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 | 旅行团:于是我不再唱歌,开始卖螺蛳粉了

Life is journey, Journey is life.

从 05 年创建乐队至今,旅行团乐队已成军 12 年,这是一支“站在云端、绚烂到极致”的摇滚乐队,能把温情玩到柳江河,用一碗螺蛳粉诉说家乡记忆,顺带附送你一朵美梦棉花糖,永远走在去往晴朗远方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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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的柳州文青

“人生最美好的一个八年,我们都放在了北京。”

旅行团乐队,2005 年成立于广西柳州市,现成员有主唱孔阳、键盘手韦伟、吉他手子君、鼓手徐彪。

2012 年 9 月 28 日,北京雍和宫糖果三层,Smile专场音乐会,一辆黑色二八自行车摆在台上,《北京夏夜》前奏响起,主唱孔阳拨动了车铃,那是他们在北京的第八年。

旅行团第一次决定由南北上,是 2004 年年底。当时,他们在柳州录好了几首自己的小样。工作一完成,键盘手韦伟就开始通过各种途径找唱片公司,把地址记在本上,买好了去北京的火车票。

去过了太和麦田,去了京文,下一站打算去摩登天空,已经是晚饭点儿了。海淀花园村边上,一片居民区里飘来的油烟味笼罩着四周。

韦伟给摩登天空打了个电话:“喂?我们是广西的一个乐队,我们想送我们的小样……没事没事,不用快递了,我们送过去吧,现在就在边上。”

于是两个人装作是送外卖的,来到了摩登天空,进了公司才把小样递给摩登天空的孟金辉。看见他收下小样,孔阳和韦伟又问:“能不能现在就听一下?”音乐响起,孟金辉表情立马变得不一样,马上让他们留了号码。

告别后,韦伟和孔阳才走不到半小时,刚到公主坟立交桥,摩登天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要不然帮你们出一个单曲吧!”

2005 年 3 月,旅行团录制单曲收入合集《摩登天空5》;10月,他们决定签约,当起了“北漂”。

三间房,一个客厅,一个月 1000 块,住在十八里店当地农民修建的小别墅里,他们经常会去边上的地里顺几棵白菜回来。一到饭点,各种各样的朋友就会出现在他们的屋子里,带着菜和肉,过来做饭,虽然有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大家天南海北聊着天。

连后来他们自己回忆都说, 觉得“挺乌托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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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江故事在流淌

♪ 螺蛳米粉路的两旁,晚风吹拂着我和你坐的河床 

2011年,旅行团发布新歌《柳江》。这首歌源于一个简单的想法,那就是记录下那个过去的柳州。

柳州沿河建城,柳江穿城而过,码头上有孩子的疯狂。夏天暴雨,柳江总会涨水。子君家在柳江南岸的东环,孔阳和韦伟住在柳江北岸的黄村。

韦伟说家里小区积水最深的时候,直接淹到了三层,他家住在五楼,楼下的人都避到亲戚家,楼上的人照样划着船出去买菜做饭。

而孔阳回忆,自己还曾经在洪水里游泳,本来很高的绿化树木都在脚下,差一点缠住脚,溺水。

孔阳特意为街声手绘的“旅行团主题”柳州地图。

除了这条母亲河本身,还值得一说的是,《柳江》里面开头的吉他律动源于柳州的板鞋声。从前,柳州地上都是石板路,老人经常穿着这样的鞋子走过柳州的大街小巷,木头底和石板碰撞,会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孔阳曾说:“小时候一直梦想穿着板鞋去把妹。”虽然韦伟跟他说:“我估计穿这双鞋根本把不到妹。”

3

于是他不再唱歌

嘿~下雨了就别走,坐下吧喝杯酒,说说你枯萎的生活

2013 年年底,旅行团发布《于是我不再唱歌》。看似是一首文艺青年转型成老实上班卖螺蛳粉的心路历程,实则是为纪念贝斯手小P的离开。

从一句嘘寒问暖的对话,道出了想走的原因。之后是祝福:希望春天以后,你能成为那个你,我能成为那个我。再之后,于是我不再唱歌,小P 回到柳州,在罗池路开起了酒吧。

从柳州来北京之前,他们都 20 岁不到,几个小伙子北漂就像一起去旅行,除了音乐,完全不用想其他问题。

但随着时间流逝,旅行团也经历了种种困难,正如子君当时说:“到了这个岁数,你就不禁去想,干这个我还高兴吗?这个世界还需要旅行团这样的态度吗?”

从有车有房、吃螺蛳粉开始,这首歌一点一滴地叙述不唱歌之后的生活。孔阳说,韦伟在创作这首歌时是一气呵成、流着泪完成,而小P也“离开了没有春天的北国,载走了所有破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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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都在的“柳州记忆”

2016年,子君退了北京的房子,回到柳州。2017年春节,韦伟给他打电话:“咱们再做一张专辑吧!”

子君想,根本没有歌啊。结果刚到北京,就被韦伟叫到家里,看了最近的作品,觉得歌不够。他突然想起前贝斯手小P有次在酒吧打烊后,拿琴弹的一首歌,那首歌是《此刻是唯一的意义》。

有了歌,旅行团又开始排练,写歌。那感觉就像“一下子从阴天又看到了希望”,他们的第八张专辑《永远都会在》也随之诞生。

由于成员孔阳、子君、韦伟都来自于柳州,平时会不自觉地用柳州话交流,而鼓手徐彪为了他们三个人,一直在努力地学柳州话,目前已经能准确使用柳州话里的一些词汇。

曾经有人给旅行团的发展意见是“去柳州化”,抛弃螺蛳粉、板鞋等等元素,当一个彻底的大城市乐队。

但在成军的第 12 年里,这些人血液里依然流着柳州的血,板鞋的“哒哒”声一直响在头脑里,潮湿的梅雨季、荣军路的螺蛳粉、柳江涨大水的这些记忆,任谁都擦不去。

“风在吹动命运,你是否愿随风而行”。从少年心性到三十而立,这支很南方的乐团,依然在去往晴朗远方的路上,踏着他们亲爱的脚步,怀着他们亲爱的孤独,珍惜他们亲爱的,拥有和虚无。//

- 参考资料 -

《这4个大男孩,坚持12年只为女同学写歌》 / 立夏

《他们曾假扮快递员给唱片公司送demo,如今成为大牌》 / 民谣故事

《 Wonderful Day 全碟歌词》 / 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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