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村论画 | 狩野元信《朱买臣图》《祖师图》解读

狩野元信绘画作品评论

文/范美俊

日本 狩野元信《朱买臣图》 纸本淡设色，127.3×88.9cm×2，室町时代，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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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野派是15-19世纪日本著名的宗族画派，其画风题材与笔墨技法大多学习中国，开创者为室町后期的狩野正信（1434-1530）狩野元信（1476-1559）父子，皆为足利幕府御用画师。他们也是中国画风'大和化'奠基人，将中国水墨的苍劲淡雅与'大和画'的绚丽装饰相融，渐与雪舟的水墨之风分道扬镳，'和式汉画'从此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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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山汉文学兴盛的室町时代，中国历史故事成为热门，王昭君、朱买臣、苏东坡等常入画。朱买臣，西汉会稽郡吴县人，家贫，好读书，不治产业，40岁仍落魄靠卖柴换粮活命，妻子崔氏也离之而去。后拜中大夫，曾任会稽太守、主爵都尉、丞相长史等职，位列九卿。元鼎二年，因诬陷御史大夫张汤被汉武帝诛杀。画中的朱买臣形象，多是励志的置薪读书、负薪读书图式。狩野元信的这幅《朱买臣图》，构图取法马远一角式简洁而空灵，山石用斧劈皴显得水墨清刚，衣纹用折芦描方棱而锐利，将画中人穷且益坚的精神面貌表现出来了。右屏因光照挡风更甚，风化严重底色略深。

日本 狩野元信《祖师图》 纸本淡彩，176×91.8 cm×4，室町时代，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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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祖师图》，依然是室町末期流行的屏风画，可折合可平展，既独立又整体，因而可单看也可整观。该画原是京都大德寺大仙院屏风画一部分，被称'重要文化财'，类似中国的等级文物。四扇内容从左到右分别是灵云看桃、沩山踢瓶、山水、三平开胸与石巩张弓，画几桩中国禅宗公案，文载《坛经》《五灯会元》等。禅师接引启发后学的方式，大多不立文字教外别传，往往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常以奇怪的棒喝机锋使人斩断旧情识而开新体悟，从而能明心见性一窥其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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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画简洁明了，物象疏密得当，人物安排合理。画风不脱南宋的水墨苍劲，笔墨收放到位，人物表情生动。因是禅宗故事，画面虚淡留白的处理而显静气，异于戴进、张路等明代画家的恣肆狂放。

范美俊：美术理论家，美术评论家，中国美协会员，中国书协会员，四川大学锦城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书画史与艺术理论，兼及书画批评与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