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相传理论、经方派、归经理论、火神派、时方派(jt)
医品阁 昨天
同学都知道张仲景是我们所谓的「经方派」的代表人物嘛,对不对?那,我们上一堂课也讲了张仲景的医学的一些研究方式,是把《黄帝内经》还有《汤液经法》这两部书的内容交叉地放在一起,形成的一种辩证技术跟一种内科学。
那我们上次上课时有跟同学带过一下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里面伤寒所行走的大概的框架,同学还有没有印象啊?就是先传哪一经啊,然后可能传哪一经,那这样就有不同的脉象,不同的症状。那《伤寒杂病论》的话,那当然还有杂病的部分啦,那杂病的部分是什么呢?好比说,有一些不属于感冒的病,张仲景在讲一些概要的时候,在他的<杂病例>——杂病的总纲那篇里面。他就有讲说,如果我们的一个人哪,肝很虚,那接下来呢,这个肝虚就会传成脾虚。如果要说阴阳的话,那就是肝阳虚会传成脾阳虚,那传成脾虚之后呢,人就会消化不好啦。所以有些人肝不好啦,他会一紧张就会拉肚子,拉肚子就在脾上面了,对不对?或者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不下饭,那就也是作用在脾上面啦。那张仲景在<杂病例>里面就提出了一个治疗的原则,他说,如果呢,我们的肝阳虚了,那要治的话怎么治呢?他说要先「实脾」。
有没有听过这个话呀?肝虚的时候要先填脾脏,那这个脾脏被填好了之后,肝就会同步同调地好起来。在五行生克来讲,我们说,肝属木,脾属土,对不对?那这个阳虚而正克呢,就是一个五脏相传的原则之一。那同样的,张仲景就讲说,那同样呢,别的脏也可以用类似的方法来类推。好比说,如果一个人,他的消化机能一直很不好,那你说他是不是真的需要补脾胃呢?我想补脾胃也是需要的,可是往往那样的人也需要补肾。对不对?同学能够明白吗?就是肾是人最根本的元气,那如果这个最根本的元气没有的话,那吸收后天营养的脾胃可能也不会运作好啊。所以呢,脾阳虚又会传成肾阳虚,对不对?所以在太阴病的时候,那个太阴理中汤症,如果再严重一点就会变成四逆汤症。就是它完全不消化的时候,我们补的不是脾,而是肾。就是要用这种隔脏的治法。
那这种隔脏的治法呢,在一般临床上面,我觉得,我比较常用的是关系到肺的时候。因为我们说肺是一个「娇脏」哦,很娇嫩的脏,冷一点不行,热一点不行。那有些药如果直接作用在肺的话,怕我们的肺撑不住。所以呢,我们如果要补肺的话,往往就,多补脾胃。然后呢,等到脾胃的阳气够了,那它就会怎么样啊?土就会去生金,对不对?所以就会让肺好起来。或者是如果这个人的肺太干燥了,我们要滋润这个肺。如果你把一些润药直接打到肺里面的话,那这个肺也撑不住啊。我们知道肺的儿子,金生水啦,对不对?所以我们从它的儿子开始补,比如说我们用「六味地黄丸」去滋肾阴,那肾阴到很够的时候呢,它就会倒滋会肺来。
所以五脏是有这种「相传」的理论的。而这个相传的理论呢,同学,我想,将来读到张仲景的杂病论会看得到那个痕迹。也就是说张仲景并没有在他的著作里面很清楚的说,这个理论是怎么一回事,并没有。但是,在他的实际医术里面,我们是可以看到很多这样子的做法。尤其是杂病方面。
比如说,我们现代人很多人会心绞痛啊,或者说心脏的瓣膜病,或者有人心肌肥大。那这些瓣膜的病变或者说心肌肥大,往往我们的病类会归类为「心阴实」。因为它实际上那个肉体有病变的话,是属阴,对不对?能量是属阳。那这个心阴实的话呢,如果你看张仲景很多处理这类病的方子,你会发现一个很特殊的原理在里面。就是张仲景治疗很多这些心脏病的方子,他都是以活化我们的消化能力的药为主。也就是,心脏病怎么不去治心呢?怎么不用……现在多半医生会想说,心脏病不是应该可以用附子来强心阳,然后呢,在加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比如说,丹参,噢,专门把心脏的瘀血化开。那这样子的话,它的疗效不是会很好才对吗?结果实际上啊,我们现在中医的临床,心脏病从脾胃来治啊,往往它的效果比直接去处理那个心脏要更有效。那,这样子岂不是就是在告诉我们说,张仲景他的书里面其实在说啊,心阴实根本就是脾阴实传过去的。就是有这样一个论点存在。
