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志愿是什么

毕业后，我选择成为一名学者，因为在20岁出头的年纪，我更愿意选择自由而不是金钱。只要看到我的同龄人和他们的父亲都受雇于传统的垂直管理体系，我就不寒而栗。而看着那些我在牛津大学读书时的老师，我就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冲动，要追随他们不慌不忙却坚忍向前的脚步。（英国历史学家尼尔·弗格森）

英国学者洛根·史密斯和牧师在林荫道上踱来踱去，牧师讲到各种不同职业，提到一些和他同时代的有成就的人：有一个成为议会议员，下次他的党执政时可能会在内阁中获得一个职位；另一个人成为一名主教，在上议院有一个议席；还有一个人是高级律师，据说不久将成为法官。尽管史密斯也希望在不太晚的时候为自己找到一种职业，但“前座议席、主教、法官、议员——这些就是，我暗自问，严肃认真的中年人抱负中唯一该实现的目标吗？”

捷克诗人塞弗尔特在温泉胜地偶遇小学同学斯克希瓦内克。同学很热情，邀请诗人到一家旅馆的露台上喝点东西。诗人对这位近70年前坐同一条板凳的同学印象不深，只记得板凳那一端的那个小男孩矮小、用功。诗人打量了一下同学的妻子，发现她比丈夫年轻得多，看上去性格温顺，而且颇有几分姿色。为了不使谈话冷场，同时自己也不必多说什么，诗人就问同学这些年来都做了什么。这正是同学所期待的。“我当律师，”他打开话匣子，“不过，我得给你从头说说。”法律系毕业后，他那位颇有地位的父亲给他在一家大工厂的管理部门谋了个职位。管理部门很大，有好几个处。这样，他便开始发迹。

诗人仅用一只耳朵在听着他说，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落到那条热闹大街的对面。在温泉馆的下方，矮树丛中掩映着一个小小的鱼塘，里面浮游着一对天鹅和几只花鸭子。人们投下食物，花鸭子飞快地、饿慌了似的扑上去；天鹅却从容不迫，带着一种高贵的无动于衷的神态，对于投在远一点地方的食物便不屑一顾。

同学终于讲完了，给自己要了一杯咖啡。在这几秒钟的间隙，诗人轻轻抚摩了一下他妻子放在膝头的手。

付了账，站起身，同学仿佛只是偶尔想到了似的，转身问：“在这整个时期你究竟过得怎么样呀？”

“说句老实话，”诗人回答道，“实际上一事无成！”

“一事无成，你瞧瞧！”同学相当满意地看了诗人一眼。

本期播读：曹烨琼；配乐：张艺馨。谢谢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