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给国王做情妇的两姐妹,被性格决定了命运?


都铎王朝
Part II 亨利八世

第四篇  博林家的女孩儿们

1520年初,玛丽∙博林(Mary Boleyn)离开生活了五年的法兰西宫廷,告别妹妹安妮,回到英格兰,等待她的是一桩婚事。
她的新郎是一位叫威廉姆的贵族(William Carey),连国王亨利八世都出席了他们的婚礼。
为何博林家嫁女儿这么大面子呢?
玛丽和安妮的父亲托马斯∙博林(Thomas Boleyn)是个极具语言天赋的人,因此他获得被培训成大使的机会。玛丽和安妮之所以能去法国宫廷,也是由于做英国驻法大使的父亲,利用职位优势,将她们放入嫁去法国的玛丽公主(亨利八世妹妹)的女侍队伍中。即便玛丽公主在法王死后回了英格兰,两姐妹依旧留在法国,并成为下一任王后的女侍。
她们的母亲是诺福克公爵的长女,据说他们的家族祖先可追溯到爱德华一世,那是两百多年前的古人了。
是否就在那场婚礼上,国王看上了新娘呢?阅读历史的人们不得而知,反正他们成了情人。
据说,玛丽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女子。对此我们没有理由怀疑,毕竟是做过两位国王情妇的女人。另一位国王,就是法兰西的弗朗西斯一世,亨利八世的冤家。
在电视剧《都铎王朝》中,弗朗西斯一世指着玛丽对亨利八世说,那是他的英格兰母马。这种当面侮辱的话我们不知道弗朗西斯是否真对亨利讲过,但他的确是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史学家认为他是怀有对英格兰的特殊情绪而刻意夸张与玛丽的关系。
没人知道国王与玛丽的罗曼史何时开始,也不知道何时结束的,传说玛丽的两个孩子其实是亨利八世的,但国王并不承认他们。
而安妮∙博林(Anne Boleyn)也要进宫了~
❀ ❀ ❀
安妮∙博林本不是个谜一样的人物,然而关于她的文学和影视创作太多了之后,在各种版本的演绎下,历史上真实的安妮∙博林反而神秘起来。
同她的姐姐玛丽一样,安妮自小接受了非常全面的教育。琴棋书画自不在话下,骑马射箭也不能落下。托马斯∙博林是否很早就准备下一盘大棋,我们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早计划了给女儿们找个好婚配。
玛丽很可能比安妮漂亮,但安妮十分聪明。不到12岁的安妮就被奥地利的玛格丽特邀请到萨伏依宫廷,且被后者十分喜爱与赞赏。
玛格丽特是我们的老朋友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女儿,她暂代侄子管理萨伏依公国。
之后安妮与姐姐一起来到法兰西,在与姐姐共同学习法式调情术之余,她的聪明才智显然让她的法国之行丰富更多。她学习法国文化、艺术,据说也受到新教思潮影响,但这点还有争论。
好学又伶俐的安妮十分擅长交际,谈得了话题、玩得了游戏、喝得起小酒,男女都被她的魅力吸引。
修炼成功的安妮,终于回国踏进了英格兰宫廷。
毫无意外,她很快就虏获了许多青年才俊的心。其中一位叫亨利∙珀西(Henry Percy)的贵族男孩脱颖而出,也打动了她。于是两人秘密订婚,不过遭到男方父亲的反对,鸳鸯被棒打。
诗人托马斯∙怀亚特(Thomas Wyatt)大概是对安妮用情最深的一位,即使在婚后也矢志不渝,甚至给妻子搞了个通奸的罪名以此分居,还敢跟情敌亨利八世叫板。
对,亨利八世的目光终于也被她吸引住了。
大概是从1526年开始,国王开始追求安妮。两位都是情场老将,棋逢对手十分尽兴。据说安妮一直以不做情妇为由吊着国王胃口,这大概有姐姐的前车之鉴,但更多是安妮自己的野心。
安妮有没有从一开始就动过做王后的念头,我们照样是只能猜测。如果她敢有此野心,那是真奇女子无疑。毕竟英格兰国王不比中原皇帝,在天主教的规束下,不能离婚废后的。
从1526年开始追逐游戏,到1532年11月两人秘密结婚,长达六年的时间里,历史学家们根据国王写给安妮的情书推断出——两人一直是纯洁的爱情关系,直到成婚前不久才有了进一步接触。
这个推测很可能是真的,因为秘密结婚后的安妮才怀孕了,到第二年六月正式加冕为后时,身形已经遮不住。