那当然这个阳虚阴实,阴虚阳实这些五脏的阴阳虚实呢,到底是怎么样在传的啊?那这套逻辑,我想是在中医的表面舞台不容易见到的。但是,很会这一套的五脏相传的法门的人,他们就会很清楚的,讲得比我这个课堂更清楚地去告诉他们的学生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比如说,萧圣扬医师他的学生告诉我说,他们的老师讲说,心脏的瓣膜里面组织根本和消化系统的肌肉是同一种。要补到消化系统能,心脏才能够好起来。不是光在心上面作用。因为你直接作用在心,反而救不到那些肌肉的状况。他们就有更深一层的解释。但是呢在这里只是要告诉同学说,除了六经辩证之外,五脏相传跟隔脏治法,我们用和它相生相克的另外一个脏去医疗它,这就是我们中医的六经之外的五脏的法则。
这个张仲景,我们当然可以说他是一个综合派。那可是呢,后来到了三国的华佗,那华佗的医术呢,到唐朝的孙思邈也算是这些医派的继承人。但是华佗到孙思邈到金朝的张元素这一块,那我都会带到一点说,他们已经有点走上五脏阴阳虚实的路线。那这个五脏的阴阳虚实派啊。我们现在一般的医院里面,开时方的中医师呢,其实他们开药的方法,有一个很高的比例呢,就是这个五脏阴阳虚实派的残骸。不是真正的五脏阴阳虚实派。真正的五脏阴阳虚实派啊,除了知道这个脏怎么泻怎么补之外,其实还会知道怎么用别的脏去治这个脏。那个才是真正的五脏阴阳虚实派。那这个残骸是怎么产生的呢?
我们说,在华佗的《中藏经》里面,他就有开始帮一些病做一些归类。张仲景在他的《伤寒杂病论》里面并没有依照人的五脏六腑很严格地给五脏六腑归类。如果是有读过《伤寒杂病论》的同学就会知道,喔,胸部绞痛,叫做「胸痹「对不对?那这个可能是气喘,可能是心脏病,可能是消化不良,这里都有可能,是不是这样子?所以,他并没有归类说,胸部绞痛的病一定是属于心脏,或者是肺脏,并没有。张仲景开药也是做一个整体的调节。并没有把他的药归属于哪一条经或哪一个脏,或者哪一个腑。可是到了华佗的时候呢,他就开始做了这样的研究,他就喜欢说,这样的一种病呢,是你的小肠太虚了;这样一种病呢,是你的心脏有热。就是帮你的疾病做某脏某脏某腑的归属。那这样的一种思考,像孙思邈的《千金方》也继承了。只是孙思邈真的是两手刀噢,一方面也是用张仲景的六经辩证在归类一些东西,例外一方面,孙思邈的那个《千金方》里面就有这个,比如说小肠门,大肠门,就是如果这个人大肠太虚了会怎么样?大肠太实了会怎么样?就会有这样子的归类了。然后呢,这样的一种思维方式,一直到了金朝的张元素,就开始产生了一个中医的一个所谓「经方派」跟「时方派」的分水岭。
那个分水岭是什么东西呢?就是张元素呢,沿袭了华佗跟孙思邈的五脏六腑的辩证跟分类的系统之外啊,他把我们的用药啊,也套上了这个系统。就是从前中国人也会说某一个药会入哪里,比如说什么,五种颜色的灵芝啦,五种颜色的人参啦,中国人就会觉得说红颜色几会入心啦。在张元素之前,这种资料是很散杂的。没有很用力的在做的。就是张元素之前的本草书说道哪一味本草会入到哪里、补到哪里,其实是很少很少的。可是到张元素就给了我们中国的药学一个所谓「药队」的观念。也就是所谓的「归经」的观念。那张元素他就会说,比如说,我们如果肝脏很虚的话,他可能就会说道山茱萸跟五味子是比较补肝的啦。那,如果我们心脏有热的话,就会说,啊,栀子啦,黄连啦,比较退心火啦。或者是,那我们在张仲景的实践的方里面也早就知道,石膏特别能够退胃火。这个大家都会比较晓得一点。但是张元素,就会特别地提出,某个药会入某个脏某个腑,然后呢,某一些药一定会入到哪里去。就是帮这些做了归经。我觉得「归经」这件事情是无所谓「对错」的啊,它也是一个观察点嘛。我们现在做研究就知道一个比较酸的药就比较容易和肝起作用。就是一些很西医化的研究也能够研究到这种东西。
