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季呓语

西城四年级阅读短文《“首善北京”彩车》，与海淀六年级的阅读原文一样；东城四年级第二阅读，是上海初三的二模试题……

考试第一天，一门语文，就让家长凌乱了。作为文学硕士，看到儿子的试题后，我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笔，脑中冒出四个字：本领恐慌。

当然，这并不新鲜，网上早有论断：三年级后，家长已然败下阵来。不过，超强的海淀、顺义家长（听说最近朝阳也异军突起）应该除外。因此，身为处于课外班鄙视链末端的不上进家长，我还能奋战在辅导功课的一线，已然十分欣慰。

群里家长调侃我：把卷子打印出来做做，看看会不会被儿子秒杀。答：这个，还真有可能。尤其那作文题，幸好二选一，否则真让我写30年后的事情，我想，以我的体力，也就是在菜市场里，感受更加美好的生活吧。

高考作文写10年后，小学作文写30年后，可见人的想象力确实与年龄成反比。儿子果然不改天马行空的风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题，在有限的考试时间里，从中国飞到美利坚，从吃牛排写到人工智能，洋洋洒洒六百字，让我实在担心：这样不主流的作文，能得到高分吗？不过遥想当年，我编这么多字的时候，大概在几年级呢？……还是忘了吧。再自我安慰下，按套路得高分容易，保护想象力难，我就认了吧。

第二天，数学。针对京津冀环境协同治理导致近五年北京PM2.5浓度逐年下降与数学有关知识点的问题，家长们展开热烈讨论，结论是：数学考卷上的文字，感觉比语文卷子上的都多。

信息时代，不愁得不到各种观点：看完各区的三年级数学考题，学而思的老师说，考得不简单啊！理解能力、应用能力、计算能力，没有一个不绕弯子的；朝阳区的数学老师说，这不是考试，是选拔人才呢！

考题分享给佳丽姐，看完语文：真担心自己小学毕不了业！看完数学，感慨更多：你看题目多灵活，现在真不是死读书的时代了；现在孩子要是没有发散思维真不行……确实，这已不是按照当年套路还能刷刷应答的时代了。明天考英语，还会有更深的领悟吧？

“6岁孩子会4000个单词，够不够？答：在美国够了，在海淀不够”“据说二环内一家语文课外辅导班收费是六位数，就这还报不上名”……

这样的信息听多了，一方面容易让人结合自己的专业想入非非；另一方面还会失去奋进的动力：反正怎么也赶不上，还是当个普通人吧。再说，没让儿子学习过一篇小学生范文的家长，即使会写文章，又有哪个教学机构敢聘用呢？

作文虽然不入主流，但我相信，不用30年，儿子所写的都会变成现实。人工智能肯定没悬念，就是这么发展下去，N年后人的存在会不会有悬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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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无心，以出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