不是西班牙人为欧洲引进火鸡作了最多贡献。与此同时,葡萄牙人从西班牙人那里买到了火鸡。在葡萄牙语中火鸡的名字很明显地表现出它源于西班牙——秘鲁鸡(galinha do peru)。

到了1550年,葡萄牙开始再度从西非进口这种非洲“土耳其鸡”(在西非,曼丁哥人和豪萨人有着长期以来养殖珍珠鸡的口碑),同时他们也从新世界进口火鸡。于是乎,两种飞禽都成为了人们竞相购买的商品。

为了维护自身在国际贸易中的优势,葡萄牙政府曾下达了针对一切航海探索的严格的保密政策。结果是在之后的100年中,英语的“土耳其鸡”和“印度鸡”,以及法语中的“印度母鸡”有时用来指“火鸡”,有时用来指珍珠鸡。

英语中对两种鸟的混淆直到他们都在英格兰人开始养殖之后才消失。我们现代的单词turkey正好赶上文艺复兴时期,由此也就解释了如今“文艺复兴节”中普遍存在的巨大火鸡腿。

火鸡在英格兰特别受欢迎。1560年代全英格兰都爱吃火鸡,到了1573年,还把它作为圣诞节和其他盛宴的标准烤鸡。后来,在庆典中烤火鸡的节庆习俗,正是源于英格兰圣诞节的悠久传统。据作者说,感恩节本身之所以会扎根于圣诞节文化传统中,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一个人,即19世纪一位杰出的杂志编辑萨拉·约瑟法·黑尔。珍珠鸡来到美国也属于奴隶交易的一部分,当然这并非人尽皆知的秘密。

关于感恩节食物的意义,作者这么说道,“非洲人和英国人,不论经历了怎样可怕的奴役历史或者流放路途中的艰难困苦,最终把自己家乡的食物带到这里,帮助我们的新国家发展了自己的招牌菜;无论经历了怎样的挣扎、屠杀和苦难,最终能够把各自菜系中的元素融合,创造出普埃布拉欧美混酱火鸡,保存了他们各自祖先的食物文化”。

作者很感慨地讲,正是那些混杂着各种人口的石头汤锅里汇进了从祖父祖母那里传承下来的食材才成就了我们如今无与伦比的美好。读完本章,除了知道“火鸡”的来历,还验证了文化是在交融中繁荣发展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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