可是呢,张元素这样一个用药方法拍板定案以后,那中医就会开始比古时候的上古的中医用药多出一种用药思考。那个思考就是什么呢?就是我们现在啊,如果会把脉的人呢,一边把脉,一边就会说,这个人心脏有火,心火有点旺,那心火旺的话,那退心火要加黄连那。黄连的能量还不是完全集中在心,可能在胃,可能在心,所以呢我们再把黄连的药性集中点,我们再加点菖蒲,这样就可以把黄连锁定在心这边。然后呢他的胃有点虚,所以呢我们就要再加一点补脾胃的药。比如说,再加一点白术好啦,或者加一点甘草人参啊。然后呢,他的下焦有一点湿,我们加一点泽泻,加一点茯苓,加点车前子。然后看看他的肝怎么样?肝血不够啊,这样子当归也要加一点呐,然后呢这样子加加加……最后呢,一帖药就完成啦,八十几味药啊。药房非常高兴呐,真是大户啊,大户。
那,但是这样子的一种思考所开出来的方,是不是真的很有疗效呢?那这样子就真的有点赌博的调子咯。所谓的时方派的疗效好像比经方派要「混沌」,要不明显。其实就是因为,我们学会了这个系统以后,开始忘掉了人体的呼应结构。而把这个人拆成五脏六腑这样去开药。那其实这个跟我们中医嘲笑西医说,你看你们西医啊,这个科只会看神经,那个科只会看眼睛,不是差不多嘛?就是把一个整体的人也拆掉了。
那么,但是呢,在这样一个五脏六腑的辩证的系统里面呢,其实,中医啊,渐渐地就会忘掉了一件事。忘掉那个原本的五脏阴阳虚实的理论是怎么一回事。原本的五脏阴阳虚实是你可以用这个脏去治那个脏,是一个非常灵活的整体观念的东西。可是那个说哪个脏的怎么样的阴阳虚实会传到哪个脏,到今天,五脏阴阳虚实那个转法就再也不能运用得很好。然后就变成,大家就对着这个脏开药啊,退心火,泻肝火,怎样怎样。那这样子,形成一种药与药的呼应结构变得较差的一种开药方法。那大概就是如今的「时方派」的一种思维了。
所以说「经方」跟「时方」它的差别在哪里?它整个思路的差别是在这里。然后呢中医呢进入时方派的时代以后,大家熟悉了这个思路以后啊,就再也不熟悉去看张仲景的方剂在干什么了。比如说张仲景的桂枝汤,其实桂枝汤里面,桂枝和芍药是形成一种呼应结构,是这里面的生姜跟大枣也是形成一个呼应的结构。可是,如果是用一个时方派的眼睛去看桂枝汤的话,他就会觉得「大枣——就是滋补脾胃嘛,那生姜就是驱除风邪湿邪嘛,那桂枝就是会走到手臂上驱风嘛,那芍药就是养血嘛,养肝血,收敛元气什么」然后到最后,时方派看这个方就会觉得「好像这个方治感冒不太会有效的样子嘛,那我们开点别的药好了」。就是这样的,可能用了「药队」和「归经」的逻辑呢,去看经方,可能就会看到可能和张仲景时代不一样的方子。同样一个方子,你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作出不一样的判断。……就是它的翻译的语言出了问题。
所以呢,在张元素之后呢,产生了金元四大家。那金元四大家,这四大家就是继承了张元素的思考而发扬光大。虽然各有各的用药方法,有人喜欢用寒凉的药,有人喜欢用滋阴的药,有人喜欢用补土的药,补土就是补脾胃的药。
那这个时方派,在中国,在金元四大家之后呢,中国就开始进入时方派的时代啦。那「时方」的意思就是后代,随着时代的演变后来创出来的方。那么中国进入时方派,那个时候一直从中国挖这个资料过去的日本呐,它又变成怎么样的状态呢?就是差不多,我想金元四大家是十二三世纪的人吧?十三世纪?那在日本他们到十六世纪的时候呢,他们日本人把我们中国的一些方收集过去,其实中国现在早就失踪的一些资料,在日本人收集的古方书里面都还有啊。像日本从前有一个收集出来的,应该是唐朝还是隋朝啊,那个时候收集的一本《医心方》那很多现在中医已经找不到的方剂里面都还有啊。
