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刘庄记忆
我在刘庄生活了近半个世纪,这里的许多地方特别是儿时的犄角旮旯都印在我的记忆里。
“五一”节孩子们都去郊外踏青,老头我也出去换换近百天因疫情宅家沉闷的空气,去刘庄故地重游,寻找儿时在那里的记忆。
下了公交车,车站仍然设在解放南路上,只是马路两旁的树木比2005年我搬出去时长高了许多。骑上一辆共享单车,沿着刘庄辖区的外轮廓,沿街转上一圈,捕捉那记忆里的信息。几年不见刮目相看,离开时正值棉纺二厂搬迁,“龙海公寓”为那时的主要建筑。时下“富裕广场”、“福盛花园”、“泰悦豪庭”、“海河大观”现代线条的建筑群,将昔日的刘庄村庄装扮如此靓丽。站在台儿庄路原棉纺二厂大门处,简直是置于电视中外国某城市,哪里还敢说是故地重游?
转了360度一大圈,终于找到了可以说是老刘庄留下的记忆吧。归纳起来即:“两院一校,两河一桥”。
先说“两院一校”。
第一个院是“老美大院”。其位于原德租界地的最南端,听老人们说这里曾是美国大兵的营盘。建国后政府把大院分归棉纺二厂,该厂将此院作为干部大院。美式三层洋楼,整齐地排列在靠温州道侧墙的院内,大门口有门卫值班,院内如同花园,高大的白杨树是院内最多的树木。每年初冬,我和同学们跟着汽车遮挡偷偷地溜进大院,踢皮球捉迷藏,最有记忆的是捡拾树木落下的杨树叶子粗一点的茎(把),将叶的茎放在臭球鞋里闷上几天,然后和同学们玩“咬根”,双方手交叉起来,谁的根断开谁为输。不知与我同龄的男孩们也玩过此游戏吗?
60年代这座大院楞没躲过无政府思潮泛滥的糟蹋,很多棉二职工闯入大院抢占地盘,“私搭乱盖”建临时住房,好端端的花园大院,刹时变成又脏又乱的大杂院。我停下车在大院门口朝里边张望,儿时记忆一点没有了。几年来,政府多次整顿进行了拆除,时下寸土寸金的院区,也许有可能努力恢复原状,抬头看见院内各幢楼的铭牌,仍然写着:棉二大院X号楼。
另一个大院即:“德美医院”。其位于“老美大院”对角线上的琼州道上,有南、北两个院,南院大,北院小(上图,北院新建德式风情街英迪格酒店)。“德美医院”这是建国以前的称谓,记得五六十年代,这里称“红十字会医院”,院里曾停放两部白色加红十字标志的救护车,外形似客又似货车的样子,据说这里曾是全市第一家有救护车抢运病人业务的医院。
南院靠福建路把角位置,有座洋葱头顶式的俄国教堂,1976年受大地震损坏后,将洋葱头顶铲平改建成“河西医院”的食堂和餐厅,90年代医院将其外租而成为河西区内较大型的舞厅。“河西医院”改制后为二级甲等综合性医院,为刘庄和下瓦房居民提供医务服务至今。
一校:是现湘江道东舍宅大楼群里不大显眼的那座湘江道小学。它的前身也可以说是我的母校,小学1-4年级我在六区十四小(台湾路小学),学生多,教室少又小,采二部制上课。五年级时,将我们住在刘庄的50多名学生,统一转到时称“棉二子弟小学”上课。这里很多方面都比台小强上好几倍,有三层楼的教学楼,大教室并且冬天有暖气,在那三年自然灾害年代能有如此好条件的小学校估计不多?这些都仰仗着棉二的福利,进厂洗澡2分钱买张澡票即可。该校教育局接管后改称:台儿庄路小学,90年代又与福建路小学合并,改称湘江道小学至今。兵乓球世界冠军马文革,就是这所学校走出去的。湘小目前仍是天津市兵乓球传统学校,队员每年比赛战绩赫赫。
再说说“两河一桥”。
刘庄界内有海河和墙子河。海河历经多次改造,尤其是2006年提升改造后,纵观其貌完全可以与欧洲多瑙河、莱茵河、泰晤士河、塞纳河比拟谁美的津城母亲河。
墙子河那时之脏之臭,可以称为天津的“龙须沟”。90年代来政府出资对其实施全线改造工程,致原死水一潭的臭河,骤变为北通北运河,南接海河的城市二级河道,并命名为“津河”。在河道最南端刘庄界内建大型排水泵站(下图墙后),并为河西区低洼街道逢雨积水旧状彻底改善。
所谓一桥,即指“刘庄浮桥”,它和老牌坊一样都是刘庄标志性构筑物,可惜牌坊在那特殊年代被人为灭失了。1957年在海河刘庄摆渡口原址处建木船结构开启式浮桥(下图),其桥是解放桥下游唯一一座桥梁为缓解解放桥通行压力和方便两岸居民通行,起到巨大的作用。
1976年木船改造由水泥钢网船代替,致使浮桥载负荷能力和通行能力双重提高,不仅拖斗大型货车通行,还有三条公交通过,为振兴河东、河西两区经济,为提高交通便捷获取了相应的经济效益。1992年政府筹资将浮桥改造成津城海河上首座独塔斜拉钢桥(下图)。然而,2006年该桥整体桥面距水面提升1.2米以后,海河航运能力提高了,可不知何因,这座钢桥却变为人行桥,禁行机动车?其千万元造价建造的钢桥,高射炮打蚊子,令刘庄人不解。
走马观花找寻到这些老刘庄记忆的痕迹,也许能抛砖引玉,提起刘庄人更多的老街忆往,回忆刘庄的历史文化,进而更热爱这片美好宜居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