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尝过蝴蝶吗？
不贩卖焦虑，不吹捧文艺，让文字回归阅读
L.Cave团队开启新书荐读计划，从现在开始到2019年底为读者品鉴100 本优质图书，今日是第 19本，本期的荐读作者是 Muzuer，今天为大家推荐这本 Idra Novey 的 小说 Ways to Disappear
· 正 · 文 · 来 · 啦 ·
“上帝所说所做都已经十分清楚了……女性生来要么是妻子，要么是妓女。”——马丁·路德
这部小说是一位翻译家和学者所写的，讲述的是一个巴西知名作家失踪后的故事。小说的主人公可以说有很多个，最主要的还是作家的译者——来自美国的艾玛，在和同为学者教师的男朋友相处了六年之后，他们即将走入婚姻。得知着自己的作者消失，她便立刻赶赴里约想要凭借自己对作家的作品了解找到其藏身之所，可就在找寻的过程中她和作家那英俊的儿子马尔克斯产生了感情，而这被作家的女儿深深地鄙视。
小说就宛如毛姆的《面纱》一样，其中的一条故事线就是讲述艾玛如何陷入这段感情，在她和马尔克斯出发去小岛上寻找他母亲时，两人的肢体接触越来越亲密，最后艾玛亲了马尔克斯：
『就在一堆救生艇上，亲吻她的作家的儿子一次并不俱备任何意义，直到她吻第二次。』
To kiss her author’s son just once, atop a pile of emergency rafts, didn’t have to mean anything. Unless she did it again（Novey 43）.
随后这种激情越来越汹涌，在回程路上两人的关系已然亲密了许多。
『这必须停下来了，她说。而至于马尔克斯，他抽离他手所在的地方——她的两腿之间。』
This will have to stop, she said. As for Marcus, he left his hand where it was, between her legs (44).
这又回到了马丁·路德的题语，女人不是妻子，就是妓女。当然女性被界定的同时，男性也是被界定，福柯在《性概念史：第一卷》中写道：
There also appeared those systematic campaigns which, going beyond the traditional means——moral and religious exhortations, fiscal measures——tried to transform and sexual conduct of couples into a concerted economic and political behaviour（Foucault 26）.
生育导向唯一的性行为是在经济模式下产生，由此进一步政治化、经济化。个人私事也成了社会乃至国家的大事。
小说中的主人公艾玛最终放下了自己的克制。
『艾玛很确定如果她更克制自己，她就不会把自己的裙子掀过头顶。』
Emma was sure she would have had more restraint, would not be lifting her own dress this way over her head (50).
而这样的行为同样给艾玛带来了极大的代价，正如福柯所说，对隐藏威胁的说教和恐吓是现代规训的手段。
马尔克斯的姐姐正巧撞破了这场情事，她不断地强调对方的出轨，以至于最后如此对着她说道：
『如果我妈妈不再出现，你可以找别人去出轨，背叛你丈夫，你也可以找别的作品去翻译，但这是我家里的事。』
If my mother never surfaces, you can find someone else to cheat on your husband with and some other book to translate. This is my family (87).
然而这位翻译家、情人依旧不断地介入这件离奇的失踪案，巴西的高利贷追债不惜绑架马尔克斯，并割了他一只耳朵送给艾玛和他姐姐。艾玛只能想方设法去骗这位作家曾经的出版人说是有秘密手稿，让对方高价买走，而其实这都是艾玛自己写的。然后就在艾玛为这位相识不久的情人以及自己的作家奔波时，她抛弃了自己的教职任务连男友的邮件也不回复，同样宛若消失了一般。
小说名字叫Ways to disappear，其实讲述的不只是作家的消失，同样也是艾玛自己的消失。小说除了这段感情线之外还有许多内容，比如在故事发生的同时，媒体不断地报道关于这位国宝级作家消失的事迹，同时小说作者也不断地将词条式的解释放入书中，丰富小说阐述的内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所谓的消失很有可能就是一种对“名”的摆脱，在小说的描述中，国宝级的作家其实悄无声息地抗拒自己作为单身母亲的身份，但是与此同时她更想摆脱作家这种虚名给她带来的压力和折磨，于她逃离了家并在见了自己的女儿之后不愿回家，自焚而死。
艾玛同样如此，虽然曾经和男友一起在床上阅读取乐，颇有赌书消得泼茶香的乐趣，但是这种感情渐渐被时光消磨，长期单调的跑步锻炼已然变得了仪式和习惯渐而无聊、沉闷，而即将走入婚姻的她感到的是窒息和绝望，由此她内心其实是渴望这场冒险并希望与作家那充满“人性”的儿子走到一起，并重新拾起在床上阅读的情绪。
显然艾玛的处境比起《面纱》里的凯蒂要好很多，在《面纱》里的那个时代，凯蒂母亲认为她年龄大没了市场就让她嫁给了一个学究式的男人作丈夫，可是纵使丈夫如何爱凯蒂，凯蒂并不爱她的丈夫，并最终被香港总督查理所引诱，可就算知道查理的浅薄和虚伪，得知查理并不会为这段感情牺牲，她还是再一次陷入了对方的怀抱。直到最后她才义正言辞地告诉了查理自己所想并果断离开了他。
时隔将近一个世纪，两部小说的环境已然有了改变，追求自我的女性如今不需要在妻子和妓女这个框架中做出选择，正如艾玛这样的，她完全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去成为一个自我的女性，去选择自己的感情。
小说中那位作家虚构的小说中有一个故事，叫做Have you tasted Butterflies 。讲述的是演着亚马逊河的两个镇长的故事，一个镇长修缮码头整顿垃圾，而另一个镇长放任不管，任由河岸口垃圾满地，而这些垃圾不仅催生了苍蝇蚊虫，同样意外引来一片奇异的蝴蝶，由此吸引了大量游客。另一个镇长也开始打蝴蝶的主意，一边种乳草，一边孵化蝴蝶，但是蝴蝶孵化出来之后却都跑到河岸边去了。
而这部小说的结尾是那些蝴蝶最终变了颜色，变成了像蛾子一样的东西，那些游客最终也失望地离开了。
其实小说本身不过是用了一个比喻，可以说蝴蝶就好比人的自由意志，有时候并不以外在事物为转移，追求的是一种本性的，然而没人会责怪蝴蝶为什么不飞到这边来，但是一旦蝴蝶变成了人，社会便会责怪人并加以规训，这便是社会某种意义上对人的束缚。
值得一提的是，这部小说似乎也颇有【Chick Lit】的风格，基本上也都是女性视角，男性反倒成为了他者，反倒让作者在表达的时候更增添了真实感。不过，这也是作者的第一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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