那到了中国的「时方派」兴起以后呢,差不多十六世纪初的时候吧,日本呢,也开始跟进,就进入日本的时方派时代。那日本的时方派呢,他们称之为「后世方派」。可是呢,因为金元四大家开始,中国的医生呢会有一个很奇怪的小习惯出现。这个小习惯呢,民国初年的恽铁桥先生是批评说,很喜欢把它「裱框装框」,什么叫「裱框装框」呢?就是自从金元四大家开始啊,好像中国的医生在写书的时候,都会开药是开自己的药,但是他开了之后就会写一段说,我用的道理啊,就是《黄帝内经》里面说的什么什么什么。就好像把《黄帝内经》里面的话引述过来装点一下门面。这种做法,但是不一定是错哟,但是其实也不一定是很尊重《黄帝内经》啦,因为其实《黄帝内经》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讲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截取一小段出来,其实有危险性的。可是呢,时方派之后中国人的医师开始有这个习惯出现。所以呢,这些非常认真地去接受中国情报的日本医师,就觉得后代方,这些时方派的中国医师呢,真好啊。每一个病呢都要去推敲跟经典的病机的关联。这才叫做「追本溯源」呐。那张仲景呢,根本什么道理都不讲啊。就是只丢一些症状跟药啊,不讲道理,不行啊。我们必须要,就是要找到这个中医的源头。把道理搞清楚。所以呢,日本他们的后世方派呢,反而是被称之为「溯宗派」,他们就会认为自己是真正的遵循古经典的派。
然后呢,在中国进入「时方派」以后,中医的疗效也在下降当中。那同样的呢,日本在「后世方派」开始以后,总体疗效也在下降当中。那,然后呢,下降当中呢,医生就必须作出一些弥补措施,代偿反应。那个是什么东西呀?就是尽量地要多讲一点,就是什么「心阳虚」「脾阳虚」就是那种很玄奥的黑话啊。就是引自《黄帝内经》《素问》《灵枢》这样伟大的话语要多讲一点。所以就变成医生的嘴巴越来越厉害,然后医术越来越不行。那到了这个,日本的十六世纪开始,就开始重新有日本医生呢,「古方派」,就开始要重新振兴张仲景的医学。那「古方派」就是我们中国人说的「经方派」。那「经方派」在我们中国「时方派」出现以前也没有谁知道谁是「经方派」对不对?就是「医生」嘛。后来时方的系统出现以后,开始我们就会觉得怪怪的,去找回一些什么的时候,去读张仲景的书变成经方派。
那他们这个古方派呢,最代表的人物是后来啊,在十八世纪的时候有一个人,叫做吉益东洞。那这个吉益东洞这个人呢,在日本被称为医杰。怎么样呢,这个人很可怕的啊。他对于日本的后世方派有非常强烈的批判。他就说,这些医生都是「阴阳医」。什么叫「阴阳医」,就是跟你讲五行讲八卦,一直讲,然后病都医不好。所以跟算命师一样。所以呢,他就很火大。所以他就认为说,这是害得中医堕落的元凶呢。他认为:看病就看病,张仲景说「头痛项强恶风有汗就是桂枝汤症」,这样开人就医好了。不要再去想,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了。只要看外面的症状就可以了。所以,他就说这些「阴阳医」的讨论「病机」,就是这个病内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认为全都是错的!就全部都是邪门歪道。就是他说,真正中国的伟大的张仲景就是只看症状就开药啦。其实不是这样,张仲景是也会讲到病机,只是张仲景凡是讲到病机讲得不很好。就是张仲景他医术非常好,可是有些东西,人有强项弱项嘛,又没有关系。当然也不是都不好啦,只是有些地方的确有些怪怪的。
但因为他的医术非常的好。所以他就踏平了日本的整个中医界,这些汉方医界。然后,打下一个什么基础呢,就是吉益东洞之后,日本的医生再也不谈病机。再也不读《黄帝内经》。就是因为他医术好,好像一家一家踢馆还怎么样子,就是反正平定天下。然后天下以《伤寒杂病论》为尊。就是这样子。然后,他写一个书叫做《药征》,就是他认为用药,你去想这个药对我们内部做什么事情,那都是邪道。我们只要看外面的征状就可以了。就像我们中国人有一味,治那个黄疸有一味药叫做「茵陈蒿」,有没有听到过?将来教《伤寒论》也会教到这味药的。那我们中国的中医就会说,茵陈蒿呢,清热利湿,对不对,所以能够退肝胆之黄,对不对?我们都会这样讲。可是呢,吉益东洞就会说,茵陈蒿,你讲它清热去湿,绝对不可以这样子,就是茵陈蒿治的是什么?告诉各位同学,治的是「黄」!就是这样子,他用药就是这样子用的。非常严格地去规定大家不可以去思考内部发生的病机。乃至于今天的日本的医生,都还是沿袭了吉益东洞的一种思维模式。就是他们学都学西医的病理学。然后他们用中药的时候就尽量看症状去用药。那至于哪一个药是利水的,哪一个药是退心火的,他们没有这一个概念。所以这就是日本的经方派、时方派大战的结果。大概是这个样子。
