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专栏：布衣暖，菜根香

布衣暖，菜根香

——读《豆汁记》有感

作者：王小萍

日午后，就着暖阳和清茶，一口气读完了小说《豆汁记》。

作者叶广芩，一个没落皇室家庭成长起来的满族女子，以平民化笔调，用细腻舒缓的节奏如数家珍，把一个不平常的主人公莫姜鲜活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一个雪天的傍晚，父亲进门时，随他进来的是一股冷风和一个已不年轻的妇人。她衣衫破旧单薄，面部青黄黯淡，脸上从额头到左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破了相的脸又做出淡淡的微笑……”

“大风雪似尖刀单衣穿透，腹内饥身寒冷气短脸抽”，这是京剧《豆汁记》里穷秀才莫稽的唱词。那一刻，面对眼前这样一位父亲在颐和园北宫门捡回的丑陋的、令人生厌的妇人，幼年的作者脑海里很容易就浮现出这样一段唱腔。

丑女人名叫莫姜，那晚，母亲端来一碗作者吃剩下的豆汁打发了她，并吩咐她与作者同睡一屋。对于母亲的安排尽管作者十分排斥，但与莫姜也因此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和了解。或许时间是最好的见证。作者慢慢发现，出身卑微、相貌丑陋的莫姜，日常中却是举止得体，性情如水，气韵清朗。“莫姜厨艺非凡，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在烟火五味里开出美丽的花。”

莫姜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用一碗碗豆汁让作者一家在最困难的年月，吃饱了肚子，挨过了一段艰难时光。她以德报怨，以如水的性情，大爱的气度，让那位使她毁容的浑蛋恶丈夫浪子回头。“过日子，能说谁养活谁呀。”布衣暖，菜根香。恬淡平静的日子才是弥足珍贵的。寡言的莫姜用最朴素的话语，令作者及家人对她肃然起敬。

“大羹必有淡味，至宝必有瑕秽。”其貌不扬的莫姜就似百姓餐桌上那碗不起眼的豆汁，简单却养人。

2021-0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