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大畏:画我喜欢的画

英俊的大畏,高高的个儿,明亮的眼睛,微翘的嘴角,自然的艺术家发型。神情平和淡然,但眉宇间时时透出一股英气。

施大畏是江南人,但不失北方汉子的豪情,是一个叫你看一眼就很难忘记的人。

施大畏作品

我很早就认识大畏君,先是从书刊报纸的精绝插图中,后来从亲友同事的闲谈赞美中,再后来与大畏有了数次触膝谈心,并且与他“干”了几回酒仗,施大畏真实丰满的汉子形象一天天鲜明起来。说真的,大畏不擅酒量,却是一瓶越陈越香的浓酒。

人是要有灵气的。有灵气已属不简单,再加上朴实无华,从外表到内涵从不故作姿态,这就是最高境界。施大畏有自己的艺术高度,友人独到地称之为“大畏高度”。我知道,大畏的事业如果没有这一个高度,他不会满足。

施大畏作品

有境界的人说话亲切自然。每次见面,他总是说:“你就叫我大畏好了,这样简单一些。”大畏跟我说,人生是一种奉献,是一种感恩。新千年的夏季,我们频繁交往,我走进了大畏君的天地,分享其艺术创造的快乐。就好像盛夏闷热的夜晚,忽然吹来凉爽的清风。这风,来自大畏。

做一个对人生执著、事事向自己挑战的人,尤其是画家,绝对困难。大畏承认,世界上能够真正把童年梦想付诸实行,而且贯彻如一的不是很多,他是相当幸福的一个。

施大畏作品

施大畏从小喜欢绘画,孩提时代,他从大人那里要了几分钱买了几支粉笔,在家门口水泥地上涂满了脑海里那无忧无虑的幻想。站在那乱七八糟的线条中间,大畏特别得意,大人们的赞扬声,给了他充分的自信。自信是他长大后成为画家的前提。

“画我喜欢的画”—这是大畏的座右铭。他特别钟爱军事题材,崇拜军人。小时候,他和弟弟躲在家中,用纸叠出一把把小手枪插在腰上,然后在纸上画了一大堆“好人”与“坏人”在战斗,也算是过了一把瘾。走上专业创作的道路后,他大多画的是历史画,精选历史的切面,以悲壮为伏线,联成一部史诗。他的画大胆吸取西方文化的精华,淡化常规的时空概念,在画界独树一帜。他说,我把画画当作宣泄情感的一种最佳方式,期盼自己的作品引起观众共鸣。

施大畏作品

大畏喜欢钢琴曲,更喜欢交响乐,他期盼震撼人心。每当他收集到一幅幅发黄了的历史照片时,就会唤起创作激情,久久不能平静。当一堵墙被大畏用白纸蒙上并企图画上些什么的时候,那种冲动便会油然而生。没人要他画,是他自己想画。大畏的内心是充实的。

我们每天都在跨越。多数是高度,少数是险滩。高度往往是对过去而言,险滩常常是对自己而言。鼓起勇气去跨越一个个高度,跨越一个个险滩,去寻找一条真正意义上的新路,这种机会在人的一生中非常难得。大畏深知这一点,这可以从他的许多富有生命张力的画中得到印证。

刺激来自不断地挑战自我。大畏喜欢刺激,喜欢做“第一”。

施大畏作品

“第一”是一种牺牲,是一种代价;“第一”更是一种革新,是一种创造。中国画不去冒险,不去革新,不去创造,就缺少了生命。

大畏做事高调,做人低调。他戏称自己虽属老虎,却不乏“兔气”。上海中国画院的院领导职务他已经当了近十年,同事们说他一身兼四职:画师、领导、大哥、朋友。他的管理一如他的画,独特而又积极,有力而又不霸道。他不求热闹,只求负责。大畏君有几个绝招,或者说是几项得意之作:

拆掉旧楼建新楼。原来的画院办公楼比较封闭,画师们缺少施展艺术才能的画室。施大畏很会利用时机,在一次出国访问中,他向市领导提出改建画院的设想,市领导当即拍板同意。回上海后,他组织一班人提出了更为详细的方案。他们在五年多的时间中,不花国家一分钱,造起了28层的新楼,画院的面积增加了三倍,画师们有了自己的画室。

施大畏作品

打破地域概念,全国招聘画师。这几年,上海中国画院吹来了一股新风。引进竞争机制,招聘引进了一批中青年画家,他们没有关门写意,而是很快融入了社会。施大畏说,画院不仅仅是上海的,更是全国的。

取消工资制,给画师们“断奶”。上海中国画院实行“稿酬工资制”,这是一个十分大胆的举动,但大畏君等一班人不会犹豫。大畏身先士卒,他是个执行院长,照样放弃原来一级画师的工资,执行稿酬工资制,照样按规定交纳画室的年租金。

施大畏作品

新时代的中国文化出现了令人激动的亮点。崭新的时代为画家创造了崭新的条件。大畏君的故事还可以说出许多,他的业绩将留给后人去评说,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大畏君是一个思想新、感情真、创新意识强的中国画家。

记得有一位学者提出“第四座桥”的理论,他认为,中华文化主要有四座桥通向世界。第一座桥─经典学理之桥,主要是传到欧洲的儒家经典,在国际社会上有一定影响;第二座桥─器物民艺之桥,譬如陶瓷、丝绸啊,舞龙、舞狮啊等等,是中华文化的一种象征性符号;第三座桥─文化信息之桥,包括调查报告、采访报道啊,还有摄影资料等等;第四座桥─艺术创造之桥,这是反映中华文化群体人格的当代经典。以中华文化为基元而又被国际广泛接受的艺术创造之桥,使中华文化不再仅仅在遗迹保存上,而是在现实创造上成为无可争议的当代国际典范。有了这第四座桥,中华文化有可能在新世纪取得创造者的地位。

施大畏作品

施大畏正是桥梁式人物,他和他的同伴们身处两个时代的沟壑间,承担了太多的责任,于是横下一条心,起一种近似于桥梁的作用,用自己的全部心血和智慧,搭建沟通世界的第四座桥。他们的使命只有一个:等待通过,等待踩踏。

大畏君的人生列车,开过了五十个驿站。他承受了无数的光荣与梦想。大畏看清了世界,也看清了自己。大畏告诉我,人的生命应该是这样:当他到达尽点的时候,他的灵魂也已达到完美充实的境界。

施大畏作品

真正的艺术家总是冒险去推倒一切既存的偏见,而表现他自己想到的东西。大胆地吸取西方文化的精华,走出一条新的中国画创作路子来。

在中国画的创新道路上,大畏争得了前卫,他在继承传统和吸收外来技法上,有较大突破和发展,我们有理由为他鼓掌。但眼下的大畏君并不需要掌声,他需要专心致志地继续他的艺术事业。

他将义无反顾,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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