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物语：攻击本能

其实很早就有人跟我说过，“你有一种'攻击性’……”，这还是位来往较多的朋友。于是我追问，“这么讲？”

他说，“你看，所谓的'攻击性’不是说你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鲁莽行径，——显然你也不是那般粗野之人，——我指的是你学术研究以及观点表达上的稍显锋芒。

本来你的学术观点就相当超前，很大一部分就是在颠覆此前茶学的各种错误观点与刷新认知局限。这会让很多以此立足者感觉受到了攻击，虽然你都是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但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力求委婉含蓄……”他越说声儿越轻，越说声儿越小，仿佛对我所讲都是玄机之言。

“听人劝，吃饱饭！”我自然也识相，于是便将公开发表的文章或公众演讲刻意的做些表达上的调整，以示“委婉”，虽然心中恣意着一百二十个不屑……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这样一个观点：

……事实上，人类的所有创造性活动，几乎都受攻击本能的驱使。除了艺术创作、科学研究、探险，还有经济竞争，刑事犯罪和战争等等。……一旦一劳永逸地从大脑里剔除掉人的攻击本性，人类的进步，或者说进化，也就随之停止。

《常识与通识》阿城

看来，不只是人身攻击或战争这种最基本的人类行为受到了“攻击本能”的影响，就连人文科技的发展，经济浪潮的背后也都是人类的“攻击本能”。也就是说，无论是人类个体的发展，还是人类整体的发展，其动力本源就是人类的“攻击本能”。换言之，丧失了“攻击本能”，人类就只能沦为一般生物。鉴于“攻击本能”不大入耳，其实人们早已经将其改头换面为一个看上去更高大上的词了，——人类的主观能动性！很熟悉吧，我就经常提到。发动战争是主观能动性，接受战争反抗也是主观能动性；艺术创作是发挥主观能动性，欣赏艺术也是在发挥主观能动性；发挥主观能动性创造经济价值，发挥主观能动性享受经济生活水平的提高……

至此发现，根本无需对我的“攻击性”而自责，或抱有什么愧疚之感，反而应该是傲娇自豪才对！因为我是在推动一个事物的发展！说高一点，我是在对人类的发展添砖加瓦！！——那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呢……

不过，还是会考虑一些人的感受，因为毕竟我们是一个整体，无论是站在行业的角度，还是“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个角度。

我知道很多人已经习惯了那个一团和气，却一潭死水般的状态，虽然看不到出路，而又懒得去改变什么。或许我还是没养成这个习惯吧，或许永远养不成这个习惯……

一把利刃的锋芒终究是藏不住的，那还藏什么藏！何不让它去披荆斩棘，开拓天地，彰显其价值所在~~

自此，诚心正意于茶，无杂念者如是。言语不周，不慎冒犯之处，还望诸位多多担待吧……

我是空山，这里是空山茶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