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女性|张涛
今天三八,起这个题目,着实让我为难半天。写给女人吧,仿佛全世界都是妈妈;写给女孩吧,仿佛全世界又都是维纳斯。没辙之下,干脆写生素描——取个中间位置——“女性”,这样就不惹“猜不来的女方”受气了。
我在为自己庆幸的时候,想起了曾经同学聚会上抢着讲话的某君。他当着众多女同学们的面,开场道:“各位年轻的、年老的美女靓女们,虽然我们多年未见,但许多容颜存留心间,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比想象中老了许多年……”高兴者不再高兴,举杯者止杯摇头。
生老病死诚然乃自然规律、人生必然,多年不老那一定是妖精。尤其是我国的女性,比别国的都老得快,无论未婚的,还是已婚的。男人们常常开口一个“老婆如何”,闭口一个“老婆如何”,“老”先从口头上就“老”了大半。
而妖精,却似乎都在国外。看人家出口一个“亲爱的”“甜心”“宝贝”,闭口一个“亲爱的”“甜心”“宝贝”,遇人介绍时总以“女朋友”相称,似乎她永远不老,永远妖精。
如果有人一不小心将国外的“妖精之法”转嫁国内,无论男女,一定都会受宠若惊,要么抓着胡子细问岁数,你得道清“来龙去脉”;要么满腹狐疑蒙受委屈,你得暂停几顿伙食。否则,那女性就不是中国女性。
无论中国女性,还是外国女性,她们需要一样共同的东西——尊重。记得兰姆的《伊利亚随笔》里有篇《关于尊重妇女》写了这么一段故事:
家住面包街的商人、南海公司董事长约瑟夫·佩斯,一生未婚,青年时曾向温斯坦利老人的美丽女儿苏珊·温斯坦利求爱。但求婚没多久,这位姑娘就去世了。这使他下定决心,终身不娶。求爱期间,他向心爱的姑娘倾诉了一大堆赞美的话,她并没有表示厌烦,可这次不同了。为什么呢——
他在向她表示赞美之前,她无意中听见他使用了相当粗暴的语言责骂另一位年轻姑娘,只因她不按指定时间把为他做的一批领带送到家里。于是,她想:“我是苏珊·温斯坦利女士,一位年轻小姐,一位出名的美人儿,别人又知道我有财产,所以,我才能从这位向我求婚的文雅绅士嘴里听到这些最最美好的话语。然而,倘若我是这么可怜的玛利·某某(那个裁缝姑娘),我也没能够按照指定时间把领带送到他家——尽管为了它熬了半个夜晚——那么我又能从你那听到什么样的恭维话呢?是妇女的尊严支持了我,即便是那个裁缝姑娘也应受到那样的待遇。所以,无论什么好听话,如果有损于女性,我都不能接受;说到底,正因为是女性,自己才有坚实可靠的权利和资格听到别人的赞美!”
文章的结尾,我记得很清:一个女子的人生第一课——跟那可爱的苏珊·温斯坦利小姐一样——便是:尊重自己所属的女性。
想到此,我在彼岸花园的早春梅旁,留了几张可人的魅影,晒给人看的时候,表姐和弟妹欣喜转发,不约而同。我在心里低吟:
这是你的,
必须是你的,
所爱和情钟。
在岁月的长河中,
你们是花,
是谢过就不再来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