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乾县】乾地植物——苦楝树
43、苦楝树:楝科植物中的著名品种,又称苦苓、金铃子、栴檀(zhān tán)、森树等。羽状复叶,非常地飘逸灵动,四五月开花,花淡紫色的,有清香。花后夏日开始挂果,小球状,入秋后呈金黄色,经冬不落。苦楝树既是材用植物,亦是药用植物。边材黄白色,心材黄色至红褐色,纹理粗而美,质轻软,有光泽,施工易,是制作家具、建筑、农具、舟车、乐器等良好用材。其花、叶、果实、根皮均可入药,用根皮可驱蛔虫和钩虫,但有毒,用时要严遵医嘱,根皮粉调醋可治疥癣,用苦楝子做成油膏可治头癣。此外,果核仁油可供制润滑油和肥皂等。
以前在乾县农村倒是可以见到楝子树,不过不是很多。在记忆中,只有离我家不远的姑婆家门口有一棵苦楝树。在缺衣少吃的年代,孩子们几乎能把所有的事物和吃联系起来。看着树上所挂的,和未成熟的枣子很像的楝子豆豆,孩子们都充满了希望,想着能摘下来解一解馋。尽管大人多次告诫过苦楝树上所结的果子是不能吃的,但是小孩子大多不相信,以为大人是骗自己的,所以当苦楝掉到地上的时候还是会有小孩子经不住诱惑,拾起来往嘴里塞,结果都被苦得都想哭。
因为楝树的材质比较轻软,所以本地人很少用它做家具,正因为没有太多经济价值吧,这些年苦楝树越来越少见。毕竟在这个社会,实用主义还是能多一些。
不过,在古代文人眼中的苦楝树则是另外一回事情。苦楝树春夏之交开淡紫色花朵,颇美丽,且有淡香,所以深受文人的爱戴。
北宋的王安石《钟山晚步》:小雨轻风落楝花,细红如雪点平沙。槿篱竹屋江村路,时见宜城卖酒家。宋代陆游《夏雨初霁题斋壁》:楸花楝花照眼明,幽人浴罢葛衣轻。燕低去地不盈尺,鹊喜傍檐时数声。元朝诗人朱希晦《寄友》:雨过溪头鸟篆沙,溪山深处野人家。门前桃李都飞尽,又见春光到楝花。明代杨基的《天平山中》细雨茸茸湿楝花,南风树树熟枇杷。徐行不记山深浅,一路莺花送到家。1969年,著名红学家俞平伯来到位于河南息县的五七干校,禁不住诗兴大发,连着写了两首《楝花》诗。其二云:“此树婆娑近浅塘,花开飘落似丁香。绿荫庭院休回首,应许他乡胜故乡。”台湾作家席慕蓉这样描绘苦楝:“你几乎不能相信,一棵苦楝能够开得这样疯狂而同时又这样温柔。”
据苏轼《香说》记载,宋仁宗极宠爱的温成皇后就常以楝花制香,“温成皇后阁中香,用松子膜、荔枝皮、苦练(楝)花之类,沉、檀、龙、麝皆不用。”
怀恋苦楝树,其实也是怀念苦楝树下的亲情。门口有苦楝树的姑婆,一辈子很勤朴,为人很和善,把家里治理的井井有条。我经常会去她家里玩耍,也经常会到姑婆家里去担水。现在的很多孩子都没有见过扁担了,那时候我每天都要担五六桶水(把家里那个大水缸子倒满,再担两桶水,这样就够一天用了)。刚开始担水,很不习惯,肩膀疼,担子担不稳当,不是前边的桶碰了地,就是后边的桶磕了脚后跟,而且水还会洒出来。时间一长,就慢慢地找到窍了,肩膀不疼了,水也不洒了。在姑婆家担水,还不是很远,到夏天天气旱到极点的时候,一个村子都没有几口井里有水,这就需要走很远的路去担水。最远的时候,吃一桶水要穿过半个村子,来回走一里多路。刚开始的时候,一口气走不回来,只能走一段歇一会儿,到后来就一口气走回来了。
小时候,一村人大家彼此都十分熟稔。孩子们经常是串东家走西家,在谁家耍饿了在谁家吃。原来经常讲城里边人与人之间非常生疏了,现在乡下的人们也变得生疏了。
有人说随着农耕时代的解体,现代化农业耕种的到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淡漠了起来。这话好像也有道理,以前农耕时代,很多生产劳动需要人们之间相互配合,现在这种相互协作变得越来越少了。就是有相互帮忙,也变成了用货币来衡量,你给我帮一天忙,我给你多少钱。甚至现在帮人给苹果疏花疏果,都是说好时间,一天八小时或者一天套多少袋子,直接的有点让人无法接受。也许这是人与人之间相互帮助以后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但是这个解决方法太过于科学,不复合了中国人模糊处事的原则,让人与人之间变得生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