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昭通】沙莎丨母亲 / 开普饭

母亲

作者/沙莎

母亲：有子女的女子，是子女的母亲。母亲的口味是最独特的，她喜欢的定是孩子讨厌的；母亲的胆量总是最大的，在危险面前毫不示弱；母亲的力气是深不可测的，她能肩挑整个家庭……我的母亲很平凡却又及不平凡。

小时候，我是妈妈的小尾巴，总是跟在她的身后牵着衣角到处跑。当然，最喜欢的还是跟着妈妈一起去赶集，那时候集市离我们村有一小时左右的路程，由于我的出现，路程无形中变得更长了。当母亲在集市上卖完从家中带来的一些鸡蛋、玉米后，便会去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同时也会给我们买上一些橘子或者其他水果。在临回家之时，便会领着我到下街卖凉粉的摊位上，为我点上一碗香喷喷的豌豆凉粉。当我大口吃完起身要走，母亲忽然一手拉住我，一手端起碗喝起我剩在碗里的汤。我歪着小脑袋疑惑的问道：“妈，你为什么总喜欢喝凉粉汤，凉粉可比汤好吃多了”？母亲喝完抬头对我解释道：“因为妈妈长大了，长大了的妈妈像你外婆一样，就喜欢喝汤呀，爱喝汤的妈妈才会爱妈妈呀”。“嗯？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吃橘子，不喜欢吃肉，不喜欢好多好多我喜欢的东西呢？”母亲微笑着牵起我的手边走边说着：“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快，我们该走了，不然等下天黑了，有背小孩的坏人哟……”
    时间一晃，我该上小学了。母亲为了能让我接受良好的教育，不顾奶奶的反对，坚持要带着我去县城上学。就这样，母亲带着我来到县城，起早贪黑的做着小买卖。那个年代，不是城镇户口的我们，除了向学校交纳学费，还得额外交上一笔借读费，这无疑增加了母亲的压力。母亲为了我在学校不会被城里孩子欺负、为了我能够跟上学习进度，她刻意让我比其他孩子稍大些再送我们去学校。虽然那时候的日子过得很拮据，但是母亲却从未在我的学习用具上省过一分钱，当时的我甚至不明白母亲为何对上学这么执着。后来，我上初中了，记得有一天晚自习突然发生地震，全校停电，学校担心学生们的安危，便让学生们用校讯通打电话让家长来接自己放学。母亲接我回家的路上，需要穿过一条很长小巷子，但就在进入巷子时突然冒出一位喝了酒的男子举着拳头就朝我们这边冲过来，母亲一把将我扯在身后，顺势拣起身边的一块砖头，提高音量说道：“来呀，有本事你拿这个朝我头上来，把我打死呀……”母亲一米五不到的身高死死的挡在我的前面，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母亲这样的声音，那人见状，踉跄着走远了。现在回想起来仍旧心惊胆战，还好那人被母亲吓跑了，还好当时母亲没有受伤，还好……
    时光匆匆，高考结束后，我被外省学校录取，两张硬座票，二十八个小时，终于迈入了大学校园。在学长学姐的带领下，我们来到宿舍。放下行李后便开启了二人校园一日游，在和母亲逛到图书馆时，我无意间在她的脸上看见了遗憾的神情，我像小时候一样扯了扯母亲的衣角，这时她突然开口说道：“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学习成绩可好了，读到三年级直接就升五年级了，哪里像你，真是一点不随我……”我才知道她对上学的执著，她是如此的喜爱上学，喜爱书本的味道！就在当天我从母亲的口中了解到她关于学习的一些事，母亲上了初中，依旧是学校的前几名，老师们都很喜欢她，要不是因为外公身体不好，她不得不辍学回家帮助照顾家庭，她也许也会是个大学生，也会有个稳定的工作。母亲说，那时候外婆始终是有些重男轻女的，她的老师三番五次上门劝说外婆，让母亲继续上学，说母亲的成绩很好，将来肯定有一番作为，劝外婆不要放弃母亲的上学梦。可是外婆却让老师不要再劝了，就当母亲没有这个命，谁让母亲投生在了外婆家……外婆最终还是选择让她辍学，让舅舅去念书，可是舅舅却利用上学当幌子，每天去外面玩耍，造成舅舅有学不想上，母亲想上没得上的局面。也许母亲遗憾的不是为了照顾家庭而没有上学，也许她遗憾的是舅舅没有把握住机会吧。
    现在，我们做孩子的长大了，有了稳定的工作，能够为母亲分担压力，拥有了可以给母亲可供依靠的肩膀。可是，我们却不能常伴母亲左右了，更多靠着电话线了解母亲的情况。然而，在母亲的眼里，我们始终都是孩子，她总是记挂着我们是否按时吃饭，天冷了是否加衣，总是嘱咐我们，别总舍不得花钱，要好好照顾自己……

征文启事：

第二届全国“孝贤杯”征文启事

作者介绍：

沙莎，云南昭通昭阳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