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村‖又闻麦花香/崔志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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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闻麦花香

文/崔志锋

为了项目施工远离故乡,来到相距一千多公里外的华北任丘,这已经是来到这的第二个年头了。项目施工进入到最后的冲刺阶段,中交在即,而我却无暇顾及华北的又一个明媚春天的到来,也没有来得及细品我生活故事的点滴,但在这个春天里我每天都期盼着工程能够按期中交,能够快一些离开这里。两年的时间里,现实和预想竟然有那么大的距离,总是被满怀惆怅的音韵缠绕着,挥之不去,拨乱我的心弦,竟然难再见心静如水,我也就在这种浑浑噩噩的不经意间,溜走了整个春天。一天,我在清晨的睡梦中醒来,突然间,一种久违的豁然开朗油然而生,此时季节已进入仲夏时节。路边的月季,花开斗艳、姹紫嫣红,银杏树又挂了满了一树青涩的果实,所有的绿植都在刚刚经历过的春天里向四面八方疯长,地面上、空地里、树梢上,甚至就连水面上也都长满了浮萍,蔓延的绿植,满怀对春天的感恩,贪婪地吸纳着夏日的阳光和雨露,把这裸露的广袤土地,拥抱在自己宽阔的怀抱里。华北的夏季悄然到来,高温和酷暑簇拥着如约而至。心里闪念着曾经历过的这样季节,不觉得一阵惊悚。用不了多久,施工现场就会见到员工汗水祂湿后背的身影,游动在装置里的每一处,就像鱼儿在游戏,装置区的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汗味和钢铁燃烧刺鼻的味道,这是化工建筑安装人最熟悉的味道,一闻就是几十年。施工现场的弧光不时的绽放出璀璨的花朵,大型设备吊装的哨音短促而清脆,吊车的臂杆在装置和塔林的衬托下,鹤立鸡群一般,直指蓝天。

距离项目中交的时间一天天临近,项目进入了决战决胜最后的冲刺,那种蠢蠢欲动,受到公司领导重点关注的华北石化项目,政治意义重大,关系吉林化建的扭亏解困和存亡,关系到我们在化工行业建筑安装行业里,仍然是一支可以信赖的队伍。因此华北项目施工成了重疾之地,公司领导和相关部室频频来现场指导工作,所以这个春天里我也就频繁的来往于任丘到北京机场、到天津机场、到石家庄机场、到火车站之间,迎送领导的重任。看是清闲,乘车的枯燥、闲暇、塞车的烦恼令我疲惫不堪。

来华北这一年多,我一直在尝试着一种改变。多多少少学会了圆滑、学会了宽容、学会了释然、学会了在逆境中生存。我人生五十岁的时候,在这燕赵京畿福地我顿悟,原来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就是我对这世间怀有放不下的嗔恨吧!

我学会那么多的同时,我还是有少许对整个春天的关注,我用双眼丈量着车快速驶过的麦田,丈量着麦苗的每一寸的生长,好似忽然一夜间,高速公路两旁绿油油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抽穗的小麦就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泛白的麦穗上挂满了麦花,就像抹在少女脸蛋上的胭脂,空气中麦花的飘香让我暂时忘掉了施工现场钢铁燃烧散发出的浓烈味道。

打开车窗,随风飘来的幽幽麦花香,就像一杯甘醇,我的思绪一瞬间游离到千公里之外的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回到了我魂牵梦绕的小山村,回到了我父母身边,家乡的黑土地早已被春风吹化了盖在身上的白绒被,黑土地上各处生机盎然的小草,正以寸草心般默默的拥抱着大地,我贪婪的吸允着黑土地散发出的泥土的芬芳,连绵不断的群山,都披上了翠绿,粉红色的金达莱花簇拥在山岗上,缥缈的云雾,就像系在花丛上的丝带,在山风中飘舞。还有那村前的小河,蜿蜒流淌,我陶醉在这幅美丽的家乡水墨画卷中。

在华北的这段经历,将会给我的人生,抹上一笔浓浓的彩墨,没有留意春天的明媚,却让我在春夏交融之际捕捉了麦花儿飘香的瞬间,那阵阵浓郁的芳香沁人心脾,久久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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