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为了更好的回来——说走咱就走
早上七点便来到门诊开始收拾,说是九点去太原,下午还有很多病人在太原等着的,我想这次之后恐怕很久才能见到师父一次了,以后来这里,再也看不到几百号的患者聚集和挤满屋子听师父讲课的场景了,尽可能方便的留影了一些。
说来总有些不舒服,原来都是送师兄弟回家,每到走时候都大张旗鼓的出去聚餐,回家让师父题字,和各位同门的合影。虽然有时候因感情问题会有淡淡的忧伤,但没有那一次像今天这样——沉重!
8月22号的时候,师父回到西安,也没有谁去接,晚上他和朋友喝大了,微信给我开视频,说为什么不来和他喝酒,并用他一贯对我的口气说:“一个多月不见了,老子想你了!”
8月23号的时候,早上师父打电话告诉我说,咱们研究院的事要正式提升为特别重要的任务了,尽快准备材料,些报告。然后留出一年的时间继续完成《中医之根》的整理,我听着就一身斗气,感觉正能量都快把小宇宙给沸腾爆了。
等到24号的时候,师娘在群里通知说要去太原,我初始是没注意到的,有师兄微信问我说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感觉不可能,说好的研究院呢,怎么可能去太原?直到我和师娘确认了消息,久久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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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有事到快凌晨4点了才睡的觉,怕迟到,早上定了几十个闹钟,坐了三公里的“摩的”,然后赶着首班地铁到师父诊所。
到诊所有几个病人的,有的也是来送行的,也有不知情从其他地方赶来就医的,师父给扎上针以后,我们开始收拾房子,摘墙上各种牌匾,摘到哪块,那块的病人就转身帮忙扶着,有的在说大夫走了是西安的损失,太原人这次沾了大便宜,有的在骂政府,骂西安,留不住人才。我们只是悄悄的,好像仪式一样,摘。。。每摘下一块,不管是牌匾还是锦旗,师父都给所在的人讲一遍背后的故事,尽管我知道很多这些故事,送锦旗和牌匾的故事知道的更详尽,但以后想在听到这些事,我真不能保证到什么时候了,心里面又莫名的伤感。
柯娟师姐拿着扫把不停的扫,我让她不要扫了,可她转身换成拖把,开始不停的拖,从早上八点多一直到给门诊贴上封条。
收拾得时候也有病人过来,师父转身给病人看病,扎针,说以后就要到太原了,这里看不成了,以后要看就来太原。
收拾好了以后,师父说写个封条吧,别人写的和咱们自己写,意义不一样,封条贴上了就是为了撕下来,咱们走了是为了更好的回来,天下这么多病人没钱看病啊,我们不能不担当,去逃避一个国人的责任和义务。其实我更想说的是“去她妈的责任和义务。”
都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师父说不要都这个样子么,我给你们看下我穿新衣服的样子,一个徒弟给我送了一件衣服,我穿上你们看好看不?看我像不像民国的教书先生?说着还拿起他最为讨厌的砖头书,站那里让给他照张相,说“以后想老子了,你就来太原,高铁才一会儿时间就到了,以后会更快的,不来了就去看照片吧。”
床上的患者听了也说“武大夫,咱们也合个影,以后还不一定能到太原来了,留个念想。”师父问“就这样合影?”病人说就这样合影吧!
说好的九点,东西都放车里了,我说咱们也放个鞭炮把,师父说不用,放鞭炮扰民。最后也没有的放,还是走不了,师父的很多兄弟朋友来,舍不得师父走,我更不想师父真的就去了太原,可心里也知道这一切,我都没能力去改变,改变不了就只有接受了,这狗日的社会。
一直到十点半,师父终究是要去太原的,门诊贴了封条,师姐再不想停下手里的拖把也不行了,一行人把师父送到车上,就这样。。。
师父说“以后我的徒弟可能还要走我的老路,我们只要不便初心就好,记住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可是师父,说再多,你还是要去太原了,古都长安没你在,这些病人怎么办?西安的徒弟怎么办?就像留守儿童一样,等待的可能是一个遥遥的无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