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人（二）

梦中人（二）

文/坦然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我隔着几道背影问，“你真的要这样做的话，我配合你。”我望着这些拿着摄像机的背影再尊重地重申了一遍，里面的人仍在迟疑着。我突然很是心寒，对那个迟迟不见回答我的人。

梦在此就醒了过来。可是我依旧记得梦境，而且是那么清晰。甚至真实。

他刚接手经营一家类似福利院的医院，里面住满了老弱病残的人。在他来之前，我和其他护士一起，每天穿梭在这群病人之间，空余的时间一起戏耍，谈笑，没心没肺过着每一天。直到他出现，我被一眼征服。我追随着关于他的一切，等待他每天清晨的到来，跟随他在病房的巡查，好奇他的每一顿餐饮，真切感受着他下班走后的落寞。可是我们相安无事，他做他的领导，我做我的护士。

这样的定位在某一天却改变了，在医院的院子里，在他精心布置的环境里，在全体医护人员以及病人面前，我接受了他的表白，甚至允许了他的亲吻。那一刻，很幸福。

第二天，我在医院外面的马路上，捡到一襁褓之中的婴儿，婴儿的脸很模糊，但一眼能肯定他不是一个健康的婴儿，我抱起他，往他的办公室里走去。才走近就发现数台摄像机对着他的办公室。我这才明白，我捡到这婴儿无非是一次作秀中的剧情。我不能相信前一天还跟我亲吻的男人竟然是这次作秀的导演，甚至主角。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作这样的秀来为医院做虚假的宣传。我无法理解。

怔在原地，许久，我才满是期待地问正对着摄像机的他：“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我知道那一刻我对他很失望。等待的声音并没有传来，我换上一种冰冷的声音继续说，“你真要这样做的话，我配合你。”我知道那一刻我仍在等一个否定的回答。可是他的声音仍然没有在这些背影之前传过来。我彻底地绝望了，这个我一直追随并深爱的男人竟然有如此虚假的一面。

我醒了，一醒来就知道那仅仅只是梦境。吁一口气，继续闭目，他的容貌依旧清晰，可是，我对他已无爱意。我对之后将会有什么样的梦境，没有任何一点期盼，或者好奇。原来在梦里，我始终只是一个入了戏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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