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四答论门”

  在日常修学、工作和生活中,经常会遇到问题需要解答,对有些问题的回答,有时候是比较让人犯难。如何回答问题就成了一门学问。根据查阅佛教经典的记录,回答问题有四种方法,分别是决定答论门、分别答论门、反问答论门和置答论门,也叫“四答论门”。在阅读佛教三藏十二部经典的时候,会发现佛陀回答诸弟子等的提问时,经常会使用到此四种答门。可见“四答论门”是佛说法的方便法门,也是佛法智慧的结晶。另外,“四答论门”在现代的社会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都在潜移默化的使用,进一步了解“四答论门”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从《百喻经》、《大毗婆沙论》和《法华三大部补注》等论典可以看到,佛陀在说法时对于他人的问难,往往采用四种方式来回答。这四种方式是:定答、分别答、反问答和置答等,详细全称分别为决定答论门、分别答论门、反问答论门和置答论门等共四种答论门,总称“四答论门”。
  1.决定答论门
  例如,经中记载这样一则对话。
  一比丘向佛说:“色、受、想、行、识是不变异的吗?”佛陀回答说:“没有色、受、想,行、识常不变异。”
  这就是决定答论门。就是佛陀对于诸弟子等人提出的问难,直截了当地提出全面肯定或否定的答复,让提出者直接就信受。
  2.分别答论门
  —梵志问佛陀:“人作身、口、意业,受何果报?”佛回答说:“若作苦业,即受苦报,若作乐业,即受乐报,若作不苦不乐业,即受不苦不乐报。”
分别答论门,就是指佛陀对诸弟子等人所提出的问题,有条理性地进行分别抉择,对其全体或部分问题,分别做作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从现代逻辑学理论上分析,佛陀的这种分别解答方式,属于多重选项选择判断的范畴,是比较复杂的逻辑推理过程,需要所回答者具备很强的逻辑推理能力和深广知识面。所以,在同一个问题中,如果采用分别答疑,就可以把复杂化的问题变得简单化,从而容易入手解决,那么分别答疑的答案,既可是肯定的,否定的,既是肯定又否定的,或者全部是否定的,因为答案不止一个。
  3.反问答论门
  在《舍利弗本末经》中记载一个故事:舍利弗的舅舅是南天竺国的大论师。他为了读尽法时的十八种大经,便发誓不剪指甲,结果指甲留到很长。别人便送他一个外号叫“长爪梵志”。他学会十八种经书以后,便非常傲慢自负,像一头大力狂象一样,到处与人辩论,没有人能够与他匹敌。后来,他回到家乡摩伽陀国的王舍城,听说自己的外甥舍利跟随佛陀出家修道,便很不服气地跑到佛陀的住所,看见舍利弗刚刚受戒半月,正站在佛陀的旁边扑扇子,于是气不打一处来,决定和佛陀辩论,一争高下,论个雌雄。
  他与佛陀行了见面礼以后,便在佛陀的对面坐下来,对佛陀说道:“瞿昙,我一切法不受!”佛陀便抓住了他长爪的要害,便反问他:“长爪,一切法不受,这个观点你接受不接受?”
  长爪梵志听完佛陀的反问后,自知落入二难推理之中,无论他如何回答都注定是必输无疑了。于是,他立马如同好马见了鞭影一样,弃捐贡高,惭愧低头,在他的座位处,就立马得以远离尘垢。后来皈依了佛陀,出家作了沙门,最终成就了大力阿罗汉之身。
  佛陀在度化舍利弗的舅舅长爪梵志时,就是采用了这种反问答论门的方法。由这个故事,可以看出,所谓反问答论门,就是指当别人指出问题时,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针对他所提的问题问反问过去,让他自己去找答案,自己去反省,去悟道。
  4.置答论门
  关于“置答论门”就是问而不答,就搁置不答的意思。就如佛陀对十四难等问题,采取沉默不答的态度来对待他人的提问。这样搁置问题不答,就避免了自己陷入毫无意义的争辩之中,可见这也佛陀的大智慧的体现。
  比如佛陀对十四难等问题对话,据记载:有一个游方的婆蹉种问佛:“可敬的乔答摩,神我是有的吗?”佛陀缄口不作答。“那么,可敬的乔答摩,神我是没有的吗?”佛陀还是缄口不作答……
  又比如北宋从义《法华三大部补注》卷七中《百喻经》讲的置答问题,就是对十四难的搁置回答。这种以沉默方式代替语言表达的方式,恰如其分地起到了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效果。因为很多问题,他的答案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或描述出来的,只能由发问者自己去体悟,如果发问者的智慧足够,那么他就不会轻而易举地去问这些佛陀搁置不答的问题了,这足可以看出佛陀的智慧有多么的高深。
  佛陀用五眼(肉眼、天眼、法眼、慧眼、佛眼)观察了知每一位有情的根机和心性,每一位听法者,各自根性不尽相同,但是听了佛陀的话,都感觉到佛陀是在为自己单独说法一样。可以看出,佛陀在说法中,力求以方便显示究竟,所以佛陀才是真正的因材施教的老师。
  通过以上分析,由此可见,“四门论”的四种答论门,是佛陀在不同的场合说法,根据诸弟子们所提问题的特性,回答弟子们问题时所采用四种不同方式。因此,正因为佛陀是大智慧者,所以他在回答别人的责难时,灵活自如,非常方便善巧作答,不得不让人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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