那我们中国呢,中国的时方派啊,走到明朝末年的时候,那时候有一个理论是薛立斋开始说的,然后后来有一个赵养葵,就是他开始在他的著作《医贯》这本书里面。(这个书大家不用看也没关系啊,因为这个书看了眼光会变的很狭窄。就是《医贯》看到后来就会变成说,什么病吃补中益气汤和六味地黄丸就会好。这个,一个补先天一个补后天吧,对不对。)《医贯》呢,在他的里面就提到一些论点,他写说,人其实啊,肾阳,就是我们说的「命门火」啊,是很重要的东西,有了这东西人才会健康起来。那至于脾胃之气,是后天之气,那也很重要。所以要吃补中益气汤啦,四君子汤啦,所以先天后天都要补啦。那这样子,他的这个论点呐,就是他开始正式地提出,我们人一定要有肾阳才会活的好。那这个论点在当时,并没有很被中医界接受。那或许中医界许多人还是习惯于开寒凉药或者怎么样。那这个赵养葵的书到了清朝初年的时候,像清朝的徐灵胎啊,还写一本书叫做《医贯砭》,来骂这本书的。但是呢,赵养葵的医术到后来啊,会比较漂亮地体现在傅青主的医学上面,那傅青主的医学资料又有很大一部分流到一个叫陈士铎的人手里。所以我们就把陈士铎跟傅青主都视为同一个流派。那到了傅青主,这个时方派,照理说我们这样子分经开药啊,开开开,就大家发现差不多药就是那样子了。可是到了傅青主的手上啊,又开始会谈到说,你这个病,看起来虽然是这个脏虚,但其实要从那个脏补才补的回来怎么样。
我们会知道,一般中医开的这个时方,其实不太讲究结构。可是傅青主的方又开始讲结构了。虽然他是用时方的药理在开药。可是他会,比如说有一个方子,他会地黄人参放到三两,可是柴胡只放五分,荆芥只放五分之类的。药量的悬殊让你看的出他有一些特殊的结构在里面。不然的话,我们那个把脉开药,会说各放两钱就对了嘛。对不对?你知道各放两钱没有什么不对啊,因为这个病人他吃了一个礼拜之后可能会少掉一两种症状,然后你在把那个药拔掉,就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噢,大概就是这样子的一种开法。牛药法则啊,就是很好的开业术啊。
那这个傅青主派跟这个陈士铎的资料啊,就重新又开始讲到五脏相传。而讲的比较多的可能就是五脏的阳虚的状态吧。就是至于阴实怎么医,或者是阳实怎么医,那好像不是重点。就好像五脏相传,傅青主的那个流派好像还是以阳虚为主。就是肾阳太虚的话就会不能生出肝阳,所以我们要怎么样医啊,就好比说,……「养火助明汤」是治近视眼的方子,就是一个人会近视是肝火不足嘛,那所以就补肾阳啊,补肾阳补到一定时候肝就会好起来,那近视就会好啊。那之类的这种方子,就是傅青主派的那个方子。
那傅青主的这个思维呢,在当时其实也不是广被中医界所接受的。可是呢,傅青主的医学,有一个人他开始使用了一套东西。就是有一个医生叫舒驰远,也写过一本《伤寒论》的注解,也很好看。那这个舒驰远他的徒孙,齐秉慧在四川开业。那这个齐秉慧呢,把伤寒论的系统跟傅青主的系统加在一起在用。那舒驰远也有这个调子,他们师徒这样子。到了齐秉慧写的书《齐氏医案》他就出现一些内容啊,那个内容是中医比较少人讲的,比如说,齐秉慧在他的书里面说,附子可以分作生、熟不同的用法。比如说,熟附子我们拿来补阳气,那生附子可以把阴寒之实破掉。那这个生熟附子这个讲法在历代的本草书中,生、熟附子没有在这样分。熟附子补阳,生附子破阴,这样子。可是他这样子讲。而这个论点也非常类似于在美国开业的那位倪海厦医师的论点。就是等于是齐秉慧在中医史上是和倪海厦的思维很像的一个人。(本文来自JT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