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忠信而后礼——《论语》悟读【47】

首孝悌，次忠信，讲礼仪，知廉耻。——题记

《论语》第三篇第八章：

【原文】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先有白底，再上颜色）。”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即子夏）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译文】

子夏问孔子：“'笑得真好看啊，美丽的眼睛真明亮啊，用素粉来打扮啊。’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孔子说：“这是说先有白底然后画画。”子夏又问：“那么，是不是说礼也是后起的事呢？”孔子说：“商，你真是能启发我的人，现在可以同你讨论《诗经》了。”

【悟读】

先有忠信，而后有礼。

本章以“以事喻义“”的形式出现，常见于夫子和弟子之间的谈话，是夫子启发性的一种教育方式。

据传子夏在孔子弟子中文学第一，熟读《诗经》。《诗经》虽然大多生活琐事，可往往寓意深刻，意在言外。所以子夏读诗，反复吟咏和参详，并以《诗经》的一句话来请教夫子。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据汉儒马融的批注说：“倩，笑貌；盼，动貌；绚，文也”。倩是指她笑容的那个样子，巧笑是笑得非常的美丽；盼是她的动貌，这个动特别是指她的眼睛，美目即美丽的双目，在那里动的时候也非常的好看；绚也是指美的样子，五彩的那个样子，叫绚丽多彩。

这位夫人应该是天生丽质，再加上一些化妆，就更显得绚丽多姿。

这句话的关键在“素以为绚”、“绘事后素”。“素以为绚”意思是，美女好看是因为天生丽质，再妆扮一番更好看；“绘事后素”意思是，画画先有素底，作画用的绢纸好，再施以五彩作画，才能做出更好的画。

子夏听了孔子的话，举一反三，问“礼后乎？”礼也是这样吗？就是说，人先有仁德，先有忠信，然后才有礼。如果心里不诚，心存不敬，所谓礼就是虚礼。

这启发我们，不论做人还是做事，首先内心要正直、真诚、心存敬畏，才能真正地做好人做好事。

还可以有一个更深层的理解，即在“兴于诗，立于礼”的次序意义上的理解：礼应该后于诗、追随诗而运作。

“首孝悌，次忠信，讲礼仪，知廉耻。”告诉我们，做人先要孝顺父母，关爱兄弟姐妹，次要忠于国家，做人要讲信用，与人交往要讲究礼仪，懂得廉耻。其中，仁德和礼仪，最重要的是表里如一。

“礼”只是一种外在形式，忠信才是礼的本质。若无忠信，“礼”就会变为一种虚伪的自我粉饰。只追求表面的造作，不去修养内在的涵养，再美丽的容颜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