玛丽给国王做情妇时,博林家并没得到什么太大的好处;但是安妮出手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她们的父亲做了第一代威尔特郡伯爵以及第一代奥蒙德伯爵。安妮在与国王秘密结婚前,也被封为彭布罗克女侯爵。
安妮∙博林的加冕仪式十分隆重,国王下了重金(反正国王也爱好花钱);当上王后的安妮,排场十分吓人,此后她的团队有超过250个人,女侍就有60多位,还有专门负责各项职务的神父们。
光有华服珠宝不行,宫殿这种配套设施也得升级起来。于是斥巨资装修各处王宫,以配得上她和国王无与伦比的品味。
但是很可惜,她在万众期待中,诞下了伊丽莎白公主。
❀ ❀ ❀
假如安妮∙博林生下的是位小王子,是否就能改写她的命运了?
似乎也不能那么肯定,因为国王对她的爱情,并非是因为生下公主才变淡的。
曾经吸引国王的聪明才智、伶牙俐齿,在成为妻子后就从魅力变成了丈夫的烦恼。安妮从不是一个温柔顺从的女人,她对政治也是有野心的。从前她跟国王商讨外交事宜,国王觉得她真有能力;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她在国王眼里变成喋喋不休的妻子。
何况,她一直未能生下王子。
她数次流产、小产,跟从前的凯瑟琳王后类似,这时候的亨利一定怀疑自己是被诅咒了吧?但这并不阻碍他发展新的恋情。
安妮是在做凯瑟琳王后的女侍时与国王纠缠在一起,如今她的女侍也走上她的老路。但不同的是这位叫简∙西摩尔(Jane Seymour)的女孩儿没有她那么些手段,很容易就被国王得手了。
气性大的安妮目睹过国王与情妇的亲热行为,这可能是造成她流产的原因。
有学者认为是托马斯∙克伦威尔将安妮∙博林推向的绞刑架。这对曾经在宗教改革中的盟友,随着安妮当上王后,在政治上的分歧越来越大,以至于克伦威尔意识到,安妮是必须除掉的最大障碍。
但克伦威尔的传记作者并不这么认为,自古以来大臣们都是替国王背锅的。
不管幕后主谋是谁,针对安妮∙博林的罪名汹涌而至。先是她身边的男士被挨个逮捕,罪名是与她通奸。这其中有贵族、宫廷音乐家、那位对她死心塌地的诗人,还有她的亲弟弟!
很快,安妮也追随他们进了伦敦塔,她的罪名是通奸、乱伦和叛国。
数位被控通奸的男子、包括她亲弟弟被处决,两天后就轮到安妮∙博林。
行刑前,她说国王是一个好人,请求上帝保佑他。
第二天,亨利八世与简∙西摩尔订婚,十天后正式结婚。
❀ ❀ ❀
此时,博林家的另一个女孩儿在哪里呢?
由于妹妹的光芒太强,玛丽似乎被历史遗忘。
就在安妮与国王玩追逐游戏的时候,玛丽的丈夫因汗热病去世。正是国王心头好的安妮,为姐姐争取到每年一百英镑抚恤金。1530年的100镑约相当于2014年的44000英镑,是一个熟练工3333天、也就是近十年的工资。
衣食无忧的玛丽却偷偷结婚了,为什么偷着结呢?对方是一个没什么收入的士兵,还是没有前途的次子。人们相信这一定是真爱啊!
但真爱被祝福的故事只存在于童话中。安妮和国王都对玛丽很生气,将她逐出了宫廷,取消补助。
玛丽写信给国王、给父兄,讲述自己的爱情,恳请他们的同情。但没有人理会她。
最后还是妹妹安妮给了她一些钱,从此之后,玛丽就彻底从历史舞台上消失,成为一个普通百姓。
最后能知道的,就是她于1543年7月19日离世。那是她再婚后的第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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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林家的两位女孩,一样漂亮、一样博学多才,但一个顺从一个强势。她们的命运是被自己性格决定的吗?在历史背景与父权、王权的夹击下,性格因素起了多大作用?

本文配图来自电影《另一个博林家的女孩》(The Other Boleyn Girl)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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